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城市繁华的街头,有着无数陌生的脸孔,来来回回,不断地更新。有谁会知道,在这些人当中会有一个给你带来伤痕的温柔的人。枫靠在火车站门口的柱子上,张望着挤出来的人群…
城市繁华的街头,有着无数陌生的脸孔,来来回回,不断地更新。有谁会知道,在这些人当中会有一个给你带来伤痕的温柔的人。
枫靠在火车站门口的柱子上,张望着挤出来的人群,很久,他一次次的充满希望,又一次次的在希望中感到失望。那个她深爱的人,还会回来吗?
昨天岚给他打电话,说她要么今天回来,要么就不会再回来了。她正在事业与爱情间迷茫。若她选择了事业,那么她会嫁给一个深爱她的人,他们门当户对,还可以一起去创业。只是她心中住着一个叫枫的男人,让她无法忘却。可是他们又相距甚远,可以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夜深了,已经是二十一点钟了,枫在火车站足足等了十二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没有休息,只是靠着柱子,傻傻的张望着。
枫与岚是在高中相识的,他们生长在同一个小镇,在同一所中学念书。枫很英俊,留着一个干净利落的平头,喜欢穿一身白色的衬衫。他的父母在他七岁时就离异,然后各奔东西,把他留在爷爷的家里。很可怜,眼睛充满忧郁,眼神迷离而又温情。枫不爱学习,成绩很差,只有语文,一直名列榜首,从不动摇。生活很艰苦,枫每天都要写很多东西,像小说,散文等,靠发表文章来赚取一定的生活费用。他的小说文字压抑,极富杀伤力,谋杀着每一个读者的灵魂。而岚正是欣赏枫的文采,才与他相识的。这个镇长的千金,桀骜不驯,美丽却有高不可攀,却爱上了这个穷书生。
岚的家人很忙,经常不在家,枫会带岚去城外的小林散步,那里珍藏了他们最美好的记忆。
高中毕业,岚被她的父母送到了北京读大学,而枫必须留下照顾病重的爷爷和奶奶。枫每天还是靠写作来谋生,不过他已有所成就,已经成为一本杂志的知名写手,每个月的稿费还是可以维持他们简单的生活的。而爷爷奶奶的医药费用是有人付的,他的父亲每个月都会寄给医院一定数量的钱。经过医院许可,枫借了张床,也住进了医院,爷爷奶奶病的很重,需要他随时陪着,爷爷做手术需要一大笔钱,因此他把老房子也给卖了。枫买了手机,与岚会经常通话,以维持他们之间已经很微妙的关系。
昨天接到岚的电话时,枫的爷爷和奶奶刚刚都去世,两位老人就这样一起去了,留下了枫一个人,这件事枫没有告诉岚,当然,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告诉她了。枫在路边吃了口面,又买了瓶啤酒,独自坐在天桥一端的台阶上,呆望着夜空。寂寥的夜空,只有一轮孤独的月儿悬挂在漆黑的空中,没有群星的陪伴。
枫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是一片的空虚,脸色惨白的像是一张皱烂的白纸,在路灯的映照下,像是一尊遗像。他一动不动,偶尔喝一口啤酒,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只听到自己的心在腐烂的声音,灵魂在腐烂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了一股暖流从他的肩上开始蔓延,蔓延到全身。像是一股暗流,温暖,迷乱而又让他醉生梦死。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上的那支如鲜花般娇嫩的小手,望着这身后陌生的面孔,一个可爱的姑娘,一双水莹莹的大眼睛透着妩媚,他痛苦的挖掘着记忆,他不认识她。
女孩轻轻的坐在了枫的右边,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认识你。”枫很怀疑地说。
“我知道,我也不认识你。只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坐着发呆,怪难受的。也许,我还可以安慰安慰你。”
枫抬起头看了看身边这个女孩,她妩媚的眼神中夹杂着一股忧伤,这股忧伤似乎又更让她妩媚,只是总体看来,它们又使她感到迷乱。枫有地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没用的。”
“我叫依依,你呢?”
