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里,陪伴我的,不是静夜,却是比夏夜蝉鸣还聒噪的洗衣机“轰隆轰隆”声,还有对面宿舍楼女孩们的热闹的嬉笑。不静之夜啊。
就在刚刚,在校边的小吃店,大家一人一海碗麻辣烫,再伴着啤酒下肚,不知心里也暖饱了多少。
算是对大家的一点犒劳,班委兴致冲冲地拉着我们所有为班歌出谋划策的“功臣”出来吃宵夜。不辣,的确不辣,我的心似乎还在砸吧着,不过确实很不错。来广州大半年了,居然还没吃过这里,实在是罪过,怎么对得起一张吃货的嘴。他们说,在广东吃辣椒,真的很容易上火;其实,我才不管吃完脸上长不长痘痘,要不是口腔溃疡,这里的辣子对我来说,真的算不了什么。同学还惊奇地问我,你湖南来的,还不吃辣椒!似乎不吃辣椒就对不起“湖南人”着仨金光闪闪的大字。不过,这样惊诧的语调,于我,听起来舒服的很——湖南人,必须少不了辣椒。当年毛主席打江山,到哪里吃饭,少了辣子还不总是口中无味!
我还是无法说很多话,还是只能在大部分时间里埋头吃我的蔬菜,他们插科打诨,我最多轻声笑笑,再也添不进去一张嘴。凑热闹,真不是我的天分。不过,杯子里没酒了,我会立刻伸手仰头,问他们要。啤酒,少喝无妨。
想来,这是我进了大学,第一次和这么多班上同学一起吃饭,难怪感觉不一样。
我真的,在慢慢适应这个环境,今天,这种感觉来得尤其明显。
比如,周二的英语课上,Mrs.XX提问’Are You Feel Happy?Why?’我正在下面看《走吧,张小砚》,那是一个自传——游历西藏的故事,全程不过花了83块钱——还没我们今天一顿麻辣烫的钱多,让我心生崇拜啊。总之那是一个女孩,一个我想成为却或许永远难变成的女孩。至少比这节英语课来得有趣。她冷不丁点了我的名,又复述一遍问题,我还没准备好该怎么回答,旁边的人无奈地看着我。
‘Well,’我说,尝试进入角色。’Actually,no.’我直视她的眼睛,她表现出惊讶,有点夸张,‘No?Why?’她的尾音明显上扬。我想了想。今天下午刚想过爸爸妈妈还有妹妹,还偷偷抹过眼泪,眼睛似乎有点肿?哎,管他。’You know,in this university,bulabulabulabula……’我吐出了许多语无伦次的话。我想,她大概还只以为原因是我说过的’stress’这个单词。其实,何止。可是,分明也是有压力的,或许我刚刚应该说得更专业一点,叫做’peer pressure’,显得牛B哄哄。下午的教室里,空气有点昏暗,压抑呼吸。我的毫无逻辑,惹得这位Mrs.无奈地叫我坐下,帮我圆场。我颔首,又侧头对颖悄声微笑,哎呀,紧张得我,汗都出来了。无意吐露出的真心话,却让人以为是一个另类的解答,我有什么办法。
在新的地方,每个人都会有些困难,像我这样不善言辞的,更觉难熬。今昔对比,差距就出来了,就像古代诗人叹惋物是人非事事休一样。过去的日子,在心里封存,发酵。酿酒偏爱最酸的葡萄,奇怪的是,无论这葡萄多酸,一朝成酒,就只剩香醇。一呷,是唇齿留香,满面春风,哪会记得当初那刺激牙根,无人问津的酸。
觉得无人能倾诉的时候,我就想打电话,父母常常是必选;我的闺蜜,她们比我善谈,多半我是最佳听众,永远不会抢台词。
我想到一个人,那个在我们老同学都分隔两地之后才告诉我他喜欢我的那个人。其实,在这之前,我从没遇到过这样一个这么聊得来的哥们,文学上叫做“蓝颜知己”。有时候会想念,但绝对之只是单纯的朋友的思念,就是想聊聊天,然而,现在却不敢打电话过去。是我胆小了吧。我想,会淡的,时间,什么东西抹不掉!只是我不想它消逝得那么早。毕竟,这是一种温暖。
温暖,谁不贪恋温暖。
流年,流逝如水。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浪遏飞舟。然而,水是抓不住的,它一如既往地匆匆向东。
青春的这一片水域,似乎是温热的,黏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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