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柳二最近生意不景气,经常一连十多天一笔生意都做不成,这让他很郁闷。他看着屋里摆设的那些玉器,急得直跳脚。说实话,想到老家的老婆孩子,柳二连抢劫的想法都有了。偏偏…
柳二最近生意不景气,经常一连十多天一笔生意都做不成,这让他很郁闷。他看着屋里摆设的那些玉器,急得直跳脚。说实话,想到老家的老婆孩子,柳二连抢劫的想法都有了。
偏偏隔壁屋的那个小姐生意出奇的火爆,一到夜晚,就有人来到这排平房,叩响第三间屋的门。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小姐那张涂得桃红柳绿的脸,满脸的假笑就像是堆上去的一样。柳二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他不想听隔壁的动静,可那边敲门声频频传来,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这么多客人,一夜下来那个小姐能赚个千儿八百吧。柳二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两点。隔壁终于安静下来了。柳二正准备睡觉时,那边的水龙头又拧开了,小姐好像在洗澡,哗哗的流水声再次让柳二心烦意乱。他披衣下床,打开了电视机,什么节目也没有。他只好回床上躺下,迷迷糊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把小姐挣来的钱全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好大一堆红彤彤的票子啊。
柳二是被外面的尖叫声惊醒的,他隐约听到有人喊“血啊血啊”,便赶紧穿好衣服冲出门,只见两个女街坊正死死地盯着小姐屋的那扇门。门紧闭着,有水流从门底的缝隙中淌出来,竟然是殷红殷红的。
两个女街坊看到柳二出来,忙催促着让他报警。“我们去叫小哑巴。”那个年纪大一点的妇女嚷道。小哑巴是房东,这一排平房都是小哑巴家的。
柳二敲了半天门,也不见那个小姐应声,这才打电话叫来了警察。
报警后不久,警察就赶到了。领头的警察姓戴,他推了推门,没推开,便退了回来,向围观的人群喊了一句:“谁是房东,拿钥匙来。”
小哑巴脸色煞白地走上前去,将钥匙递给了戴警官。戴警官将钥匙插进锁孔里,一拧,锁动都没动。
戴警官转到屋后,看见那里有两扇窗户,严严实实地关着,也是怎么推也推不开。
“你是不是拿错了钥匙?”戴警官威严地看着小哑巴,冷冷地问道。小哑巴连连摇头。
“你家其他人呢?叫一个能说话的来。”戴警官说。
“他家只有他一个人,他父母三年前就死了,留下这排房子给他吃房租呢。”有人说道。
戴警官没了辙,他让两名警察硬将门给撞开了。门一开,眼前的场景让人们惊呆了:屋里地上浸满了水,一个女人侧躺在地上,脸朝着门的方向,一只手竖着,做了个V字手势;她的喉管被切开了,血从喉咙里流出来,混进水流,流得满地都是。她身上的衣物倒是齐整。
警察们勘察了现场后,戴警官又将这排房屋的租客和房东小哑巴带到了公安局。
这起案子让戴警官很头痛,因为从现场来看,还不能断定这位名叫余冬冬的女人是他杀还是自杀。那扇厚重的木门是从里面被反锁的,屋后墙上的两扇铝合金窗户也被关得紧紧的。一米五高的窗户之间,挂着一个空调外机,戴警官仔细观察了,外机上没有任何踩踏的痕迹。
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怎么逃离现场的?
从现场狼藉的情形看,也可判定余冬冬是死于他杀。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余冬冬的脖子上有扼痕,双手有被捆绑的痕迹,喉咙处的伤口为刀伤,切口长三厘米,深约三厘米。还有,余冬冬的嘴里有棉絮丝残留,显然她被害前,是被人堵住了嘴。初步判断,余冬冬死于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
戴警官决定先讯问房东小哑巴。小哑巴二十来岁,块头很大,尽管是深秋天气,他还挽着袖子。见到戴警官盯着他看,小哑巴有些紧张。
“你能听清我说话吗?”戴警官问道。
小哑巴点点头。
“你的职业?”
