我叫江芜,大江南北的江,什么都没有的芜。
我从小就有个愿望,我想当调酒师,那时候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职业很酷,而现在,我想成为调酒师,把酒杯端在人们面前听他们说故事给我听,尽管,我到现在也没有学会调酒。
二十七岁那年我开了这家酒吧,名字起的很棒叫壹玖捌柒,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听着很有感觉,我雇了两个调酒师,每天不同的花式调酒,我看的有些腻了,可周围的人显得那么快乐,他们是有故事的,毕竟故事这东西,人人都有。
当然了,有的人藏的住故事,有的人就不会,他们眉宇间的情感很浓重,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那些故事都是悲伤的,快乐的叫回忆,悲伤的才叫故事。
而此时坐在吧台边上的程景然就是这样的人。
说起程景然,他是不认识我的,在他眼里我也不过是个每天傍晚出来买醉的寂寞女人,我之所以认识他是在一个月前,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
那时候啊,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他还有力气拿出戒指,果然今昔不同往日,他和那女人分开不过一个月却变成这副邋遢模样,也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心疼他。
那女人叫曲笛,这故事,是后来程景然讲给我听的。
曲笛和程景然是高中同学,听名字两个人都像是好学生,恰恰相反,曲笛是个狂傲娇纵的问题女生,而程景然则是个不学无术的流氓少年,所以他们走到一起,再正常不过。
曲笛说,和程景然在一起只不过是玩玩,程景然知道却也不在意,他也没指望和曲笛结婚生子,那时候太年轻,一生这么长怎么敢随意托付。
两个人浑浑噩噩的在一起了,跟其他情侣一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一起深夜骑着摩托,一起到无人的凉亭呐喊,谁叫他们总是在一起。
曲笛发现自己离不开程景然了,感情这东西,太折磨人,不过庆幸的是程景然也喜欢上了曲笛,你喜欢的人也恰好喜欢你,这是多幸福的事。
一个月前,也是他们在一起八年的纪念日,三年之痛七年之痒竟都熬过了,程景然拿出戒指求婚,曲笛却拒绝了。
他们起了争执,程景然说他忘了当时曲笛说了什么,他什么都忘了,曲笛出国了。一个月前的晚上他们一起来了我的这家酒吧,他们起了争执甚至掀了东西,也是那时候,我听到曲笛叫着程景然的名字。
程景然不知道曲笛会不会回来,所以他等,这让我想起何以琛和赵默笙,我看着吧台边的背影,不是所有人都像何以琛。
那天回到家,我看着墙上的照片也想起了他,摇摇晃晃撕下了所有的照片,他都背叛我了,我也没必要记得他,我的故事啊,没什么可听的,反正后来我们没有在一起。
我叫江芜,大江南北的江,什么都没有的芜,我想当调酒师,却开了一家酒吧,我喜欢观察别人的故事,因为我知道。
所有眉宇间的故事,不是深情就是被辜负。
文/陈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