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蒋已经很少联络,今晨收到她的信息,已为人母的她,少了一份稚嫩,添了一丝成熟,你来我往地,我们提及或许年末一起去旅行的计划,然而,一切都未成定局,心中徒增了几分怅惘,我知道,曾经年轻的我们,都已被世俗缠绕,不能任性地游荡了。
行走中,一个贴合心意的旅伴已经很难寻了,自蒋以后,我便只能或独自一人,或将就他人去旅行了,灵魂与灵魂碰撞的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于是,孤独因为习惯而最终成为了喜欢,许多事,只是因为找不到合适的人而一直搁置,许多话,也只是因为不得倾诉而一直吞没,寂寞时有,然而,孤独却深入骨髓,不时地横穿心房,有种隐忍且撕裂的感觉,是谁也无法共此感受的。
孤独,有人说是一种自我围闭的感觉,只是,有些封尘,是一种自我保护,不过度靠近,也许是两个人交好的最好方式,忘了何时开始,对于许多人事,丧失了希冀,如今,只是回到独自的状态,平静地记录生活,描画日子的模样,在平淡如水的时光里,过好每一天。
近日,每到傍晚便坐在客厅阅读,雨水,总在这样的时刻来临,灰色的天空,似乎在储蓄力气来一场爆发,多天前,平地惊雷,一阵心慌,捧着书的手颤抖了一下,听着风在吹刮着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雨,也许已在远处滂沱,此时,我放下书,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着大雨来滋润那朵在院子角落,却依然在风中绽放的花,一直在想,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在风雨中屹立不倒,我知道,它或许也是勇敢的,习惯默然地承受自然对它生命的磨炼。
开始喜欢上这种百无聊赖的假期生活,不用早起,不用焦躁,更不用与少年们斗智斗勇,每天在阳光洒满房间时醒来,偶尔打开电视机看看剧集,累了,就躺在床上发呆,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人事,回忆一些往日面容,却都已模糊不清,无心的遗忘总是这样,在时间的覆盖下碎成一地,无法捡拾,岁月,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去撕扯那些昔日深刻的人事,最后,只给我们留一段零碎的片段,来怀念明明残破却觉得美好的青春。
我在想念,然而却无从记挂哪个人的面容,于是,扭头看着阳光穿插在叶缝间的光影,心中却再也搜索不到那个身影,我记得你熟悉的气息,记得你靠在身旁的温度,记得你似笑非笑的眼神,记得你某些说过的字句,却记不起你清晰的容貌,我开始遗忘,一寸寸地,把你的样子放在了荒野,然后一个人回来了,记忆拼凑不了最初模样,我只记得那一年,在花树下,你我微笑相对的情景。
忽然,在这样的夜深,想起了这样的歌词,鱼在水里哭,人不知道鱼的悲伤,然而却会因为这样一句词感动了自己,莫名地顿感哀戚,也许只有这样的时刻,我们才觉得世间万物都是一样的。
夜深了,一首歌的时间,喝完了一杯水,远远看去,只有我的窗口还在亮着灯,独醉之中的清醒,有时或许并不能作为一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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