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人生是不停的选择,但很少有人意识到,选择本身就意味着放弃。
选择一种生活,必然放弃另外一种;选择一个城市,必然放弃另外一个。
阿越毕业后选择了北京,已经待了三年。
三年来,她经历了分手失恋,经历了职场挫折,大大小小三次搬家。
有天我帮忙搬家,从下午收拾到午夜,还只是收拾了二分之一。行李大大小小好几包,我说要不找个搬家公司,她说我哪有那个钱啊,我自己坐地铁每天运一点好啦。
于是她每天提早一个小时出门,一个人拖着行李挤地铁,先放到新家,再按照导航走半小时到公司。就这样一点点地搬,前前后后花了她半个月。
后来她请我到她新家去玩,突然说起北漂的话题。
我问:“你为什么要来北京?”
她说:“为了自由。”
她突然直起身问我:“你知道那种你一眼可以看到头的生活吗?就是你明明才二十多岁,你就能看到你的四十岁你的六十岁。”
我点点头。
她说:“我知道这样的生活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很好的选择,但对于我说不是。我不能就这么老去,所以我必须离开家,所以我必须选择一个新的城市靠自己生活。只有靠自己努力,才能有尽可能多的自由。”
“哪怕这种自由的代价是漫长的奋斗和孤独?”
她用力点头。
2
很久以前做专访时认识的一个小姑娘。
我说起我曾经没有钱的时候躲在地铁里,没想到她也用力的点头,两眼闪着星星说:“我也是我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原来她那时为了自己的前男友放弃了南京的工作去了上海,本想着一起租房子,却突然分了手。她那时没有钱,就拿着几个包子躲在地铁里。
我问,那你恨他吗?
她说,恨过,后来想想算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选择本身就意味着放弃,回头看放弃的那些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把现在的坚持下去好啦。
我自己是在16岁的时候离开家的。
那时生活充满热情和新鲜感,觉得外面的世界丰富多彩。很多朋友总说:“思浩你这样真好啊,可以从一个城市换到另一个城市生活,看到各种人生。”
我也总回:“你们的生活也很好呀,可以跟朋友常常聚会在一起,陪伴就在身边。”
最后我们都笑笑,对彼此的说法表示认同。
3
经常东奔西走,常常刚在一个城市安顿下来,就得赶往另一个城市。
有天我在绿皮火车上的卧铺醒过来,突然恍惚,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要去哪里。
漂泊的人,大概都在漂泊之后才发现原来漂泊比想象中的更艰难。
难免沮丧,明明在爸妈身边可能生活得更好,何必选择另一个城市,压力山大还不一定能有一个好结果。
小时候我总嚷嚷我要去看更大的世界,我要世界因为我而改变,长大后才发现不让世界改变自己竟要花去所有力气。
很久以前我总嚷嚷着我要坚持,我要努力,我会一直按照自己的方向走,后来才发现坚持不难,努力也不难,难的是你发现你是孤独的。
没有人跟你同路,没有人理解你,甚至没有人愿意来了解你。
于是朋友圈越来越小,于是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多,我们才不得不承认,原来得到就意味着失去。
4
可总得这样的。
为了更多的自由,或者说为了你想要的生活,你总得学会放弃。
就像我当年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每天坐在电脑前十个小时却写不出一个字。我拒绝了大部分的聚会,我删掉了玩了很久的游戏,决定重头开始,决定从每天开始阅读开始。
就像你决定考研,考研本身,就意味着你要牺牲掉大把大把的娱乐时间,一早起床就开始学习,你可能只能在放松的间隙能跟朋友聊上几句话。
就像你决定去一个城市,就意味着你会离开你的舒适圈,你要离开那些朝夕相处的朋友,把自己投入一个陌生的环境,脱掉自己的学生气,开始摸爬滚打。
要好身材就得保持锻炼,要身体健康就要注意饮食,想多看书就得放弃其它时间。其它的也一样,要安逸就不要羡慕动荡,管不住嘴就得接受体重。其实无论过什么样的生活都要付出代价,或者是牺牲一些别的什么。没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选择归根结底都是考验你是否能为了你所坚持的去背负那些代价。
那么亲爱的朋友。
我知道你已经在自己的选择上坚持了许久,我希望我们都能经历住这些漫长和颠沛流离,到达你想去的地方。
过去的每一天,你看的每一本书,你做的一些小事,你偶然遇见的人,都在一点点组成你的现在,你的现在组成你的未来。你一路丢掉的都是你曾经坚守的,你拥有的都曾水远山遥遥不可及。
选择的时候,你一定会知道你会放弃掉那些东西。但在坚持了选择之后,你也会得到一些别人得不到的东西。放弃的就别羡慕,承担的都是你选择的,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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