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被唐太宗以“飞鸟依人”来形容的男子。褚遂良(596年——658年),字登善,封河南郡公,故又世称褚河南,他是唐朝的政治家,也是书法家。最开始跟随唐太宗。他的父亲褚亮,是秦王李世民文学馆十八学士之一,后来被推荐,得到太宗的赏识,他做官的经历中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做起居郎的时候。
史书中有明确记载说,贞观中,太宗谓褚遂良曰:“卿知《起居注》,记何事大抵人君得观之否?”遂良对曰:“今之《起居》,古之左右史,书人君言事,且记善恶,以为检戒,庶乎人主不为非法。不闻帝王,躬自观史。”太宗曰:“朕有不善,卿必记之耶!”遂良曰:“守道不如守官,臣职当载肇,君举必记。”刘洎进曰:“设令遂良不记,天下之人皆记之矣。”
大概意思就是说,诸遂良做起居郎的时候,太宗就问他:“你记录我的起居事务,记录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我可以看么?”褚遂回答说:“现在的起居注,和古时候左右史一样,只写君王的言行,并记录他的善行恶行,留给后人借鉴,所以君王不会胡妄非为,未曾听说有帝王会亲自看这些记录的。”太宗问:“我有不良好的作为,你也一定会记录吗?”遂良答:“遵守道义不如遵守官规,我的职责理当用笔记录,所以皇上你的行为我一定记录的。”刘进说:“即便使遂良不记录,天下百姓也都会记得的呀。”
可见当时,诸遂良做起居郎时,记录太宗言行的公平公正,丝毫不遗漏,力争留下一个第一直观的记录,太宗也因为此事,对其多加赞赏,说他就像是“飞鸟依人”一般待在自己的身边。太宗病逝,立长孙无忌和诸遂良为顾命大臣,他的品行和负责人态度,使得太宗将其列为与长孙无忌平等的高度。
但是呢,历史上顾命大臣的结局都不会很美好,有能力的皇帝想提拔自己的人,将那些还碍着自己的人换下去,没有能力的人,则被顾命大臣牵着鼻子走,然后顾命大臣权势滔天,被讨伐。李治上位之后,诸遂良多次被贬,由此可以看出,这位新上任的皇帝对他不是很喜欢。
尤其是后来,李治坚决要立武则天韦后,诸遂良、长孙无忌等大臣极力反对。根据新、旧《唐书·褚遂良传》的记载,高宗召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绩、尚书左仆射于志宁以及褚遂良进官商议废后立后之事。褚遂良发了一通议论,说王皇后出身名门,且并无过错,不能被废,给皇帝泼了一瓢冷水。而且,在劝谏之时,完全是以不要命的态度,直接将官帽摘下,不停叩首以致于流血。直接被恼怒的皇帝叫人拖了出去,在关键的时候,善于迎合旨意的李绩却说了一句话:“此乃陛下家事,不合问外人。”至此,诸遂良被贬流放,在绝望之中,写信给高宗李治,望念及太宗和支持他的情分上,放过他,但是仍无济于事。
诸遂良是在流放之中死去的,时年63岁,做官平平稳稳,兢兢业业记载劝谏皇帝的言行,最后得了一个这样的下场,在他死后,武则天还是没有放过他,将其官爵完全削掉,子孙也全部流放到他死的地方。死后四十六年,才得到平反。
诸遂良除了政治上的态度很佳,但是并没有太多创意性的建议。他的成就更多的在于他的书法。诸遂良最先学的是欧阳询的书法,继学虞世南,后取法王羲之,融会汉隶。结合百家自成一家,其特点是:正书丰艳,自成一家,行草婉畅多姿,变化多端。当时与欧阳询、虞世南齐名,学者甚多。唐人书法,不得不说,有其继承性和完整性,在书法中表现出独有的典雅、华贵、丰满和情韵的成熟的美,上承晋朝,却又有自己独有的艺术魅力,所谓的“晋唐传统”,这一系列书法家排序为:钟繇、王羲之、王献之、智永、虞世南、欧阳询、褚遂良、颜真卿、柳公权等,由此可见,诸遂良的书法在其中能排得上号,还处于一个非常好的位置,给后面的颜真卿颇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