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16岁,花一样的年龄,两个美丽的女孩因为共同的苦闷走到了一起。她们拘禁了自己的小姐妹,逼迫她去“坐台”。谈起“坐台”这个敏感字眼时,她们竟毫无羞涩、满不在乎…
16岁,花一样的年龄,两个美丽的女孩因为共同的苦闷走到了一起。她们拘禁了自己的小姐妹,逼迫她去“坐台”。谈起“坐台”这个敏感字眼时,她们竟毫无羞涩、满不在乎,她们尚未意识到自己的青春已经迷失……
2005年10月的一天傍晚,丹东市胜利电影院的门口,一个女孩正拼命追赶跑在她前面的女孩,前者边追边喊:“偷钱了,快抓住她!”路人纷纷止步,抓住了跑在前面的女孩。谁知那女孩满脸泪痕,大声嚷嚷:“我没拿她钱,她是想抓我回去坐台,我不去……”大家只好将她们都送进了附近派出所。这两个女孩一个叫刘晓蕾,一个叫李迪,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孤独无助,
两个美少女结为死党
李迪长得很俏丽,1。63的个头,精致的五官,但她却生长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母亲怀她的时候就和父亲离异,李迪出生后,便交由开出租车的父亲抚养。父亲每天忙得像陀螺,根本无暇顾及她,而母亲长年在外地一家酒店打工,一年顶多回来看望李迪一两次。这个缺乏父母关爱的孩子常常饥一顿饱一顿。
她永远记得读小学时的一个场景:一天下午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等到下课后,校门口挤满了带着雨具、前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同学们一个个都扑向自己的父母,而她,却一直等到学校关门了也没有人来接她。雨还在下个不停,她狠狠心,把书包紧紧地护在胸前,然后向雨中冲去!雨水落到她头上的同时,也重重地打在了她的心里。她突然间发现,所有的同学都比她强,因为他们都被父母疼爱着,只有她,却仿佛被世界遗弃了。
上了初中后,李迪自作主张剪了短短的头发,父亲给她钱,她就自己买衣服,把自己装扮得“酷”味十足。学校里一有人招惹她不高兴了,她立即怒目相向,有时候甚至会抡起拳头。老师们对这个学生也很头疼,但每次开家长会,李迪的父母总是没有办法到场,老师问李迪她父母为什么不来,她总恶狠狠地说:“我怎么知道,反正我通知过了!”同学们对李迪都畏而远之,她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孤僻,下学后就一个人蜷缩在家里,用一层坚硬的外壳把自己包裹起来,拒绝与人交流,也不让别人走进她的内心世界。
粗心的父亲最后终于发现这个孩子的问题。他急忙抽时间带女儿到心理门诊寻找帮助和治疗,心理医生的诊断是:“她实在是太孤独了,你们做父母的一定要多陪陪她。”
望着女儿苍白的脸,李迪的父亲心一阵绞痛。他打电话召回前妻,讲述了女儿的现状,两人商定在家陪陪女儿。那一个星期里,父母都分别请了假,呆在李迪的身边,他们像赎罪似的,天天给女儿做好吃的,带她到公园散步,带她去买衣服,晚上再陪她一起看电视、督促她写作业……李迪孤寂的心,在父母的爱抚下得到了慰藉,她成天乐得合不拢嘴,想着如果天天过这样的日子该有多好。
然而,随着久违的笑容重返李迪的脸上,父母又分开了。他们各自上班去了,以生存为名又开始无止境地“忙碌”,把李迪一个人扔在了家里。刚刚得到的家庭温暖转瞬消失,李迪彻底地绝望了。她学会了逃学,在学校里打架惹事,她交往的也大多是家庭有问题的孩子。然而这些,都没有引起离婚多年的父母的注意。
一次朋友聚会上,李迪认识了与自己同岁却已经在家休学的白莎莎。
白莎莎也是一个缺少亲情滋润的女孩。她喜欢跳舞,小学毕业后,凭着自己的努力与艺术天赋,顺利地考上了秦皇岛市一所舞蹈学校。那时的她,理想就是将来做一个独舞演员,像自己崇拜的杨丽萍一样。然而,一次在练高难度旋转时,她不小心扭折脚趾头,再也不能跳舞了。她只好从舞蹈学校退学,回到丹东一所职业中专插班读书。