“我叫秦枫。”
“秦枫?你不会就是‘落寞’吧?”“落寞”是秦枫的笔名。依依非常的惊讶。
“对,我是。”
“哎呀,终于见到你了,我找了你两天了。怎么都问不出你家在哪。”依依站起身来。
“我没有家,你找我干什么?”
“也没什么,我在到处旅行,只是顺道来看看你。上个月家里出了点事,自那以后你的文章每晚都陪着我,我只是好奇,这样悲伤的年轻作者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可,你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家呢?”依依很好奇的问。
“我就是没有家,我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病了我就把房子卖了,今天他们刚刚都去世了,呵呵,就连我的女朋友也离开我了。也许,我就是降在这个世界上的一颗孤星,注定要孤独一生。”
“噢,难怪,每次读你的小说都像是在与你深切的交流着彼此的孤独与落寞。对了,我每晚都幻想着你的轮廓,你的眼神,甚至我感觉你就在我的身边,时刻伴着我。那种模糊的、触摸不到的你,有时会让我感到迷茫。”依依把话打住了,他看到枫深邃的眼神透着疲劳,他需要休息。“那你今晚住哪?”
“不知道。”
“哦,我就住旁边那个小旅馆,我看你很累,要不先在这个旅馆休息一晚上吧。”
“哦。”枫站起身来,一脚踢开脚边的啤酒罐,朝旅馆走去。依依在他身后跟着。枫走进旅馆,开了个单人间,便上楼了。依依一直在旁边照顾他,一直送他进了房间。
“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在楼上201号房间,有事就上去找我吧,往我房间打电话也行。”
枫躺倒在了床上,没有吭声。依依慢慢退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上了门。依依在他的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她为枫而感到惋惜,这样祸不单行的人让她想到了自己。依依回到自己的房间,眼泪便静静地滑过她憔悴的若一朵凋谢的花儿的脸颊。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依依离家出走,与自己心爱的人骏在南京同居,骏是南京一家外企的员工,每个月微薄的工资还是可以维持他们简单的生活的。骏是个孤儿,每当想起这个身份,他总是会感到无比的孤独与痛苦。就在上个月的一个晚上,骏躺在床上,他流着眼泪对怀中的依依说:“依依,我感觉自己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迷茫。”第二天,骏就喝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了。依依明白,骏孤儿的身份是他无法摆脱的阴影,让他感到孤独和无助。骏总是说“理想在远方,而通往远方的路程是无尽的,在这无尽的路程中只有孤独与悲伤。”依依尽力了,但她始终无法填补骏心中的空白,那是无法填补的。
枫很快就入睡了,死一般的睡了过去。只是离别的痛苦在梦中都不会放过他,死死的纠缠了他一个晚上。早上醒来,被子、枕头已经被泪水和汗水浸透。枫洗了把脸,走出房间,刚好碰到依依。
依依看着秦枫,不敢说话,他的脸色惨白,眼神异常的空虚,分明就是一个活死人。
“你是依依?”枫说话了,只是那语音像是在哭泣,语言想泪水般,一滴一滴地被挤了出来。
“对,我是依依。”
“能陪我去城外的小林中散散步吗?”
“可以,只是我们得先去吃早餐啊!”依依露出了微笑,那么的娇美动人。
“哦。”
两人来到自助餐厅,依依拿了杯牛奶和一片面包,枫只拿了杯果汁。
吃完后两人便向城外走去。小林很近,步行只需十分钟,这个小镇本来就不大。
清晨的小林透着凄凉,枯叶四处飞舞着,地上铺满了枯黄的落叶,厚厚的,踩上去软软的。在这深秋的季节,小林尽情的彰显着它那份荒凉的美。秦枫默默地走在松软的落叶上,凉风袭来,让他不时的打一下冷颤。枫说:“我曾今经常会带她来这里散步,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只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这里的树很可爱,每当我们伤心的时候都会来着里看它们,它们默默的守护在这里,它们也会默默地听你向它们倾诉。”枫抚摸着身边的一棵小树,像是在抚摸一个老朋友。
“枫作家。”
“叫我枫吧。”
“嗯,枫,你还爱她吗?”
