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去坟地去祭祀,在一片烟火燎绕的世界里,突然而自然地想起了死亡。
死亡往往是以神奇的方式,选择一个特殊的场地出现了。它刺耳却无声,它突显而不高调,却以一位老友的态度,笑呵呵地走到身边,用自己的方式,拍下你的肩头,嘿,朋友!
我觉得,能够在一大片无言静寂的坟墓前,面对着曾经的生者,用活人的方式去联想死亡,去开始思考和想起死亡,的确开出了一份让人苏醒的大剂量药方。有了死亡的笼罩,有了死亡的暗示,有了死亡在前方的等待,人生的所有内容,生命的所有意义,才会在即将丢失之前,将此时的拥有当成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死亡来得自然而然,牵引的丝纹不露,恰到好处地体现了它的深度与清醒。
一个人在自己拥有的生命之中,能够独自地思考人生,是你哲学家角色的重现,也是宗教意识的苏醒。人需要归宿,就像鸟需要巢穴,人需要爱情一样自然。人的诞生与死亡,生命的开始与结束,总在人生纷繁的过程中,是并蒂开放的两朵争鲜夺艳的奇葩;是生命哲学的艺术中,穿过层层设置的阻挠,闪亮而来、耀眼不忘的一道光芒。
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一种清醒:刚才或前不久,从你身边笑谈而过的朋友或是亲人,此时,却已经人去楼空,相隔两世。你在深度思念他们的时刻,已开始痛苦地思索着自己,开始理解和感受了死亡的力量。你完全不知道,有一双什么样的大手,在冥冥的世界中操纵着你,操纵着命运,而你,却试图以亲人的身份,寻找那双大手的影子,渴望与它们相逢相握双手,成为一道生命完整的风景线。
与生命的诞生相比,死亡却是生命的大门。不论你是否恐惧死亡,是否拒绝死亡,是否漠视死亡,你却无力抗拒它的到来。或是生存、或是残疾、或是死去,不管你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惟有穿过死亡的大门,站在风景线之外,你才能获得新生的身份。因为,死亡是一切诞生的大门。真到此时,我才明白已故作家史铁生的那份沉重的思想:人生是一场旅行,只有通过生命的检验,穿过灵魂之路的漫长旅程,永恒的生就在你的面前。
只要是世界上活着的人,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可是这种情绪根本不起什么作用,该来的仍在到来,该去的无法挽留。人类对于死亡的恐惧心理,人类对于死亡的迷茫,都源自于人类的本能的盲从,源自于对生命轮回的无知。其实,生命就如同水,在水---冰---汽的不同状态中来自转变着,以质量守恒的方式始终保留和变化着原本的自我。因此,当我们以生命的方式相逢时,以湿润的温暖相遇时,别问我是谁,我只是你云朵中的一滴水。
谁有资格去质问死亡?唯有生命。当我们一天天接近死亡,离死亡越来越的时,生命是否真的很残忍冷酷?其实,生命也是一种无奈,面对着人类的瘟疫、战争、灾难,甚至是日本才发生不久的地震、海啸和核辐射,众多的生命,除了表达你的弱小、你的无助、你的等待之外,权力与金钱、地位与名誉,所有物质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
面对坟墓所产生的思想,是在清醒又睿智的方式下,收获的一枚甘甜的果实。天地之间、天人之间,人与地之间,都是一种相互逼债、平衡守恒的关系,过程之中,生存往往被许多因素所左右,唯有死亡才最具事物的真实感。它能告诉你在生命的过程中,平静的态度是平息一切波澜的杀手锏。对于取得的巨大成,对于人生的些许成功,不惊、不喜、不闹;对于失败和挫折却不颓丧、不怨恨、不退缩。
自有人类开始,人类的历史往往是由死亡来决定的。至高无上的皇帝五侯、百官将相,下至平头百姓,贩夫走卒,最终证明你活过、来过的依据是什么,是死亡。死亡还原一个真实的你,也还原了一个真实的历史过程。汉武帝刘砌雄倪八方、摧毁强手,可谓文武一世。然而,仍旧是死亡的手笔,归位和还原为一个真实的刘砌,留在司马迁笔下《史记》中,那个金屋藏娇的男人,那个金戈铁马、让匈奴胆小怕事,无奈地远走他乡的帝王。是死亡控制了社会历史的发展,又是死亡的力量,揭露出了人类的本性,揭开了一张张真实的面孔。
没有死亡的无情掠夺,就没有对生命的守护;
没有死亡的抵死追逐,就没有对生命的享受;
没有死亡的深入寻找,就没有对生命的资格。
每年一度的清明节,让我们重新回味人生,回敬逝者的生命。死亡,永远是生命的大门。没有死亡的人生,人类将会把生命的唯一,变得轻贱如屑随意抛掷。唯有在死亡的面前,人类才能以阍者的资格,以守门人的身份,枯萎如花地坐守着生命大门的两侧,零落委身于泥土之上,淹没在时间的氤氲之中,用满目的荒凉和涟漪的泪水,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路者,注视着追名逐利而奔波无助的同类。
死亡,唯有死亡,才能让人类在疯狂之中,重新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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