因为从小就离家到外地读书,回到丹东后的白莎莎特别希望父母能对她多一点关怀。然而,这时候父母双双下岗了,她的母亲无奈之下去外地打工,平时也很少打电话回来。而心情不好的父亲,每天吃过早饭就出去,然后到很晚才回来,他自称是找工作去了,可回来的时候总是喝得醉醺醺的。白莎莎成了一个没有人管的孩子,在孤独的挣扎中,她开始放纵自己。她学着父亲的样子,频繁进入酒吧,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不久,她又擅做主张休学了。
李迪和白莎莎认识后,两个人同病相怜,很快结成了死党。她们在一起咒骂各自的父母,一起胡天胡地玩耍,也互相倾诉和安慰。白莎莎的性格相对开朗一些,对李迪的嘘寒问暖令她非常感动,李迪由衷地说:“莎莎,你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无知无畏,
非法拘禁小姐妹22小时
因为白莎莎和李迪长得漂亮,社会上一些无业人员经常找她们玩。她们也是来者不拒,与那些人打得火热,唱歌、蹦迪、喝酒……天天玩到半夜才回家,
2005年9月初的一天,几个朋友在校门口等到李迪,说请她到饭店吃饭。李迪欣然前往。酒足饭饱后,一个叫大新的男青年向李迪投来求助的目光,说:“我有个朋友在上海开酒店,你能不能帮忙找几个漂亮的女孩去工作?”“好啊,这事情包在我身上。”李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次日,李迪约了白莎莎,将她的另一个“小姐妹”刘晓蕾带到李新面前。刘晓蕾家庭贫困,读完初中便休学在家,之前她曾多次请求李迪帮忙在外地找一份工作。见了面后,刘晓蕾答应李新去上海工作,他们二人还约定好了出发的日期。看到刘晓蕾和大新谈得非常融洽,李迪笑了,为自己过人的办事能力暗暗得意。
然而,刘晓蕾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按大新的说法,到了上海之后,每个月的工资有5000块,这份工作会不会是坐台呀?于是,她给大新打了一个电话,从对方遮遮掩掩的谈话中,她弄清了大新给自己安排的工作果然是从事色情服务。于是,她坚决地回绝了。
见刘晓蕾没了影,气急败坏的大新给李迪打来电话,这次开口他就不客气了:“你办的好事?那个小丫头现在反悔了。我800块钱的火车票都买好了,找不着她,你就得帮她还钱!”听完这话,李迪又气又急:自己好心帮刘晓蕾找工作,反倒被她给耍了,还背上了800元钱的债。按照大新的性子和一贯作风,他不拿到这800块的损失费是不肯罢休的。不管如何,一定要找到刘晓蕾,让她去上海。
于是,李迪又去找白莎莎,白莎莎听过之后自然也是“义愤填膺”,她非但没有劝阻李迪,反而添油加醋地说:“她不想好了,简直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嘛。”两个人开始到处寻找刘晓蕾。然而,刘晓蕾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原来,因为害怕大新和李迪找自己的麻烦,她已经偷偷地躲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李迪和白莎莎约好去网吧上网。李迪打开QQ后,就看见好友栏里刘晓蕾的头像是亮的,可刘晓蕾根本不搭理她。又气又急的李迪想到了一个办法,她重新注册了一个QQ号,冒充陌生人和刘晓蕾打招呼。刘晓蕾毫无防备地告诉“陌生人”,她此时正在县城南边的“双翔”网吧。听说李迪找到了刘晓蕾,白莎莎非常兴奋,她用拳头敲了敲李迪:“好,为你出气的机会到了!”两人立即打车去双翔网吧。看见李迪和白莎莎后,刘晓蕾傻眼了,乖乖地在她们的示意下关掉电脑,走出了网吧。
一出网吧,李迪和白莎莎就把刘晓蕾推搡到一个角落里。李迪劈头就问:“以为我抓不着你是不是?人家车票都给你买了,你又反悔了!把2000元钱还我,咱俩什么事都没有!”面对着李迪瞪得溜圆的眼睛,刘晓蕾的倔劲上来了,大声说:“让我走!我没有钱,也不会去上海坐台。”李迪一把拽住她,接着就左右开弓,打了刘晓蕾几个耳光,说:“你还敢走?”“车票钱只有800元,我凭什么还你2000元?”“我找你这么多天,难道不需要钱!”李迪大吼着。看到刘晓蕾还敢顶嘴,在一旁的白莎莎对着她的屁股狠狠地踢了几脚。
用手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和屁股,刘晓蕾不敢再吭声了。看到她被打老实了,李迪和白莎莎把她推上一辆出租车,然后带到一间出租屋里。
