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忽然就爱了,有些人忽然就不爱了”。某种程度上,友情和爱情真的很像。
当初,那些好朋友赤脚来到你的生命中,带给你足够的幸福,也让你领略痛楚,等你回味过来,却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悄悄地走远了。
1
前一段时间搬家,整理书橱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以前的同学录,因为没有好好保存,纸张已经泛黄变皱了。
翻开里面看着龙飞凤舞的字,表达着稚嫩或者故扮成熟的话语,忍不住觉得温馨又好笑。
那时我有个好朋友叫“小卓”,她的留言比别人的都多。因为关系要好,临别之际十分不舍,于是把彼此的同学录都带回家,比写作文还认真地写了一个晚上。
在最后,她写道:
“要一直一直联系,千万别忘了我啊!”
我没有忘记她,但是我们已经不再联系了。
曾经我们好得恨不得如连体婴儿,课间打打闹闹然后一起上厕所,女生之间的友谊就是这么简单。
我家和小卓家住得并不近,但我两固执地约定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路上看到帅哥会一起尖叫,看到彼此暗恋的男生总是被拖过去怂恿表白,发现好吃的会记在心里下次一起去吃;轮到值日就义气地留下来帮对方完成打扫,虽然,扫着扫着就变成了两个人追逐打闹。
好笑的是,双方的家长都倍感欣慰,觉得孩子在学校不会孤单。于是我们更受鼓舞,常常我借口写作业就睡在她家,她也尝过我妈妈做菜的各种手艺。
但是毕业考之后,我们就完全不说话了。
2
其实,不仅仅是情侣,好朋友也需要一起成长的。
到初三人人面临着升学的压力,可我还是懵懂,对学业三心二意,觉得努力不来,一切听天由命算了。小卓却突然间醒悟了,开始勤奋学习,下课之后就是跟top生讨论习题,我插不进话,我和她也不再一起上厕所了。
小卓的成绩在飞速进步,她成了老师口中的优秀生、同学们学习的榜样。
我还是灰溜溜地不上不下,心里不禁觉得有些受伤。自尊心让我刻意与她疏远,她没有主动来找我,这让我更加生气,干脆去交了新朋友,我们的默契瞬间瓦解。
终于,考试结束了。拿成绩单那天,正好和小卓打了照面,她好像刚哭过,满脸通红。当时我从别的同学那里听说了,她考得不太理想,分数跟我这个中等生差不多。我想上去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我们擦身而过。
这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后来我上高中、大学、工作,也交了很多朋友,可是再没有像跟小卓那样疯过了。我渐渐像所有懂事的大人一样,知道要恰当保留,知道要适可而止。
而其中的要好朋友,结局也跟小卓差不多,渐渐地疏远了。
3
电影《阳光姐妹淘》中有句台词说:再多各自牛逼的时光,也比不上一起傻逼的岁月。
在那些年里,你和她简直就是全校皆知的好闺蜜,连班主任都会说你们疯疯癫癫。你们一起在教室里吃过早饭,为了逃课从楼上把包扔下来,为了看帅哥一起跑到食堂埋伏着。你们骂过老师骂过教官骂过同学,有着不约而同讨厌的人,做什么事情绝对不会任何人落单。
即使过去了那么久,一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这些开心的岁月在记忆里闪闪发着光。
几年后,你再和她加了微信好友,却也只是偶尔在朋友圈点个赞。
那些你曾经认为是全世界最好玩的伙伴,最铁的三角,睡一个被窝的姐妹,在时间的洪流中七零八落,杳无音信。
而你怯于联系。因为友情的保质期比爱情还要重要,一旦过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小王子》里,狐狸说,亲密的人之间有一种驯服和被驯服的关系,“如果你说你在下午四点来,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觉很快乐”,好朋友之间即便是初次见面,也不需要装作很厉害的样子,因为你们彼此需要。
可是曾有过的这样毫无顾忌的信任,你再也无法放心地交给任何人了。
4
《亲爱的安德烈》里,龙应台对儿子说:
人生,其实像一条从宽阔的平原走进森林的路。
在平原上同伴可以结伙而行,欢乐地前推后挤、相濡以沫;一旦进入森林,草丛和荆棘挡路,情形就变了,各人专心走各人的路,寻找各人的方向。
那推推挤挤同唱同乐的群体情感,那无忧无虑无猜忌的同僚深情,在人的一生之中也只有少年期有。
那个说要让你当她伴娘的人,终究在朋友圈里结了婚;
那个说要一起攒钱去旅行的人,却和你在分叉口渐行渐远;
那个你介绍会说“是我闺蜜”的人,也变成了不痛不痒的“同学”。。。
友情走到终点并非要有什么过错,可能只是因为,岁月在变迁,而彼此在成长。
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圈子,见面不再频繁,也不再在困难时第一个想起你,但我们都记得曾经的真心和疯狂。
我曾经的好朋友,谢谢你来过,你的善良,配得上最好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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