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朋友圈突然被“赵雷终于红了”之类的爆嗨狂刷了朋友圈,我有点诧异,转身问朋友,咦?赵雷怎么了这是,他不是早就红了吗?
朋友哈哈大笑,说,你个电视盲,赵雷参加《我是歌手》了,你之所以觉得他红,是因为你一直喜欢他呀。
我老脸一红,梗着脖子说,“老子喜欢赵雷,跟他红不红没有半毛钱关系”。
红不红,赵雷都要背着吉他,继续走自己的路。
这大概是最早那批人喜欢赵雷的原因。
这个无法长大的男人,始终如炽热星辰,萌萌哒闪耀,心无旁骛地直挂云霄。
赵雷《无法长大》专辑海报,我们自始至终看到的,都是一个简单的少年与稚嫩的理想
2003年,17岁的赵雷在地下通道穿行、停留,背着吉他,就像他唱的那首《我们全是一群没皮没脸的孩子》里说的那样:
“别人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干涉了你丫会倒霉的。”
那时的赵雷,鲜衣怒马,烈焰繁花,带着懵懂的英雄梦想,傻逼式地清苦游荡。
红与不红,对一个少年来说,大约也不过是穷与不穷。
我喜欢赵雷,只因为年少就是年少。
从地下歌手到后海酒吧,从后海酒吧到流浪拉萨,从拉萨到玩票选秀节目,从选秀节目里淡出继续上路,在路上一个激灵上头又去了《我是歌手》。
他流浪着,却一直有心之所向。
他上过《快乐男声》《中国好歌曲》的选秀节目,却永远不能被打上选秀歌手的标签;他在逼哥大红大紫时不尴不尬地继续颠簸,十几年的岁月里他看着有人站起来有人倒下去;他掐掉烟头依然抱着吉他唱着歌,就像是他们从未来过。
萨冈说,所有漂泊的人生都梦想着平静,童年,杜鹃花。正如所有平静的人生都幻想着伏特加,乐队和醉生梦死。
这么多年赵雷一直在路上,一直在渴望,一直在被渴望。
“又一个四季在轮回,我一无所获的坐在街头,只有理想支撑着那些麻木的血肉。”——《理想》
我喜欢赵雷,只因为他唱的是自己,也是我们。
年少时,赵雷当众说“我要掀起民谣的新浪潮”。
一个稚嫩的少年,躺在洪流中,等梦想花开,等荣耀归来,像极了那些年想要改变世界的我们。
他说,有些人可以唱歌,有些人必须唱歌,我就是那个必须唱歌的人。
他唱:
“日子过得就像那些不眠的晚上,她嚼着口香糖对墙漫谈着理想。”
这世界光鲜,等待着改变,但也妄想野心勃勃地改变我们。
我喜欢赵雷,只因为那些热烈的希望都曾让我们遍体鳞伤。
他唱:
理想永远都年轻,你让我倔强地反抗着命运,你让我变得苍白,却依然天真地相信花儿会再次地盛开”。
每当我们缩回角落,赵雷就冷不丁地冒出来,点上烟,嘬一口,递过来,“嘿,哥们,蹲着干嘛,点上走着啊”。
这大概就是杯子撞在一起,梦碎了一地的声音了。
我喜欢赵雷,只因为经受过同一种孤独,所以再也忘不了来时的路。
看到突然爆红网络的赵雷,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写诗的朋友写了很多年都籍籍无名,结果在一个平凡的下午莫名其妙地走红,他忧伤地提着酒瓶一言不发穿过南锣鼓巷,坐在马路牙子上生气地骂娘。
我们都以为喜极而泣让他神志不清地癫狂。
只有他一个人懂得这其中的哀伤。
他说,从此以后,喜欢我的人,再也不会觉得很酷了。
所以,有人说,哦,赵雷参加选秀了,他俗了。哦,赵雷都跟汪峰合作了,他被磨平了。哦,赵雷上《我是歌手》了,他商业化了。
他再也不小众了,他被世俗埋了,所以我越来越不喜欢他了。
你那不是喜欢,你只是在借助某种符号成就自己狭隘的逼格,真喜欢是要希望他过得更好,而不是被你自私的喜欢套牢。
喜欢某个人,或喜欢某个人的作品,跟他红不红,没半毛钱关系。
十年前买下一盘磁带,因为一首歌谅解了一个傻逼;十年后奔走红尘看你冉冉升起,山南水北、人来人往而我从不缺席。
他在《辞行》里唱:
路灯下的脚步依然匆匆,趁着人们都沉睡就上路,不必留下太多的话语,曾相聚就不枉此行。
如此甚好。
红不红随你,我只是恰好路过,喜欢了你的歌,只道一声,天寒露重,愿君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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