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成年的那段时光,我深刻体会到了原生家庭带来的创伤。哪怕是现在说起,留下的烙印也会隐隐作痛。
二十多年前,这个家庭素来是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地。
一个女童的降生不但没有缓和父母的关系,反而为这个吵吵闹闹的家庭雪上加霜。父亲的嚣张跋扈,母亲的委曲求全,被这个小女孩看在眼里,烂在心里。她本来就是多余的存在,父母对她的啼哭置若罔闻。
后来她长大了,面对无由的斥责和冷漠的脸通常是一言不发。她在一阵锅碗破碎声中,借着微弱的灯光读书写字。
那个醉酒的男人一把夺过她的书,摔在地上,狠狠地说:“女孩子家的,读书有什么用?”她强忍住眼泪,把书捡起来,走到另一个房间继续写字。
没想到,我对这些陈年往事仍然记忆犹新。久久不敢直面那些痛苦的经历,所以才用“她”的口吻。
现在,身边的好友都夸我厨艺好。
是呀,本该无忧无虑的童年我就开始自求温饱,又怎能不会做几道菜。
年少的我就懂得了成人世界的道理:只有拼命努力,才能摆脱宿命。
我不知道该称它为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那时候,家却成了我最不回去的地方。
于是,一个人在学校废寝忘食地学习,在图书馆如饥似渴地阅读。每个学期,靠着学校的奖学金和两份假期工的薪水,无需向父母伸手要钱。
对于“你只有努力,才能走出去”,我坚定不移地相信,走出去就一定能看到光。
初升高,是被保送的。
大学也顺利考进高等学府。
我夜以继日的努力,成了他们口中的好运。但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离开这个地方,才能摆脱宿命的纠缠。
那个夏天,我只身一人第一次出远门。
家乡的高山绿树换成了魔都的高楼大厦,滚滚黄河水换成了荡漾的黄浦江,我试图在纸醉金迷的异乡安身立命。到了大学,我过着恍如新生的生活。一边自给自足,一边修炼灵魂和皮囊。
从未被父母富养,让我更早地学会了认真生活,富养自己。
林梦是我的大学挚友,她有好看的皮囊和有趣的灵魂。
相比于我而言,她更为“幸运”。土生土长地上海姑娘,家境殷实足以让她半辈子吃喝不愁。
她就是那种“比你优秀还比你努力”的女孩子,明明可以靠家世和颜值吃饭,偏偏要靠才华和努力。我曾对她的努力疑惑不解:“你家这么有钱,爸妈又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还这么努力,让我们怎么活呀?”
常年和我追逐一等奖学金名额的林梦不由笑道:“钱是我父母的,不是我的。我要努力,才能得到我想要的……”
这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不是用金钱可以衡量的。
你说她幸运吧?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是她自己争取来的,不是父母用钱买的,也不是学校白白赠送的。
她每次上课从未缺勤,坐在前排认真听课、记笔记,课下也常和老师交流讨论。和老师相处融洽,加上她自身的出色能力,林梦从老师那里顺利获得了一份不错的兼职。
某日,我在《人民日报》的夜读栏目看见她的署名文章,连忙向她求证。我知道她平时有写作的习惯,以为只不过是写写日记,发发微博而已。在人人可成自媒体的时代,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透明,怎么就一下子抱上了大腿呢?
后来回想起林梦和我一起坐公交、乘地铁的时候,我瞅着她一直抱着手机玩,却不知道她写起文章来,连碎片化时间都不放过。
她不断坚持写稿日更、精心雕琢每一个文字,投稿后的石沉大海并没有使她失去信心,读者的断章取义也没有让她如临大敌。
林梦这样自嘲过:不曾在深夜里敲打键盘,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码字猿。
当林梦写稿写得捶胸顿足时,我打趣道:“我的大作家呀,就算你江郎才尽,可千万不要切腹自尽。”
她对文字稍不满意,就几经修改。有时候改的面目全非,全部作废;有时候力挽狂澜,重获新生。
我知道,林梦不是下笔如有神的大作家,她只是在竭尽全力把最好的自己展示出来。
通过林梦,我才知道有些人看起来毫不费力,是因为他们一直在拼命努力。
求职季,大家忙着四处投递简历。我和林梦结束实习,一起去另一座城市旅行。和周遭旅客的走马观花不同,我们不但领略了城市美景、品尝特色美食,还结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大家焦头烂额求职之时,林梦申请出国留学通过,如愿以偿地飞往了大洋彼岸。我也收到了一家心仪公司的面试offer。出人意料的是,其中一名面试官正是当时旅途中结识的朋友,他对我的了解要比简历丰富的多。
确认入职之前,我和朋友说起这段趣事,她的一脸羡慕,“你怎么这么好运啊?旅行还能捡着一份工作?”
是啊,我真幸运。
我不想说,在这份工作垂青我之前,我早已千锤百炼。不然,就算幸运之神想要拉你一把时,都不知你的手在哪。
不要随便羡慕那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过得光鲜亮丽的人,他们吃过的苦,穿过的荆棘,你又怎么会知道?
茨威格说:所有命运的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你必须要以另一种方式来交换,或者偿还。
你只不过是恰巧看见了他们的好运,却没看到他们的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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