看到昔日的“好姐妹”一下子变得如此凶狠,而且还限制了自己的自由,刘晓蕾不由哭了,她再次哀求放她走。李迪把嘴一撇:“你想得美。没有看到钱我会放你走?”夜里睡觉时,李迪指挥白莎莎搬了张沙发床堵在门口,她就睡在沙发床上,让白莎莎和刘晓蕾睡在里面的床上。此时已是下半夜,她们也折腾累了,很快就进入梦乡。
她们到第二天上午10点才醒过来。白莎莎到楼下买回了早饭,被软禁了十几个小时的刘晓蕾哭哭啼啼地哀求她们放了自己,否则就不吃饭。白莎莎火了,对着刘晓蕾又一阵拳打脚踢,李迪也不甘示弱,也一起打起刘晓蕾来,一边打一边厉声质问刘晓蕾:“你到底吃不吃饭?到底还不还钱?”刘晓蕾被打怕了,再次屈服,使劲点点头。
沉痛的思考,
谁为花季悲剧负责
一晃到了下午。一个叫王红的13岁女孩来出租屋找李迪。她一来就诉苦:“姐姐,前两天我们学校一个女生到老师那里告我状了,结果老师罚我。你们帮我出出气,好不好?”一听小姐妹受了欺负,李迪和白莎莎拍着胸脯答应去学校给她“报仇”。
可是,刘晓蕾这个“人质”怎么办?把她关在出租屋内太不安全了,于是,李迪决定带她一起走。她和白莎莎一起,一左一右架着刘晓蕾往外走,同时告诫刘晓蕾:“老实点,乱动的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她们打车来到了王红的学校,4个人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那个女生,她们只好不再找了。李迪和白莎莎商定还是带着刘晓蕾回出租屋。
此时的刘晓蕾又饿又累,听说还要回出租屋,她心想回去就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脱。于是,她对李迪说:“我想上厕所。”李迪一听,愣了一下,顺手又给她一巴掌:“你想溜是不是?”刘晓蕾装出很无辜的样子:“不是的,我真的想去。你就把我手臂松开,让我去吧,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逃了吗?”抓住刘晓蕾右手臂的白莎莎闻言松开了手,刘晓蕾趁机挣脱李迪,然后撒腿就往前跑。
李迪见刘晓蕾逃跑,狠狠地骂了句脏话,在后面拼命地追她,于是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白莎莎和王红反应速度稍慢了一点,也追了上去。当她们看到刘晓蕾和李迪都被人扭送到派出所时,都连忙溜了。几个小时后,两人在网吧被警察抓获。
进了派出所,几个女孩如实供认了“看”住刘晓蕾并让她付钱的事实。当被告知她们非法拘禁、敲诈勒索别人属于犯罪时,她们完全惊呆了。13岁的王红随口就说:“早知道这是犯罪,还不如去坐台挣钱了。”警察问:“你认为坐台不是犯罪?”王红反问:“这不是一种挣钱的职业吗?谁愿干谁干!”一句话,把警察生生地噎住了,还真不知道一时该从哪儿给她讲起。
李迪和白莎莎被当作犯罪嫌疑人送看守所关押,而王红未直接参与非法拘禁,经过教育后释放了。案件发生后,在当地引起了极大震动。
受害人刘晓蕾的父亲给女儿联系了一所学校,想方设法凑足了学费送她去上学。他感慨地说:“看来这么小的孩子,确实要让她去读书。”而李迪和白莎莎的父母则悔恨不已:“如果当初多给孩子一点关爱,她们也不会走上歧途。”
然而,李迪至今仍不愿与自己的父母进行沟通。她冷漠地说:“我不需要!小时候他们都不关心我,现在我长大了,就更不需要他们的关心。”当记者提出可以跟她的父母谈谈时,她回答说:“没有用的。谈完之后,他们最多也只关心我一两天。再说,父母关心自己的孩子,还需要别人提醒,岂不是太可笑了。”只有16岁的她,说了一句经历过无数沧桑的人才会说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了,以后生孩子只会伤害到他……
[编者按] 这不是一起恶性案件,两位少女因为无知和冲动触犯了法律,社会应该给她们从阴影中走出来的机会和勇气,让她们将来有勇气步入新的生活。但是,案件中反映出的种种问题却不能不引起人们的忧虑:青春年少,本应是学习、成长的最佳时期,然而文中的几个女孩,却同孤独、玩乐、暴力、江湖义气,甚至“坐台”结缘。家长、学校、社会如何才能更好地承担起教育的责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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