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朝几岁,繁华凋零,转身走向岁月的深处,拾得几缕菊香,心醉神怡,这不就是生命最好的诠释么?
——题记
我愿世人总在岁月中寻找一种解释,为了这一个解释,多少人被岁月的风尘埋没,寻寻觅觅,无绪而去,无果而终,抱憾一生。
关于岁月,历史留下了太多的解释。太多几经岁月的解释已经笔墨生香,但这香的由来后人不知,亦不能领悟。关于香,悠悠几千年,文人墨客不倦心力地咏唱,唱尽了春江花月夜,唱到了朱门雀桥边。但我不想,我不想咀嚼那太多杂味的历史,如若归向红尘,我只愿寻一种芬芳,那便是菊香。有得菊香,便已足矣。
遥想归向历史的烟雨,踏过岁月的溪流,一路遥想,只为寻得几缕菊香,只为求得一眼明了。
书中的情节幻化成酒,香醉我心。眼前一切渐渐模糊,而岁月的桥段渐渐浮出,渐渐清晰。有风来,有香至。
是菊。
火树银花的街景,笙歌艳舞的楼阁,瑰丽繁华的城池,好一个花情都城,香阵长安!秋风渭水,落叶残霞,长安的秋日菊香盈动,惹得那流水引蝶,落叶染香。因这醉人菊香,因这倾城菊色,无数才华横溢的诗人纷至沓来,仅为亲眼目睹这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阵容。菊花一开,怅然在凄清秋色里的人也禁不住满心欢喜,这一岁一度的怒放啊,竟是这般摄人心魄,动人心弦。
是菊。
古道残阳,疏草根根,暮色浮动,阵阵清香遍绕农家,篱笆外,片片是金黄,竟像是东晋柳人的香居。谁人漫步在那阡阡小陌之上,踱步徘徊,时而回首凝望,时而黯然叹息,杂然的心绪包裹着年轻的心,微风起,缕缕菊香飞来,素白的芬芳触动这满心的惆怅,无奈之感顿生,挥笔而就,点点墨迹印上菊花,也印在斯人心中。不是花中偏爱菊,只是,此花开尽更无花啊。
是菊。
结庐人境,车马无喧。君子在世间隐逸,一日逍遥,一日快活,没有世事暗影沉浮的阻隔,亦没有官场尔虐我诈的牵绊,心远地偏,心归桃源。难得人生如此自在,日升,种豆南山,即使草盛豆苗稀,却也乐得这清静欢快。月起,戴月而归,把锄而回,打开柴扉小院,打开这一生安然。物我皆乐。南山下清香阵阵,手提竹篮,脚系草履,撷起簇簇清香,带走片片自在,望向山岚,飞鸟正带兴而归,而那远山,白雾缭绕,也亦是如此的逍遥!
我心怅然。
我为那菊香而去,又为这菊香而归。究竟,在这菊的芬芳里可以解读出多少种情怀?
我犹未知。
菊的解释
为了真切的追寻,我越过了多少人潮汹涌的繁华地带,而今我走向你,你为何沉默?菊。
历史上已上演过太多这样的场景,如今,又是这样的桥段。少年只身一人走向菊花,为寻一个解释——菊花的解释,为寻一种态度——菊香的态度。历史中的少年已淡出岁月的视线,而此刻,我扮演的少年角色,却在岁月经久不息的追逐中渐渐清晰。我因你的芬芳而丛生疑虑,也因你的芬芳而向你寻一个解释。
在我眼里,你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熟悉。在墨色生香的岁月里,你被刻画得如此神秘,而我,禁不住对你肃然起敬。为寻我的解释,我向你诚恳地请求,你依旧不语,此刻你如同佛堂里的神佛,静默不语,浅笑安然。我一如虔诚的信徒对你顶礼膜拜。“你竟如佛?”我不禁叹道。是的,静如佛,如佛般沉默,静静看着这世间尘缘的结起或错过,但始终未曾干涉。你静然,我依旧不解,愁绪更迭,这是何等的反差!
我有些沮丧,甚至是懊恼,我不知你为何要拒绝回答,亦不知你为何忽视我的存在,你始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
失落,悲然,我转身离去。刹那厉风起,花枝颤动,菊花左右倾倒,显得如此柔弱和寂然。“上天定是对我的怜悯,因你的无语,给你的惩罚”,我心中竟有些许快意。回首望去,花枝略有折断,但花瓣竟一片不落!宁可抱香而死,不肯落花而生,这是何等的气节!我恍然大悟。
为寻一个解释,我匆匆而来,于你跟前,不曾平静,不曾淡然,终究不曾领悟。我只执着于你的不语,却忽略了你赠我的这一片清香。清香阵阵,浸染心绪,仿佛能洞穿一切,染香一切,怪不得古今中外,凡是懂得修心的人都如此钟爱菊香。
菊花开在清秋,本无所求。你若愿意,寻香而去,带香而归,菊本静然,从容大度。
这香,竟如此美妙。在繁华中是点缀,在冷清中是陪伴,在失意时是安慰,在彷徨时是指引……牵扯太多,菊花犹如此淡然,依旧不改自我,花开静秋。如此,又何必解释,本无需解释。这香,已是最好的明证。
弯腰,拾起残枝几束,我已不虚此行。
弯腰,拾起清香几缕,这已是我寻到的最好解释。
我已明了,微笑转身,归向菊香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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