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在床上翻烙饼又到凌晨四点。中途好几次想看看表,纠结半天又努力地遏制住自己,就怕一看表更无法入眠,越看越着急,越看越清醒。最终,还是没能抵抗住强烈的好奇心,打开灯,抓起手机,崩溃在黎明的前夕。突然很怀念以前一个人住的日子,每每失眠无梦时,可以很随意地在客厅的沙发里蜷一会儿,沏杯咖啡安安神静静心,依在黑暗的又略带微微晨光的沙发一角,轻闭双眼,捧着咖啡的热度,嗅着咖啡的香浓,享受着静谧的夜所赐予的分秒安详。或者,还可以走向阳台,沐着月色站在窗边呆望星空,那里,有属于我的一颗最明亮的星,即使漫天乌云蔽日,即使阴霾的夜星月全无,我依然,能够在最熟悉的方向最熟悉的位置,在心里,找到它,看到它。对话,总是从那一刻开始,毫无保留毫不隐瞒地说着自己内心藏匿的最好与最坏,就像在教堂做忏悔一样虔诚坦白,至少,我知道,无论我是否可以从子夜说到第二天的黄昏,还是从春天讲到冬季,也不会发生像葛优演的那部片子里把神父说到腿软瘫痪。它总会在那里很耐心地倾听,而且从不打断,从不离开,这种感觉很好,让我很放心地把自己全部交出去。
为什么总在子夜如此清醒,甚至,在漆黑的房间里紧闭双眼都能看到刺眼的白光不断从面前闪现。就像儿时做游戏,实在无聊时,就与这些忽明忽暗的光影玩着警察抓小偷的游戏。静静的等,有时会等来万丈深渊的峡谷从眼前裂开,有时也会等来庞大的漩涡迎面扑来,在紧闭双眼的状态下看着一幕幕的场景铺天盖地是件很有趣的事,因为,我知道,那些刺目的白光紧随其后,总是会被我逮到刹那的瞬间,带着流星的尾翼从眼前划过。这样失眠的夜还能陪伴我到多久,总有一天,我会永远沉睡在它的怀里,带不走的星光带不走的四季,能否寄存在下一个世纪。来生,在无论变成哪一种生灵之前,我都会努力地,记住三生石上的字迹;努力地,寻找着奈何桥上的足迹;努力地,不喝尽孟婆汤的茶汤,只为,留下那一点点微弱的记忆,好让我,重新赎回我的星我的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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