小哑巴摊了摊手,又摇了摇头。“无职业?”戴警官皱起了眉头。
小哑巴点了点头。“你叫什么?”戴警官问道。小哑巴茫然地看着戴警官,没吭声。
“你会写字吗?或者画画也行。”说着,递过一支笔,和几张信笺纸。小哑巴提笔就画,他先勾勒出一个小区,小区上空画着蓝天。小区外,他画了一条直线,通向另一个地方,那里有一排平房,八间四户。画好了之后,他递给了戴警官。
戴警官微微笑了笑,这个小哑巴还真有点绘画天赋,他问道:“你住在蓝天小区?”
小哑巴点了点头。
“那房子是你租出去的?”
小哑巴再次点头。“你对他们了解吗?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吗?”戴警官又问道。因为余冬冬这个名字,是附近的街坊提供的,到现在他还不能确认。
小哑巴又一次摇头。戴警官了解到昨晚小哑巴一直在家里看电视之后,便向小哑巴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接着,他讯问了另三位住户。
第一个住户姓吴,叫吴大海,在附近的长江码头当搬运工。吴大海表示他每天早上八点出去干活,晚上六点才能回来。昨晚他下班后,喝了一斤散装白酒,然后就晕晕乎乎上床睡了,他对余冬冬的死一无所知,夜里也没有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吴大海和小哑巴年龄相仿,长相块头也都相似,这让戴警官觉得很有趣。
第二个租客是个文质彬彬的大学生,戴着副眼镜,他叫艾晖。艾晖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也是一无所知,他说自己在学校上完晚自习之后,回来已经是九点半了。洗漱完,玩了会儿电脑,就上床睡觉了。他睡觉很死,什么异常的声音也没有听到。
第三户是柳二。柳二走进来之后,小心翼翼地看了戴警官一眼,见到他脸色阴沉,连忙又低下头去。
“你叫柳二,是你报警的对吧?”戴警官问道。
柳二赔着笑脸,点头称是。
“事情你都知道了,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戴警官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柳二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不是我。我没杀人,我就是摆地摊卖卖工艺品什么的,并没有做过一次坏事。”
“你把你昨晚听到的说一说。”戴警官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我,我这些天生意不好,赚的钱都不够付房租的,所以总是睡不着。隔壁那个女的,她是小姐,昨晚她的生意出奇的好,不时有人敲她的门。”柳二说道。
“有多少次敲门声?都是什么时间?”戴警官有些兴奋起来,到现在为止,这是他听到的最有价值的线索了。
“前面有三次吧,好像。时间我记不得了。最后一次敲门声响过不久,我看了时间,是凌晨两点,后来我睡着了。”柳二答道。
这就对了,最后一次敲门声响过之后是凌晨两点,法医推测的死亡时间正好和这个能对上。
“你能听到关门声吗?”
柳二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关门声我是听到了,可是并没有在意响过几次。”
“她的生意,每天都这么好吗?”戴警官又问。柳二“嗯”了一声,说:“反正我来之后,感觉她的生意一直不错。”
戴警官目光炯炯地看着柳二:“你来之后?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柳二的解释让戴警官有些诧异:那个小哑巴把前面三户房子租出去后,第四户他一定要租给一个做玉器的生意人,而符合条件的租客一直都没有,所以房子空了很久,直到柳二听到这个消息后,赶过来租下了这间房子。
“房租多少钱?”戴警官问道。
“一年八千。”柳二答道。
“你知道他空了多久?”
