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未暖,花未开,此时的心像天上的云,捉摸不定,像是散落人间的蒲公英,飘零,飘零,没有方向,没有归宿……沉寂一个冬天,冰封一季的荒芜,春暖花开并没有按着期待的方式来临。寒风萧萧,冷雨茫茫,心情凝重,心事泛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萦绕于心。风起花舞的日子,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一季又一季。岁月无情流逝,前尘恍然如梦。揭开记忆的轻纱,我伫立在原点去追忆那些心灵深处的点点感动、丝丝眷恋。
记忆中那个春天的清晨,温软的阳光,似一幅折叠不起的轻绸,有蝶的翅膀,将空气里的暖香,扇得四处弥漫。我穿越阳光的森林,轻轻降落在你的掌心。隔着屏前的微风,看你浓黑的眉,清亮的眼,对着阳光微眯的模样,似个孩童般天真。是谁,随手抛下那颗相思的眼,将黑的深邃,红的明媚一一都写在眼底,划在眉端。让满帘的风无处可逃,蝴蝶欢快的舞姿,不经意见就婉转了那个的春天的晨。你说:我是于三月的阳光中,透过树隙洒下的一地斑驳里,突然闯入你心底的精灵。那明亮的眼眸,于风中舞动的青丝,牵了你眉端心上的软。阡陌红尘,就那样与你不期而遇,透过淡若微风的笑意,看你眼底的异样,我有一丝慌张,有一丝惊喜。然而,无法确定,亦无法逃离。那样小心翼翼地欣喜,假装平静的欢悦,终,还是会不经意泄露心底的秘密。
曾经,以为一杯茶,一个黑夜,便是属于自己的天地。直至,遇到你。你言,生活,是可以有着诸多色彩的,并不只是黑暗一色。于是,放了手与你,一起走出那一室的天地。窗外,是夺目的阳光。七彩的人群。我象欢乐的孩子寻到了梦中的山谷,不尽的风情,不尽的景致,风一样弥漫我那颗日渐苍老却又不死的心灵。原来,缘一样的绳节虽然缠人,但人却是乐于被缠的。
行走在浅暖的三月,铺开一纸素笺,心事在眉间心上繁茂成绻缱的诗行。只要遥望你的方向,诗意便会倾泻在我的窗台。那些阑珊的雨意,浸润了一场绕指柔的爱恋。伸出手,握了满手温湿,这样软的暖,这样润泽的软,让心也开出花来,芬芳了以后的每一个晨昏。没有去寻,是哪一级石阶的青苔,刻写了我走向你的印迹?没有去问,是哪一场滴落窗前的雨,开始缠绕对你的遥望?亦没有去刻意求证,是哪一缕墨香,指引彼此相向而行?又是哪一眼回眸,滋生了生生不息的牵念?
无论有多少理由,都无法佐证那一时的欢喜。那样明媚,一如阳光,每一次的想起,就会有暖意躲过季节的追袭,在周身游移。不说天长,不说地久,只要有你在,便好。
只是,我忘记,人生总是莫测无常。幸福与痛苦,原来总是那么的相牵又相连。外面的阳光,原来,也是那么的短。为什么,总要在起风的日子,去争那无谓的闲气,去采那带刺的花朵,那飘飞的叶片。没有明媚我的春天,却凝成心中无法释怀的伤痕。两个人,荷塘采莲,赏雪观梅,东篱采菊,品兰数星。这样的幸福,这样的单纯。终究,也只是梦幻一场。
风起千千遍。世间的绚丽,终于回归了初时的平淡。再次翻开那些旧日文字的时候,才感觉到那字里行间满是情深意重的倾诉,已离我越来越远。生命中总有些东西会留在生命最深处,深深浅浅的痕迹,会雕刻在有些痛楚的心扉上。当一切都已成为过往的时候,寂静的心会在眼泪落下的那一刻变得清澈明晰!
成长是一种美丽的疼痛,平平仄仄意难书写。花开花去,任凭你思绪喧哗良辰,落寞一道倩影,谁读懂你,你读懂谁?人生有太多婉转,终不能一一品赏。只能借这些浅浅的文字,把那些言爱的时光,年轻隐隐的伤感,串成惆怅的音韵,希望能穿越一生的沧桑。以后,只要恬淡从容的行走在光阴之下。依然开成好看的花。只是,不要惊起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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