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车厢,一个靠窗子的位置。看着沿途风景,真是美妙啊,阳光明媚,绿叶婆娑。
车厢内,人群涌动,一片喧闹。有情侣的相互拥吻,有老人的自在安详,有孩子的嬉笑调皮。有流浪者坐在蛇皮包上的发呆,有民工爆着粗口打牌的吵闹声,有列车员维持秩序的高音喇叭。有人在跟别人相互挤着位置并排坐着,有人在行李箱上坐着嗑瓜子,有人在操着方言打电话聊天……
我在发呆,听着安静的歌曲,静静思考,望着窗外,任思绪飞扬。
我仿佛回到那个初夏,你从楼梯上蹦蹦跳跳走下来的样子,是那么阳光。仿佛看到我和你起初最美好的过往,路边街景,你楼我入怀,我羞涩的闭上眼睛,佯装小鸟依人式……仿佛影像出我们为了生活琐事,一次又一次的争吵,每一次都是你哄我开心才结束。
火车到站了,一个小站,又上来了许多人,车厢更拥挤了,空间更狭小了。我依旧一个表情,一个姿势。以沉思者的姿态俯视着每个过客。仿佛穿透他心,窥视着,他们心底的秘密。他们依然重复着旅行者的姿态,做什么的都有。人们的面部表情,有的开心,有的惆怅,有的迷茫,有的专注,还有的看不出到底是喜还是忧。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道重复了多少个站台,火车“况列况列”的行使,汽笛声伴随着一路。
中午了,列车员推着餐车叫卖。30元的泡面,50元的快餐,100元三份快餐。这次旅行,我是一个人,什么也没准备,就点了盒泡面和一份快餐。邻座的小女孩,饿了,眼巴巴的对她母亲说,我也要吃米饭;她妈妈狠狠的骂了句,败家啊,我们包里还有矿泉水呢。我愕然,难道我算奢侈了吗,我只是饿了,不惜金钱充饥而已。我不是有钱的人,一个俗世的普通人。这次旅行,我只带了相机,手机,钱包,还有我自己。我想到未来,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不管对错,只想找到一个出路,不想浑浑噩噩,不想迷茫了。
又到了一站,大站台。停留了10分钟,可是火车晚点了,旅客也太多了,足足耽误了15分钟才启程。
预计明天清晨才到终点站。我依偎在座椅上,玩弄着手机,邻座的小女孩看到我在打小鸟,好奇的挣脱她母亲的手,来我这里观看。她咧开小嘴,甜甜的叫我,姐姐,你玩的小鸟,好好玩啊,我看看哦。我对她微笑,给了她一粒大白兔奶糖,她回过头看看母亲,母亲点头默许。她接过,剥开糖果就吃了,冲我甜甜的笑,伏在我腿上看我游戏。
晚上了,窗外有雷雨声,我不知道这是到了哪里了。看着闪电,突然不再害怕。想起那个夜里,一个炸雷把我吓醒,我突地坐起来蜷缩成一团,像个猫咪,你也惊醒了,说,傻瓜,这么胆小,来我怀里吧。我怯怯的过去,依偎着你,躺在你的臂弯里,你另一只手捂住我的耳朵……后来又是另一个午夜,我们平躺着,时而背对背,时而翻身,就是没有相拥;半夜,我睡不着,不知道想着什么,我不确定你是否安睡,我翻过身子挨着你,你伸开手臂我顺势入怀,而后你一个翻身拥我入怀,我们紧紧相拥,我不敢动弹,我贴着你的前胸聆听着你的心跳,黑暗中,感觉的到你欣喜。我是幸福的,那刻我依旧不知所措,不确定那是不是爱……
我困了,整理好包包,放在胸前,依偎着桌椅休息。似乎是做梦了,梦里依旧是你和我的昔日恩爱,还有你跟她对我的背叛,还有我和他的开始,还有其他场景的初见……眼泪留下来无声无息,没有悲伤。伴着梦境,我沉沉的睡去,我知道梦醒了就是终点站,我有新的生活。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终点站到了,请携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和行李,照看好您的小孩下车了。谢谢你乘坐本次列车,欢迎您再次乘坐。旅途愉快!”清晨8点,高音喇叭里,标准话的女声,吵醒了旅客。车厢里顿时沸腾起来,大家纷纷叫醒身边的伴侣,整理好行李,和刚认识不久的行人道别。我起身挪到座位外面,随着人群缓慢向门口移动。“姐姐,要下车了,姐姐,再见了”,小女孩跟我道别了。我回过头对她说:“嗯,再见。”
一声汽笛,进站了,列车员巡视着每一节车厢,维持秩序。我们纷纷下车了,人流攒动。
我出站了,阳光在我头顶打转,感觉好温暖。
我走向路边小贩处买了早餐,继而走向公交站牌,看车次,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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