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似一部刻录轨迹的时光机,原以为已经走远的东西,只要按一下启动器便像穿越时空回到了过去。
——引言
童年,一个充满幻想的阶段,总是想象着有一双翅膀便可以翱翔天际,忘了现实总是有一把抢对着你的倔强。累了,靠不了岸,只能随着风向继续远行,直到生命枯竭唱完了记忆。
桃树下的懵懂童年
我总是不经意间想起门前的那棵桃树,还有那一树桃花的缤纷,微风吹过便是一地的落英。两个弟弟总是拉着我衣袖:“哥哥,什么时候才有桃子吃呢?”我总是故作神秘,摸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等你们听妈妈的话,桃子就熟了。”
每次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心总是酸酸的,总想着树上的桃子能否快些熟透,这样就可以摘一个给妈妈尝尝。可是,往往桃子还没有熟透,树上便只剩下稀稀疏疏几个了。小孩子总是喜欢摘几个藏起来免得到时就抢不到了,也许就是这样的心理我看到弟弟的被窝里有几个青涩的桃子。那时我偷偷吃了一个,嘴里的干涩让我无法言语,最后弟弟的哭闹声唤来了妈妈。
妈妈看着我一脸无奈,然后把我手上还没有吃完桃子丢在簸箕里。我看着弟弟的眼泪心里很不是滋味,比起这个青涩的桃子我更害怕他们的无辜。妈妈转身离开时,我似乎看到了她头上的几缕白发,只是那声轻轻的叹息随空气淡落在无人的角落。
童年的时光,我总是靠着模糊的记忆找寻,感觉所有的一切都会与亲情牵扯。爸爸,妈妈,弟弟便是我的全部。我忘了自己在年轮里成长,直到红领巾挂在胸前,自豪地告诉爸妈:“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一名少先队员了。”爸妈笑得合不拢嘴,两个弟弟总是想将我脖子上的红领巾取下来。
后来,我开始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心事,开始变得沉默,变得不可理喻。妈妈总是语重心长对我说:“小孩子不应该整天愁眉苦脸,要学会微笑面对生活。”那时,我总是似懂非懂点点头,继续自己的作业直到灯光熄灭。我知道妈妈一定还在缝补弟弟们穿破的衣服,还在细算生活上的收入支出,母亲房间的灯光总是亮到很晚。
桃树在岁月的蹉跎下变粗壮,那些桃子便是孩童时期最好的礼物。我可以带着很多桃子去学校分给同学们,却不曾亲自给妈妈一个。妈妈总是说:“孩子,今年树上的桃子很多,去学校的时候摘多几个分给大家尝尝。”后来,我才知道妈妈其实很喜欢吃桃子,这是外婆给压岁钱的时候告诉我的。
稻田里的那双脚印
“孩子,快回去。”爸爸扯着嗓子在烈日炎炎下喊我。每次我想接近田埂的时候,爸爸总是叫我回家,可是强烈的好奇心,让我听不进爸爸的话语,一个踉跄便是满身泥巴。那时,我眼泪一个劲地滴落却不敢告诉爸爸,望着他面朝黄土背朝天心里莫名酸楚。可是,爸爸往往在我来不及躲闪,便将我臭骂了一顿。我知道爸爸很疼我,只是他的方式不同罢了。
爸爸总是想尽方法让我们兄弟三个开心,那些纸做的风筝便是我们童年最好的礼物。爸爸喜欢带着我们三个在小坡的空地上奔跑,看着风筝随风飞得越来越高,爸爸就用剪刀将线剪断看着风筝渐行渐远。天空是风筝的梦,你们是我们的梦,这是我记忆里最深刻的话语。
当爸爸看到我满试卷全是红叉时,眼里的落寞便是让我窒息。恐惧感将我包围,但爸爸总是沉默走出去,然后到田埂上抽几口旱烟,看着他有些微驼的背,眼泪便模糊了我的眼帘。转身朝身后的大山跑去:“爸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孩子,你看这是什么?”爸爸指着身后的背篓对我说。我跑到他的背后,伸手触碰了一下背篓,感觉里面有东西动了一下,我吓得抓住爸爸的大腿。弟弟两个看着我这副窘样,哈哈大笑,妈妈在一旁也安静笑了。爸爸蹲下将背篓打开叫我看一下,我有些颤抖试探着,很快就听到我的欢呼:“田蟹,那么肥的田蟹送饭一定很好吃。”弟弟听到我欢呼,匆忙跑过来将我推开,爸爸在一旁笑着:“这几个孩子真的长不大!”
时间长河里,爸爸便是那个勇士,在我的童年里穿梭了他太多的精力,太多的身影。那些纸风筝早已随风散落在天涯,我们在岁月里茁壮成长,他却在年轮里拼命苍老。我的童年里,爸爸充当了那支画笔,将我幼年时光描绘成绚丽画卷。
后来,我们都在童年里老去
突然想起一首歌,突然想起两个人,再多的突然我们回不去那个童年。那棵桃树开始苍老,桃子变得越来越少。稻田里的脚印开始模糊,我再也找不到来时的痕迹。那两个双鬓泛白的人是否安好,那个电话是否让他们放心?
我们只是在童年里成长,爸妈却在童年里苍老。
编后语:过去的时光我们谁都回不去,曾经为了我们苍老的两个人,我们现在还会记得他们年轻时的容颜吗?童年在脑海里一直很模糊,可是那些疼爱却是那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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