“我,不知道,不管怎么说我们四年没见面了,光靠打电话来交流,分手是迟早的事,反正我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她的生活。而且,我注定是颗孤星,会孤独终老。”
“你相信宿命?”
“对,我信。”
“那缘分呢?”
“也信。只是它好像离我很遥远,让我永远都触摸不到。”
“你和骏一样,他一直就在孤独的阴影下徘徊,最后,他自杀了。”依依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扑到了秦枫的怀里,哭泣着。“难道这世界就只剩下孤独了么?”
枫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轻轻的抱着怀中的依依,然后两行眼泪滑过他的脸颊,温暖的泪水似乎又让他重新焕发了生机,最起码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秋风拂过两人相拥的身体,相拥,让他们彼此抚慰着彼此残缺的灵魂。
中午两人回到镇里,吃过饭后,枫带着依依来到一个老婆婆家里,“婆婆,我是枫儿,我来租您那套老房子。”婆婆是枫曾经的邻居,几年前搬进了这个新楼房。自枫卖了房子后,老婆婆就来找过枫,说她的那座老房子空着也没用,枫可以随时住进去。老婆婆从卧室拿出来一把钥匙,递给了秦枫。“孩子,什么叫租啊,老房子空着也没用,你住进去就是了。”、“唉,知道了婆婆,那我们走了,先去收拾一下,下午还得去卖好多日用品了。”“嗯,去吧,没事做了就来婆婆这儿转转啊。”“嗯,一定会的。”枫和依依走了出来,在附近打了辆车,直接去了老房子那里。
秦枫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一卧室、一客厅、一洗手间,还有个厨房,说实话,这房子并不老,也只有五六年的样子,都是新世纪的产品,新世纪的风格。两人在屋中转了转,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味,阳光可以透过玻璃射进来,家具都还在,秦枫很满意这间房子。
在附近的超市里,枫和依依买抹布、拖布、扫帚等一些清洁用品。花了两个小时将这间房子清理了一下。又出去买了一些日用品。忙完了一切也已经是黄昏了。
两人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深深的喘着气,他们太累了。
“依依。”
“嗯?”
“饿么?”
“不,但是很累。”
“累啊。”
“废话,跟你忙活了一天了,都没有休息过,我也不知道我是在图什么,把我这小胳膊小腿啊折磨的已经是不成样子了。”
“怎?想让我给你按摩啊?”
“不敢,我怕你给我按摩我的骨头会散得更快。”
“呵呵,去里屋休息一下吧。”
“不。”
“啊。”
“我又饿了!”
“晕,服你了,等着吧我去卖两碗面。”秦枫站起身来,走向屋外。
“要快点哦!路上可不要贪玩哦!”依依笑着,很惬意的笑着。
“知道啦!我的上帝啊。”
秦枫先在超市里买了两碗和两幅筷子,还有盐和醋以及放盐和醋的小瓶子。又在不远处的小餐馆买了两碗面。
“怎么这么久啊?我快饿死了!”依依埋怨着,眼神中透着可爱的不满。
“总得先去买碗筷吧,要不拿什么吃啊!”枫则是满脸的无辜。
这么看他们两个,分明就是一对么。
“哈,本公主大气不和你计较,吃吧。”
“唉,我无语。”
“这面还真不错啊!”
“小城地摊上的,永远是最地道的。”
依依吃完,放下了筷子,很郑重地问枫“枫,你喜欢我么?”
“啊?我。。。我不知道。”枫回答的很慌张,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正在面对审讯一样。
“呵呵,我睡觉去了。记得洗了碗啊!”
