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即景
文/张雪娟
连日来,春雨总下不停,走廊上的衣服挂得满满的,好像摆摊的旧衣街。一早起来,我闷在家里,独自欣赏着窗外雨帘。
雨刚下,天灰蒙蒙的。朝窗外一看,只见公路上车辆来来回回,灯光闪烁。
蓦然间,楼下的大路边,垃圾堆旁闪出了一个人影,吓了我一大跳。我仔细打量,原来是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蓬乱的人。看他那装扮,可能是个精神病人。也许他无家可归,也许他认不得家,独自在外飘零。透过那蒙蒙的细雨,隐隐约约可以窥见他用手提起一袋垃圾,把垃圾翻倒出来,笑嘻嘻的。片刻,他用手掏出一点什么东西,仰起头,把它放进嘴里,任凭那飘飘洒洒的雨儿,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脸上落脚。
风在吹,雨在下。一辆辆车子飞速地从他身边驶过,风卷着雨丝儿,在飘呀飘。
再瞧瞧,他又蹲下身子,提起一个袋子,慢慢地打开,慢慢地打开,好像在寻找什么宝贝。
一道闪电划破了灰蒙蒙的天幕,我似乎感觉到他的一阵阵颤抖和心中的恐惧。我心中不禁纳闷:不知他的亲人可有在寻找他?会否弃他不顾?这可怜的人儿,几时才能回到那属于他的、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雷声响起,雨儿渐大,他慢吞吞地离开了。
看着他那远去的背影,我不禁陷入沉思:天地之大,人的处境有万千种。但不知在这风雨交加、雷声隆隆的天幕下,还有多少人流落在外头,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即使是刚才这一类的精神病患者,至少也应该让他们在这茫茫大地间占有一席可安身之地,免得落得个天为庐、地为席的下场。这也许是我在杞人忧天吧。
忽忆起唐代大诗人杜甫在《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所抒发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倶欢颜。”
雨声哗哗,雷声闷响,天幕好像盖了下来,一片昏暗。遥望远方,一片苍茫,一片模糊。雨儿敲打着窗玻璃,噼噼啪啪响。似觉寒意,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雨神在空中尽情挥洒,天昏地暗,但愿天下苍生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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