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眼泪,一些荒芜,经年之后,回头再望,谁又能说,那不是一种曼妙,一场盛放,更也无形丰盈了,我们人生的记忆和脚步呢。
——题记
多少个无眠的夜,都在灯照孤影中无由醒着,心内,道不出来一个字。剔除一些恹恹情绪,寂寞便成卧于枕下经书,在万般轮替里,篆刻著婉约穿骨样的毒。
或许这生,我们都注定活在出不来的戏中,与妖娆红尘,纠缠不清。其实,谁也不想埋身纷扰,只是,当许多物情殒落心头,两颊泪水悲喜难分,人们便不得不俯首烟火,低眉拥疼。
应是桃红柳绿,后来故事染裹霜色。也许有一天,文字将成为我所有寄托,又也许,我会就此搁笔,然后选择在笙箫换盏中,寂孤老去。但,仍旧不变的,始终是你,我酒杯里,多年以来唯一的秘密。
看过花开,阅过月缺,这寂寞人生,会有谁,仍在当初沉睡的春天里痴痴地等?伫立尘世一角,我看秋来冬往,淡淡的目光,永远是你窥不见的悲痛和哀伤,或许,被月光漂洗过的记忆,终是适合用以道别,用以回首,然后,轻拂水袖,盈盈转身,面对和阳,把阴霾,抛至脑后。
每当暮色四合,跌落昏黄,我的心,便也跟着莫名地忧伤。眼泪可以证明,我是一个容易迷失在暗夜中的人。许是因黑帘诱惑里,潜伏著某些让我心悸的情愫,又许是那意境隐忍中,决裂著子夜掌灯的疼。
亲爱,我的寂寞,曾由你亲手种下,如今,你已在风烟彼岸与笑毗邻,而我,还于原地嗅着往昔芬芳,直至,想不起它怎样葳蕤,又如何夭折。
一曲大江东去,多少豪情泪洒。忽然,就想饮一杯酒,为我那已年久失修,却还借不着东风出逃的心。我知道,离愁尘散中,辗转不了的,依旧是我歌哭著的守候,而沉默或咳嗽,也依旧是我这生,避让不了的繁荣,除非某天,我说,我厌倦了华美的记忆,厌倦了恼人的宿疾,还有厌倦了八月辉圆的期盼,因此,斑驳的心事,再执剑影和刀光,我便无须为一副处方,至今去奔忙,只消青衫仗酒、风流流婉,凛眉笑浮生。
江河隐晦,日渐泛黄。而这个午后,我仅愿逐几组零落不一的句子于自己的半壁江山里,守望幸福。我当明白,一切行将结束的时候,若要从记忆打捞几许嫣红,我必须借道你的呼吸,方能救赎已然出逃的灵魂。只是亲爱,人间烟火朝露夕雨,而我一身单薄衣衫,怎堪敌那晚来风急?所以,在暗疾足以烧成一坛老酒时,请允我趁着刀尚热酒未冷,把巍巍往事,装帧成册、曼妙啜品,于暮色四合之际,萧杀意欲成形的烟寒。
爱情高烧以后,隔世不灭的芬芳还藏掌心。于是,闲哉日子里,我现已开始学会忘记一些东西。只在风起的夜晚,才会想起那被清冽时光洗白了的人事和疼痛,想起曾经走过的离合与悲欢,还有小小的落寂,微微的感动,以及那欲言又止咽烂在肚的说话。但若某天,你于雨前服下桃花一朵,那么亲爱,我仍会倾尽天下,为你在梦里旧巷,燃起火种,把幸福如数抵达。
但亲,今夕何夕,月圆依旧,可我的衣襟,却分明无故滴雨。知道么?多年以前,在我策马扬鞭,飞腾而去后,不知你有否听闻,于血雨腥风的山河中,我曾借以一壶酒来,快意恩仇。如今,风沙再度扬起、逼落泪滴,我终肯垂睑悲哀地承认,此生于你,始是我不敢插足的剧本。
亲爱,若果我们的故事,只能作予哭笑回望,那么我最绝美的盛放,便是静逸转过身去,守着我如斯洁白的爱情,守着我疼痛依旧的心扉,然后一个人,在过往溺毙的桃花里,默哀自己、祭奠未来。
一笔沧凉满笺如斯,墨深缘薄不尽荒诞。这等红尘,该是适合凭吊吧,可我,分明没有用以渲泄的勇气和底蕴。全世界人的脸上,都不免注有凄恻与逆进,但我不知道,漠漠年华里,谁会与我此般紧握一份嫣红和疼痛,然后把一个名字,藏于左心房三厘米处,任天下零落成尘,由光阴生生焚散,而这亦如影随形埋在泪中的人,依旧是我寂寥烟火间,以深情合上的,胭脂落款。
想来,每个女孩,都曾为一个无泪的天使,只是尘世跋涉中,当她遇上了心爱的人时才使其有了泪,泪入桃花,精灵羽折。
所以,相爱的人,别轻负了曾为你放弃整个天堂的女孩,因为选择你时,她已是将一生交付作赌注。
流光匆匆,在劫却难逃。人世间,总是有着太多的故事,且没有哪一笔,能堪称圆满。但如若,必要探个究竟,我想亦只会得出一个结论,便是许多际遇从开始就已注定,下落不明。
笑这因缘来去,最是悄无声息,而这一刹,寂寂的,我又听见心脏的呜咽,丝丝缕缕,仍是当年别绪。
亲爱,如说爱情,只是一道风景,那么,我愿意握住过往一两个句点,来为自己布施;如说爱情,只能过眼便忘,那么,请许我种十里桃花,来妆点你此生城池,可好?
这尘间,让人欢喜的东西着实是少,我务必恳恳点头,但请容我对此只字不提吧,且许我在文字绰约中,镌刻你眉目若雕白衣如岚的模样。我说过的,当所有执着和疼痛都完成归宿,一切的一切,都只会留予半盏茶的笑谈里,因再没什么爱恨,值得我用余年去啜饮,也再没什么悲怨,可让我以血泪去,渲染主题。
但,若是某天,辗转百般之后的你,涉水寻故,那么请记得,定要以爱的名义前来,红笺投刺。经年那女孩,会静静告诉你,雪月风花的江山,从来只等你来,一同掌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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