依依进了房间,躺在了冰凉的床上,不知为何,她开始静静地流泪。夜深,月光投进
窗户,依依蜷缩着身体蹲在墙角。自骏死了以后,她经常这样。一个人,一个死角,两行泪。心中的伤痛此起彼伏,让她陷入一片阴霾,在一股暗流中漫无目的的泛舟,消耗着仅剩的生命和爱情。
枫在沙发上进入梦境,他在黑暗的、无际的潮流中无力的游着,无奈却又被那股暗流一点一点的吞噬。万分的恐惧让他感到内心的空虚。在潮水的远方,他看到了希望:一个女子乘一小舟离他而去。嘶哑的喊声,无法传入女子的耳膜。只能拼命的游着,消耗着一点一点的体力。
清晨,枫从梦中醒来,满脸的迷茫和惊恐。错觉,似乎换了人间,一切都陌生的可怕。这是新家第一夜的感觉?起身,看到桌子上的纸,是依依留下的。
“枫,我回家了,也不旅行了。没有办法,我心中也有一道伤疤,让我无法自拔。希望得到人的安慰与照顾,更希望那个人是你,只是我已无法在此停留,我怕,我怕你是我的第二个骏。也许我该去找我的父母,找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让忙碌来冲淡记忆。与你相处只有一天,但似乎与你又是多年的朋友,可以交心相谈。可能是读过你的文章的缘故吧。
我得走了,不是南京,我家在上海。只能和你说最后一句,即使可以随波逐流也不可以倒下,即使麻木,我们也得活下去。”
依依走了,枫推开卧室的门,碎步走进这空荡的房间,没有一丝依依的痕迹,似乎一切只是梦,枫的脸上是疲劳的酸楚,他不知道该用如何的心情以及如何的表情来面对依依的离去。安慰自己,那只是自己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停留了短短的一天,只有一天。
在枫眼里,生活一天一天都变得压抑,单调。每天把自己埋在阴暗的房间,除了写作,就是睡觉,饿了就打电话给附近的饭店要一晚面,半个小时就能送过来,一步也不离开房子,将自己完全的封闭起来,已经分不清了白天和黑夜。睡梦中,还是离不开那个梦境,天天在流水中挣扎的前行,那艘小舟也似乎越来越近,只是那女子依然背对着他,也听不到他的呼喊。
生日,依旧是一个人,他已经没有了亲人,以及朋友。一个人出来漫步,一个月都没有出门了,阳光有些刺眼。深秋的空气中夹杂着凄冷的风。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城外的小林,这个小镇真是太小,能去的地方真的不多。小林的树已经完全干枯,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连麻雀都不愿意呆在这里,到别处安家了。寂寥,凄凉,没有什么比它们更能打击一个孤独的人了。
枫靠着一棵光秃秃的高大的柳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地上有点潮湿,他的脑海中有浮现出那个梦境。暗流,小舟,女子。他依然在里面疯狂的游着,只是这次,他看到了那个女子,长发披肩,妩媚的眼神中透着伤感,分明是依依。一切都变得那么的明朗,可却发现自己上不了这艘小船,近在咫尺,却感到一种莫名的遥远。
睁开双眼,午后的日光是那么的耀眼,毫不怜惜这个躲在枯枝下的人儿。枫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意味着什么?心却有一种莫名的躁动。她,是上帝安排给我的,可以托付一生的人么?我爱她么?枫的意识在犹豫,寻不到正确的方向。
回家,一路的疑虑。刚进了房间,刚关上房门。眼前顿时一片漆黑,随即整个人轰然倒地。
醒来已经是一天后的事情了,枫从地上爬起来,脑袋里是阵阵的剧痛。摸索的出了屋子,饿了。像一只受伤的饿狼,摇晃的在街寻觅食物。
在餐馆要了碗拉面,一边吃一边思索。“错过的真的可以再回来吗?”这句话,在枫的心里像海浪,不断地掀起,又不断地被淹没。有一刻,枫突然觉得应该将依依找回来,与自己共度一生。
夜晚,脑袋在不断地被撕拉着,像有个东西在里面不断地捶打着它。疼痛让枫在床上翻滚着,呻吟着,就这样,太阳跃上半空他才慢慢入睡。再度醒来已是黄昏,不知为何,枫似乎在梦中找到了什么?在自己的小说后面,加了一句,“寻找依依,你已经将我占据,回来吧,与我共度一生。”一周后,小说已经刊登。他确信依依会看到它,明白他。只是不知道依依会不会再回来。
小说刊登的第二天,枫就开始频繁地出现在火车站,等到头痛开始袭来,他就得回家。他也不创作了,他以为是疲劳让他头痛,他需要休息,他确实需要休息。每天都给自己足够的睡眠,每天跑步去火车站,当是锻炼。在火车站一等就是四五个小时,然后摇晃着回家。