“我听吴大海说,空了有两年。吴大海在那里租房子有三年了,我进来住也就四个月。”柳二答道。
“那个大学生呢?他来多久了?”戴警官忽然问。
“不太清楚,反正他来的时间比我早,包括那个小姐,都比我早。”柳二说道。
问到这里,戴警官没有再说什么。之后戴警官又带着人去了一趟位于城中村附近小哑巴租的房子。出租房在城市中心干道的一个岔道上,步行约摸十分钟就能到达主干道。城中村位于小哑巴家出租房后面一里之遥。
戴警官走进余冬冬的房内,尝试着拉了拉那两扇窗户,结果是纹丝未动。尽管上次已经仔细地观察过,但他还是又一次端详了窗户侧沿的痕迹,仍没有什么发现。
到了这个时候,戴警官已经一筹莫展了。通过对柳二的问话,以及对余冬冬遗物的清点,杀人动机基本可以确定为谋财害命。可凶手得手之后,是怎么出去的?戴警官解释不了。
戴警官曾找专家分析过那把锁,得知这锁一旦从里面手动反锁后,外面用钥匙根本打不开。也就是说,凶手杀人后,不可能从门那里走出去。除非是余冬冬在他出去后,主动锁上了门。但这根本没有可能。
如果从窗户上爬出去,然后将窗户关上,将旋转扣锁上呢?戴警官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从东边数,余冬冬住的是第二户,她的左侧是柳二,右侧是那个叫艾晖的大学生。戴警官看着贴着浅蓝墙纸的墙壁,下意识地伸手敲了敲,墙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另两名警察见状,也对着墙壁乱敲一气。
出了门,戴警官拐进了柳二的家里。柳二今天没有出摊,见到戴警官前来,柳二赔着笑脸,递过一支香烟。戴警官没有接,淡淡地说道:“柳二,只要你没有做,就用不着害怕,我只是看看这屋子的构造。”
柳二忙不迭地点头说:“您请便,您请便。”
柳二的房子结构和余冬冬的一般无二:两个房间,西边那间作为客厅兼厨房,厨房靠窗下面有个水龙头;东边那间作为卧室。也就是说,柳二是隔着自己的客厅听到余冬冬家的敲门声和关门声。那么艾晖呢,真的像他所说的那样,什么都没有听到?
艾晖去上学了,戴警官回警局换了便装,来到艾晖上学的师大校园,费了一番周折,找到了艾晖就读的土木工程系,见到了艾晖的辅导员。
辅导员不知道戴警官的身份,很是警惕地看着他。戴警官无奈之下,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辅导员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戴警官连连摆手道:“你别多想,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他住的那个区域,发生了凶杀案。”辅导员说艾晖这个学生成绩不错,家庭经济条件虽然不好,可待人接物都非常得体,算是优秀的学生。
“他家经济条件不好,怎么还到校外租房住呢?”戴警官问。
“租房住?”辅导员愣了愣,显然这个情况不在他掌握的范围内。
戴警官辞别辅导员之后,回到了城中村的那排平房。柳二见到戴警官去而复返,没再说什么,只是把戴警官迎了进来,又泡了杯茶。
一直等到天黑,艾晖也没回来,戴警官只好回去了。当天夜里十点多,刑警队再次接到110接警台转来的报警电话,说是城南发现一具尸体。
戴警官火速赶到现场,这正是主干道通往城中村的那条岔道。死者脸部朝下,呈侧卧姿势,嘴部留有污黑的血渍,戴着副眼镜,手里握着一瓶绿茶。
戴警官一看,这个人,正是他等了一个下午的艾晖。
报案人坐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吸着香烟。戴警官来到这人身边,一看,是租住小哑巴第一间房子的吴大海。
吴大海下班后,因为码头临时到了一批糖,他便留了下来,从船上卸了糖之后才回家。因为最后一班通往城南的公交车是夜间九点,而那时已是九点四十分。吴大海没了辙,只好找了辆摩的。他没让摩的把自己送到里面,就在路口下了车,才走了几步,就发现路边躺着个人,一看,是自己的邻居。吴大海吓得不行,赶紧拨打电话报了警。
法医当夜检验的结果:艾晖死于毒鼠强。毒鼠强是放置于绿茶里的。除了艾晖的指纹外,瓶子上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指纹。
