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怕老,无人不晓,更有甚者以“老了还不如死了”纵声放悲歌。美人迟暮,画面感本身就有悲剧色彩。
男人怕老,无人承认,金戈铁马的男人死都不怕,老又何妨。死是壮怀激烈血流满地的快意恩仇般的悲壮;而变老就像慢刀子割肉般血流而死的不得以的挣扎。
男人问女人怕不怕老,女人多半不答,怕都怕死掉了;女人问男人怕不怕老,男人也多半不答,雄风是不问归路的。
可偏有幽默而睿智的男人,写出了抚慰众女性的文字。在林语堂优雅的笔触中,人生由小变老的必然规律原本不可怕更不恐怖:“我爱春天,但它太嫩了。我爱夏天,但它太傲了。所以我最爱秋天,它金黄的艳色道出了晚年的成熟和温蔼的智慧。它知道生命的期限,心满意足。一阵清早的山风吹过来,落叶随风飞舞,你不知道落叶之歌是笑歌还是挽歌。”
有思考能力的人靠思考生活,没有思考能力的人靠本能生活,但本能使人坚强,思考却使人软弱。所以携手千年的艺术和宗教共同滋养了人类的心灵。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该是宗教的境界和禅的心灵状态。
山川景物,烟云变灭,不可临摹;人生万象,世间秩序,不可虚幻。“心匠自得为高”(米芾),活泼泼的心灵飞跃和凝神寂照的体验,赖以天机的培植和精神的涵养。
然而人生之玄妙也在于:我们无法窥视任何人精神世界里隐秘的角落。就像一个人趣味的高低,有时都难以辩清一样。但万事万物总有路径可以寻了端倪,总有孔隙,可以窥测到被小心掩盖起来的、不愿让人看见的粗鄙的地方,比如从一个人所感兴趣的异性身上,我们总能发现许多无需言传的深层信息,甚至精神内核。
就像有人评价:你有一个坚硬的外壳;你有一颗固执的心;你有一张尖厉的嘴巴……如此被状描的大抵是最具象的实景,而绘画的精萃或抑说中国画的精髓应该是方士庶在《天庸庵随笔》里说的:“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实境也。因心造境,以手运心,此虚境也。虚而为实,是在笔墨有无间——故古人笔墨,具此山苍树秀,水活石润,于天地之外,别构一种灵奇。或率真挥洒,亦皆炼金成液,弃浑存精,曲尽蹈虚辑影之妙。”
色即空,空即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最深的心灵反映,可以一往情深、缠绵悱恻;也可以羚羊挂角,超旷空灵。就像哀号、悲诉、长啸……其实长歌当哭之时的状貌,不仅仅当时当下的情景的作为,哭的形式和状态本身就很能折射一个人内心的坚硬程度。谁能否认有泪尽情地流,有时也是一种幸福。
看过了、美过了;爱过了、哭过了;实现了、虚无了;满足了、遗憾了;遭逢了、错肩了……人生的悲喜剧总能走过雨走过风,总要走过春夏才能步入秋冬。山跪久了,会显现襟报的不同之态,水卧久了,会蜿蜒前行的不同路线。四季的景色本没有区别,重要的是看景人的心境,作画人的手笔。
美是不能收纳的,但可以分享,就像老是不能躲掉的,但可以简笔。由此变老也变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有没有看得懂简笔又肯分享的人,陪你伴你一起慢慢变老。那时老亦何妨,风沙掠过的沟回里都是蓄满阳光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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