小说刊登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下午四点钟枫就靠在了车站门口的柱子上像一批一批的人群张望。他猛然感到,自己似乎只有在火车站等待的命,等待一个不知道会不会来的人来拯救他。饥饿、疲劳,似乎都无所谓,他一直都在等待,只是神志似乎有点模糊。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又有一批人下了火车,枫只是瞥了一眼就转身离去。头又是阵阵的剧痛,有一种撞墙的感觉,一次一次使劲撞墙的感觉。
枫摇晃着走出了车站,随后紧跟来一阵紧促的脚步声,“等等我啊!”是依依的声音,枫回过头,眼眶中已经有了泪水。模糊中看到依依就在距离自己五米的地方,弯着腰,双手撑在双膝上,低着头喘息着,旁边是睡倒的行李箱。
“依依……”
眼前一黑,枫应声倒下,横卧在夜幕下。
枫在黑暗的流水中拼命地游着,他已经可以触摸到小舟。那女子,不,是依依,她伸出了手,将枫拉上了船。然后,枫僵硬的横躺在了小船上。
枫睁开了眼睛,看着这陌生的一切。白色的墙,白色的床,空气中弥漫着碘酒的味道,左边是熟睡的依依疲劳的扒在了床的边缘,双手紧握着枫的左手。枫意识到这是在医院。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他曾在这里住过。
枫抬起僵硬的右手,抚摸了一下依依的刘海,看到了依依红肿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依依”。
“嗯。”泪水顿时从那对红肿的眼睛中涌出。
“扶我起来,我带你回家。”
依依脸上的泪水更加澎湃,“枫,你是不是经常头痛。”
“嗯,可能是写作写得太累了,怎么了?”
“你的脑袋里,有颗瘤子,很大。”
依依的泪水流在了枫的手上,枫不知道该如何,他突然很后悔叫依依回来,他期待的一切刹那间让他感到恐惧。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医生有没有说我还能活多久?”
“两个月。”依依的声音已经很模糊,万分的沉痛,不知所措。
“对不起,依依,你回去吧,忘了我吧。”
“不,不可能。”依依打断枫的话,“我不会离开你的,你不要再说了,就让我照顾你吧。”很坚定的语气,枫无话可说,沉默,静静地。
“那带我回家吧,回我们的家,我不想呆在这里,这里的空气会让我窒息。”
“好,明天我就带你回家。饿吗?我给你买点吃的去?”
“嗯。”
依依走出了病房,轻轻的关上了房门。枫的心像是在下坠,加速的下坠,只是下面是无底的深渊,又让他感到心是悬在空中的。枫感到心脏很沉重,自己已经无法控制它。艰难的起身,打开窗户,七楼。楼下是空旷的停车场,只停着两辆救护车。风从窗户吹进来,彻骨的冷。枫感觉只要从这里跳下去,他的心就会随着他的身体一起坠地。对枫来说那是一种解脱,完全的解脱,否则他的心只会下坠而不会落地。只是这一切对依依来说太不公平了。
依依在医院的小商店买了两个快餐杯,在食堂打了碗面和汤。当她推开病房的门时,迎面袭来一阵彻骨的冷风,让她浑身打颤。窗户大开,房间里空荡的令人惶恐,没有了枫的身影。白色的窗帘对着依依晃动,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床上是枫的手机,一条未发出的短信。
“依依,对不起。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原想给你我的所有,可是现在一切都破灭了,我已经被事实折服,没有退路。痛苦的活着,倒不如就这样离去,下坠的快感,那是一种解脱。可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你说过我们不可以倒下。”
依依失去重心般跪了下去,眼前一阵漆黑。她想到了枫在一篇小说中的一句话,“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股别人无法抵触的心灵暗流,在寂寞时蚕食着那即将破碎的心与那永远无法被解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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