第二天一早,戴警官就带人来到了城南交警三中队,在那里,他调出了路面监控录像。夜间九点十分左右,有辆灰色摩托载着个戴眼镜的男子经过那条路。他把镜头放大,发现摩托车后座上的那个人正是艾晖。摩托车无牌,骑车的那人戴着黑色头盔,根本辨别不了他的长相,唯一能判断的,是他块头不小。再往后看,戴警官惊叫了一声,原来那个摩托车司机把车停下后,从车前篮里拿出一瓶水,递给了艾晖。摩托车司机手上戴着副白手套,很是醒目。根据身边交警的判断,这辆摩托应该是嘉陵车的外形。
“要不要全城盘查灰色嘉陵摩托?”交警队长问戴警官。
戴警官摇了摇头,说暂时还用不着,他得去艾晖的屋里看看。戴警官已经查过艾晖裤子口袋里的手机,昨天中午,艾晖打出去一个电话,是和辅导员联系的。辅导员说,艾晖问他警察为什么来找他。当辅导员问艾晖怎么知道警察到学校来了时,艾晖回答说他因为学校文艺汇演的事来找辅导员,到了办公室门口,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这样说来,艾晖是知道警方在找他,他是有意不回来。
戴警官派人叫来了小哑巴,用备用钥匙打开了艾晖的房门。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外间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里面也是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部陈旧的台式电脑。桌子旁边是一张床,床上放了两本书,戴警官翻开看了看,是艾晖的专业课本。电脑桌下放了一些书,戴警官一一地看了,全是课本。唯独令戴警官有些意外的,是房间的角落里放了一根渔竿。戴警官走过去,将渔竿从塑料套中取了出来,一拉,屋子的长度就不够了。戴警察走了出去,将渔竿拉到尽头,足足有四米多长,要是顶端那根细竿没坏的话,足足可以拉到五米。
这个大学生,还喜欢钓鱼呢?戴警官很是纳闷,如果真像辅导员所说的那样艾晖家境不好,那一年花八千块租房以及钓鱼的爱好,这些都很不合理。
艾晖租住的两间房,结构和柳二的房子也是一样,房间分布也是相同,西边是客厅,靠窗的位置也有一个水龙头,里间是卧室。
戴警官茫然地四下打量着卧室,忽然他的视线停住了。这间卧室和余冬冬家共用的那面墙壁正中下端处,墙纸有浸湿糜烂的痕迹。戴警官走上前,伸手推了推,一块空心砖被推了出去,露出一个方洞来。
这个发现让戴警官惊喜不已,他试图推动其他的砖却怎么推也推不动。
戴警官的推理是这样的:艾晖,或者其他人通过正门进入余冬冬的房间,杀了余冬冬,拿走了她所有的金银细软,然后反锁住余冬冬的房门,拧开水龙头放水,好盖住地上自己留下的脚印,之后通过这个洞爬过来,这样就造成一个密室杀人的场景。然而,现在这个洞太小,就算是只猫,也无法进出。这个推理显然是不能成立的。
警察在艾晖的衣物箱里,发现了一些金银首饰和一万多元现金。戴警官非常兴奋,他让一名警察把金银首饰和纸币带回警局,以做指纹鉴定,看看是不是余冬冬的。
如果今天发现的东西证实是余冬冬的,那艾晖极有可能是杀死余冬冬的凶手。至于艾晖的死,则有可能是他和同伙因为分赃不均导致的。
戴警官走出艾晖的房间时,眼角的余光又一次瞟到了那根渔竿。也就这一刹那,他想到了什么,赶紧叫人来修好了余冬冬的房门,又叫锁匠把锁给装上了。
余冬冬的门锁上了,戴警官在艾晖的房间里,推开了那块空心砖,露出了一个方形洞口。戴警官慢慢拉长渔竿,将渔竿的顶部对准了那把锁的保险,用力一顶,咔的一声,锁的保险合上了。
原来是这样,戴警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假定那天晚上进入余冬冬房间的人是艾晖,余冬冬绝对不会惊叫,因为他们是邻居,甚至有可能余冬冬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客人。
等艾晖露出狰狞面目,余冬冬已经是来不及反抗了。他拿走了余冬冬的金银细软,然后杀掉了她,自己又顺着正门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利用这块可以活动的砖和渔竿,将门锁的保险顶上,这样就造成了密室杀人的场景。至于艾晖为什么杀害余冬冬,肯定是见财起意。连做玉器生意的柳二都眼馋余冬冬的收入,更何况一个家境不好的大学生呢。要知道,这里的房租可是八千块一年,艾晖少说也住了一两年时间,那就是近两万块的房租了。
