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语
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王浩送我回家,发生了早该发生却不该发生的事情。不敢多喝,酒后容易乱性。
这是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所有的人都在祝福着王浩与张欣。我在微笑,其实心在泣血。一个人的痛苦,与两个人的幸福——相比之下,根本算不了什么。敬酒的时候,张欣特意提醒我:“子慕,你捡了花球。下一个结婚的人,一定是你!”结婚,我和谁?王浩神情尴尬,只有我才能察觉出来当中的不自然。
张欣在投桃报李吗?那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姐妹们在相互拥挤着,希望张欣甩出的花球能够落在自己的手里。我象征性地站在一旁,没有与她们一般见识。最主要是:我连拍拖的对象都没有,何来的结婚?还是将这个美好愿望留给他人吧?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花球,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头上。
想当年,牛顿在树下休息。一个苹果砸下来,砸出了万有引力定律。花球属于我了,那感觉确是前所未有的讽刺。当大家围过来、齐声恭喜我的时候,我脸上的茫然被视作“幸福得说不出话来”。我爱的人,今天结婚了。可站在他旁边的新娘,却不是我。还要笑容满面的,我不当最佳演员谁还比我更有资格?
忘不了,半年前那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张欣的母亲打来电话,一边哭一边说:“欣儿自杀,现在医院洗胃。”没有时间思考,我立即冲入重重雨幕。幸好救治及时,张欣没有生命危险。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我晕倒在急诊室外的走廊上。时好时坏的心脏病,终于承受不起突然发作。换做是我,在急诊室里抢救。
醒来,我看到王浩那张苍白的脸。巨大的疼痛,让我连说话都没有力气。王浩像个无助的孩子,趴在我的床头失声痛哭。他断断续续地告诉我,张欣自杀是因为他的拒绝。而王浩之所以拒绝,是因为他爱的人其实是我。我真笨,居然看不出张欣对王浩的一见钟情。我真笨,还傻傻以为与王浩才是天生一对。
声音微弱,态度却是无比坚定:“你过去陪着张欣吧,我没事。”倘若有一个女子,愿意为你自杀——这份情感,渲染了更浓重的色彩。王浩深受感动,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他自己。而我,只不过是未曾确定关系的女朋友。临时换人,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我不能现在才昭告天下,那等于落井下石。
故事的发展,符合所有人的期待。王浩与张欣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成为了牵红线、搭鹊桥的大媒人。张欣对此事毫不知情,王浩更是三缄其口将历史尘封。我输了男人,但不能输掉自己。我甚至充当可爱的跑腿儿,陪着张欣购买结婚的一切用品。为人作嫁衣裳的滋味,有多难受啊?我表现的,兴致勃勃。
喜帖,张欣嘱咐王浩亲手交给我。她,正忙着在美容院护发护肤呢。明天就是她的大日子,她要以最佳状态示人。王浩在酒吧找到一心买醉的我,他心疼地责怪:“你看你烂醉如泥的,像什么样子?”我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说了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王浩送我回家,发生了早该发生却不该发生的事情。
不敢多喝,酒后容易乱性。昨晚的事,可一不可再。提前离席,这样的气氛令人窒息。
王浩会善待张欣,他亏欠她的实在太多。我,选择离开这座城市。一个人,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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