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大学刚毕业,还是一个带着诸多浪漫梦想的文学青年。用一年时间辗转好多单位后去了一家杂志社受聘。在那家杂志社,我带着“见习编辑”这个不太光彩的头衔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个月,月底却只拿到了5张百元钞票。我大学时的所有梦想在那一刻均化为泡影。这一个月,我起早贪黑,巷子里还没有一点点动静时便从郊区的租房骑自行车来单位;每天我下班时狭长的楼道里只有我们办公室的门还开着,透出一点温润的光。但手里的薪水,竟是我付了房租之后所剩无几的500元!
第二天,我拖延时间故意迟到。毕竟我头上依然有“实习”二字,如果在这里不顺利,就可以换个地方重头再来。中午与我一起来杂志社的两位同事约我去唱歌,AA制。我摇了摇头。与我一起“见习”的两位女孩儿处境与我完全不同:一位女孩儿的父亲几年前曾是这家杂志社的主管领导,有钱有势;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叔叔是个地板经销商,每一次来看她都会很大方地拿出几千元给她,并嘱咐在花钱这方面千万不要亏待了自己。而我,来自偏远的郊区,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加之家境亦不宽裕,每个月的房租、伙食费、手机费、交通费全靠我一个人去挣。想想昨天的500元,我只能对同事的提议摇摇头。
下午上班时主编将我叫到他办公室,让我负责几年前已废弃不用的点歌栏目,说此栏目从下期开始恢复刊出。主编的安排让我的处境雪上加霜。我知道他是故意为难我。编辑部里的三个编辑,有两位毕业于艺术院校,都精通乐理,而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在没有递交辞职报告之前,我依然属于这家杂志社,必须听他的。主编说下期的杂志想发一首怀旧老歌,我就搜索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和《一千个伤心的理由》两首歌,又从网上找到其简谱匆匆交了差。两天后主编找我,说这是在几年前在年轻人中间广为传唱的两首歌,但整体调子都较灰暗,问我能不能找一首积极向上的歌曲打响第一炮。我又找了几首歌送审,主编认为都不太适合。我绞尽脑汁,最后找了许美静的《阳光总在风雨后》推荐给主编。主编看完歌词后满意地点点头,并在下一期杂志的封三上将那首老歌发表了出来。
恰巧半个月后全市新闻出版系统要举办一个歌曲大赛,主编点名让我和那两位女孩儿一起参加,并临时组成一个名为“阳光”的组合,还交重任与我,让我任主唱。编辑部的其他人投来诧异的眼神,主编解释说:“在我们杂志社,这首歌是他发现并登在杂志上的,所以理应由他来主唱。”虽说我的声音条件还不错,但在这样重要的比赛上任主唱还是第一次。
回家后我一遍遍地排练,生怕自己演砸,丢了杂志社的脸。一遍遍唱着“阳光总在风雨后,乌云上有晴空,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会一直在你的左右”,我渐渐懂得了些道理:从恢复已废弃不用多年的点歌栏目,到选歌时的再三斟酌,再到今天的给予重任,主编是要我知道乌云上的晴空,风雨后的彩虹啊。那一次,我被主编的“阴谋”深深打动了。我们的成绩并不理想,我却没有像上次拿工资时那样气急败坏。我知道,至少有主编站在我身后支持着我。第二天我来了个大早,趁同事们来上班之前将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看着窗明几净的办公室,心情也变得豁然开朗。从那一天起,我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我的工作中,印在杂志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我都校了一次又一次,看了一遍又一遍。
由于成绩突出,两个月后我被杂志社破格转正,提前摘掉了“见习编辑”的“光环”。那天我邀请主编和几位同事去KTV唱歌。我抢麦克风唱了那首《阳光总在风雨后》。唱完歌我坐到主编旁边。在嘈杂声中主编意味深长地说:“你来杂志社之前我就认真看过你的求职简历,知道你在校期间发表过不少作品,又当过你们校报的编辑,来杂志社一定是个好编辑。但是你来杂志社之后情绪一直很低落,所以才让你负责那个音乐栏目。一个人不会唱歌没关系,但一定要把生活当成美妙的音乐,时时踏着它的节奏前进,不能因为一点挫折就选择放弃,更何况你的歌唱得还真不错!”
同事们还在陶醉于他们的歌声。生活的本身就是一首歌啊。这首歌里,并非只有高昂旋律,有时候也出现低音符。但无论高昂抑或低调,都如同一个个音符,是生活的一部分。我们需要做的是每一步都踏出属于你的个性旋律,并保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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