可是,杀死艾晖的人是谁呢?那个骑灰色无牌摩托车的人到底是谁?他是艾晖的同伙吗?戴警官找到学校后,引起了艾晖的警觉,他怕事情败露,找到了他的同伙。他那个同伙觉得艾晖暴露了,所以杀人灭口,也是有可能的。
接下来,就要让交警部门全城盘查灰色无牌摩托了。谁知戴警官还没来得及行动,有个叫卢小玉的女学生就找到了刑警队,举报说她怀疑杀死余冬冬的人,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艾晖。
戴警官吃惊之余,把卢小玉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详细地说说情况。卢小玉说,她是城南城中村人,就住在余冬冬住的那排房子后面的村子里。她周末回家时,听说余冬冬被害的消息,正觉得害怕呢,昨天她的男友艾晖来找她,送给她一根项链。说着,卢小玉拿出项链,交到了戴警官的手里。“你仔细看看,这项链的心形坠里有字。”卢小玉说道。
戴警官找来一个放大镜,对准了那个心形坠,果然,他看到了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余”字。
“你是怎么发现的?”戴警官问道。
卢小玉脸红了,她不好意思地答道:“艾晖走后,我把项链拿在手里把玩,结果无意中看到了这个字。”
“那你和艾晖联系了吗?问过他情况了吗?”戴警官继续问道。
卢小玉摇了摇头,“不,我不敢问。”
戴警官向卢小玉表达了谢意,正要示意她离开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你叫小玉?你认识小哑巴吗?”
卢小玉一怔,脸色慢慢地红了,她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你最近见过他吗?”戴警官见到卢小玉这副模样,继续追问道。
“昨天下午,在艾晖来找我之前,他也来过。不过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不识字,什么都不懂,又没有办法交流……”卢小玉说不下去了。
小哑巴被传唤到了公安局刑警队,戴警官只向他说了四个字,小哑巴立即就蔫了。
“你爱小玉?”戴警官问道。
在小哑巴的带领下,警方在蓝天小区停车场,找到了那辆灰色嘉陵摩托。尽管小哑巴比比划划,没办法表达,可戴警官最后还是通过图画弄清了小哑巴杀人的原委。
小哑巴爱上了卢小玉,经常去学校找她,只是卢小玉一直不肯接受小哑巴的爱意。直到最近,小哑巴发现卢小玉和艾晖好上了,于是他萌生了杀意。他昨天骑车赶到了师大校园,见过卢小玉之后,心情愤懑,在一个地摊买了包鼠药,用针管灌进绿茶里,准备和艾晖好好理论一番之后自杀。谁知道他一直等到了天色很晚,才在学校门口遇到迟迟不想离去的艾晖。小哑巴用摩托载着艾晖,艾晖说口渴,他便把那瓶灌有毒鼠强的绿茶递给了艾晖。
案件侦破之后,戴警官特意去看了一次柳二。柳二见到戴警官,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给戴警官递烟的时候,手不由自主地直哆嗦。
“别怕,我是来感谢你的。”戴警官笑了。
“感谢我?”柳二愣了。
“是的,你当初说小哑巴非得把第四间房租给一个做玉器的人,让我产生了联想,最后才破了这个案子。他的出租屋,第一户是吴大海,姓吴,根据这里的口音,‘吴’听起来就像是‘我’;第二户姓艾,就是‘爱’的谐音;第三户是个小姐,就叫‘小’吧;第四户是个做玉器的,就叫‘玉’,一串起来,就是‘我爱小玉’。你明白了吗?”戴警官解释到这里,柳二恍然大悟。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人呢?”柳二叹息道。
“一套房租八千块,他为了等一个玉字,两年都可以不租出去。为了爱,他还有什么不能做的?痴啊!那个艾晖,家庭条件差,他竟然来到这里租房,不也是为了卢小玉?这不同样是痴吗?”戴警官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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