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你,双眉显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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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是人间的一粒尘,今生是沧海一粟。
执着一念之间,便已千年,生生世世,不过如雾似云。
于轮回中,心若一动,却换来了三生三世的迷离烟火。
多少人是前者,多少人是后者。
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不止喜欢它温度的中和,更喜欢她落叶的知秋。同百花盛开的春天一样令人充满对生活的憧憬,如骄阳似火的夏天一样宣泄热情,又似白雪飘飘的冬天一样浪漫。
初次见你,缘一次秋季开学典礼,尽管暑气还没有完全褪去,可早晚的寒意已经袭身。
你站在木棉树下,长发披肩,一件白衬衣宽松随意,一条浅咖啡色麻布裤子下,踩着一双米白色的布鞋。
也许,是气质里的那份超凡脱俗深深地吸引了我,我不由自主地看着你,与你四目相对。
你笑了,脸若银盆,一双眼睛如同水杏,唇不点微红,眉不画而美,近看你,发现你的双眉中各藏一颗痣,如双龙卧珠,威不露,笑未先。
交谈中,发现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雪字,后来我们教同一年级,成了是同事们口中的好姐妹,“大雪,小雪”。而性格里我更像是妹妹,你是姐姐,更多的时候我侃侃而谈,你纳而笑新。
那个累并快乐着的奋斗时期总有忙不完的事,而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帮我把学校里一带繁琐的事逐一清零,总让我安然待茶热,慰儿暖被心。孟子道:“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在相知,贵在知心”正如此。
相处的几年里,我们没有游山玩水,没有潮汐扼灵过,潜移默化里,或许我是了解你的。
我们更多的时候是在学生放学后,坐在学校的大榕树下畅所欲言,已至于,晚霞行千里,仍依依不舍。
有时你会陪伴我走过甲子一中旁边的林荫路,细数凤凰树开的繁华落幕。
你拨开落在我短发上的凤凰花,我却随手别在了耳朵上,然后我们相视而笑,笑声响彻了隔壁一中的操场。
在我们的情谊中,始终有一种超越式的单纯。纪伯伦说过:“友谊永远是一个甜蜜的责任,从来不是一种机会”。
那个秋天,你说:“姐,我要出门去了”“去哪啊?”我问。“走走去”你说,我诧异了好一阵。
分别时我说:“在一起时,看到对方好就是好,不在一起时,是自己好才是对方好”。你点点头说“懂得”然后微笑。
十几年里,人生路南辕北辙,潮起潮落。
见过了春天的万物复苏,见过了夏天的蝴蝶纷飞,见过南方冬天的杜鹃花漫山遍野,人们唯独再也没有遇见,秋天漫步在凤凰花树下,林荫路欢愉中的我们。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
经年来,我好几次如宋代
秦观:“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
梦里的你依然超凡脱俗,依然笑容可掬,好像多了一份坦然,多了一缕光照。
多年后,我长发及腰了。
而你,手持木鱼,终于站在了我面前,“三千发丝褪如雪,奈何你双眉显朱砂”。
你说:“木鱼阵阵、梵音声声。人生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佛度有缘人。”
望着你,我颤抖不已,痛,此刻已揉碎了我全身的纤维。
人生的“生老病死、怨僧会、爱别离、求不得、放不下”之八苦,本是生命常态。
你笑道:三千繁华,弹指刹那,所谓“大悲应无泪,大悟应无言,大笑应无声。”
人世间的一切繁华,终究阻挡不了您普泽众生的脚步,昔日的挚友,十多年前一别,成了今朝的出家人。
菩提寺清幽,晨山暮钟,水平如镜面,在无数声阿尼陀佛之后,您终于到达了灵魂中的归属。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了然之理。看透了,入了佛门,清心寡欲。唯看不透的,仍然俗世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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