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故事：农民素质下降说明了什么

昨天下午，带着孙子到乡村去踏青，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宁静的乡村给人耳目一新之感，不远处有一排排棚舍，孙子指着棚舍方向嘴里依依呀呀地叫着，我只好按照他意愿行事，等走近了才看清是一排鸡舍，知道这是一个村办养鸡场，一个大棚就是一户人家，在大棚之间一条水泥路面上，几个年轻的养鸡专业户沐浴着春阳正兴致勃勃地打麻将，而鸡场里散发出浓烈的刺鼻的鸡粪臭气熏得人几乎翻一个跟头，我赶紧抱着孙子快步前行，在养鸡场最边上一个老年养鸡专业户拦住了我，跟我打招呼：“老哥，带孙子出来玩啊？我给你端凳子歇一会儿。”

我连忙应答，这才发现，这一座鸡棚与其他的大不一样，一点臭气都没有，倒是周围油菜花和蚕豆花的香味随风吹过了，孙子挣脱我的怀抱，蹒跚地走到鸡棚边，口里一个劲儿地叫着：“鸡鸡……”并且蹲在地上看得很认真，显示出兴奋表情，我看到鸡舍中干净整洁，这是一个勤劳的农民。

老年农民给我搬了一只方凳，让我坐下休息，我说：“就你这一座鸡棚不太臭啊，还是老年人勤劳。”

老年农民摇了摇头说：“现在鸡粪可是个值钱的东西，有人种西瓜，有人种葡萄，有人种茶叶都出大价钱买鸡粪，前年年底有一个养鸡场经营不善就要倒闭了，结果年底鸡粪卖了20万。可是再值钱不也得靠人劳动收拾？你得把鸡粪铲出来，晒干装袋才能卖钱嘛，他们那帮年轻人都嫌鸡粪臭，就成天打麻将，结果鸡粪臭气把鸡都熏死了，那边空着好几间鸡舍呢，你说一个农民哪里还有怕脏怕臭的道理？你看这些种田的可还有年轻人？有一天我们这些老家伙死了，怕是没人种田了，哎——”

这使我想起了早些年下农村时，农民身上体现出来的优秀品质，勤劳、淳朴、吃苦耐劳……那时候，每逢农忙时节，农民总是天不亮就起床，嘴脸都不洗就下地干活儿，等到九、十点钟才回家洗脸吃饭，吃完饭又匆匆忙忙下地干活儿去了，一直到天黑了看不见了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吃晚饭。我们在城里时一天吃三顿饭，起初很不适应农民的生活节奏，后来我知道这就是农民的优秀品质。有一次，我在野外放牧生产队里的耕牛，牛拉了一些牛粪在草地上，这时候，生产队长黄队长过来对我说，扯一张荷叶把牛粪包回去。我笑著说：“这么脏的东西你让我抱着回家？我还活不活了！”黄队长二话不说扯了一张荷叶用手把牛粪捧起来抱回生产队去了，当时，我十分羞愧，感觉自己与农民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几十年过去了，农民的那些优秀品质一直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

如今新一代的农民他们文化水平和劳动技能并没有有大幅度的提高，我认识的附近一个村里一户农民，他的女儿小学毕业就到深圳打工去了，儿子也就是初中毕业也到广州打工去了，如此之低的文化程度自然不能成为脑力劳动者或复杂的技术工人，劳动附加值肯定很低，而且，农村人普遍不追求高学历，只有极少数家庭境况较好而孩子成绩又比较好的才有这样的奢望，他们没有掌握现代科学文化技术却又丢掉了农民的优良传统品质，再加之高物价，人口增长，政府圈地土地不断减少，说明生存危机正在一步步向农民逼近，可是他们却认识不到这一点，处于得过且过的状态。所以有的农村女青年走上了色情服务业的道路，有的男青年走上了盗窃的道路，前几天派出所抓住一个农村小伙子，他租一辆农用车，一晚上偷了几十辆自行车，依靠这些极不可靠的方式来维持生存本身就是一种赌博。

一种优秀的品质往往要经过几代人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才能形成，可是，一种错误的指导思想导致一种不良的社会风气一个早上就能够形成，所以中国古人说：“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

我告别老年农民，带着孙子继续前行，从农田走进村子里，只见好几户农民家门前都有年轻人在打麻将，另有一户人家门口摆着一个地摊，竖着一块牌子上写：“好消息，正宗杭州丝绵被，跳楼甩卖。”淳朴的农民品质丢掉了，倒是学会了城里奸商那一套，都是同一个村子里的农民，你糊弄人也不走远一点，真是令人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