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说“在你面前,我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我的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样一个高贵的女子,却也爱得如此卑微,爱得乐在其中,爱得心甘情愿。
尘埃,好渺小的两个字,可有可无,但它又确实的在脑海中存在着,擦不了,抹不掉,细小但硌人,那真实的微痛让我想忘也忘不掉。我尘埃里的那朵花有开过,却凋谢得太早,还来不及绽放就已玉殒。这一次经历,我懂得了许多,我告诉自己,这是成长,是青春的代价。
回忆过往,缘是如此,不过如此。
900天,21600小时,1296000分,77760000秒,冥冥中都有一根线扯着我的心,有一颗沙粒扎得我生疼,后来我知道那是青春,无形,无色,有味,是苦涩味。或许每个女孩子在这个花的年纪都会经历如此般岁月。如今,我尝到了。
也许从我选择这里与你分隔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个没有结局的开始,不,它根本没有开始,因为从一开始,就只有我在等待,无止境的等待,漫长的等待。我等你高中毕业,等你放假,等你下晚自习,等你回头看我,等你对我说我要的那四个字,可是快三年了,我还是没有等到。即便你有给我答案,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个夜晚,我怒了,在寝室大喊“我不喜欢你了,再也不会了”,我真的生气了,心里某个地方也空了,是一种无言的痛吧。我铺床,躺下,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一滴泪滑过眼角,身旁的一切,什么都听不见了,也不想听了,忘了吧,都忘了吧,明早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想告诉自己从来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可该怎么忘?再怎样痕迹还在那,脑子里过滤了,可心里那道坎过不去。真正的遗忘不是全部抹掉,而是放在心的角落,不去触碰。三年的等待前还有我们十年的相知,十年的同学情谊。也许在那个时候我已动了心,只是未察觉。那时,我以为我是讨厌你的,会因为你考第一我考第二而偷偷怨你,然后不自觉的问起你的分数,可如果我是第二,我宁愿第一是你;学校选拔主持人,我上了,心里也为你捏把汗,因为我希望搭档是你;学校的篮球赛,你去参加了,我本不想去凑热闹,可因为你在我去了,因为我希望你赢,更希望在你赢得掌声的时候能回头看到我。初一的时候,我表演节目化了妆,,你递给我早餐时的微笑,我记得;初二的时候,我们坐在教室后排偷偷传纸条,问彼此喜欢的人是谁,你脸上知道答案后的窃喜的神情,我记得;初三的时候,我因为和男同学吵架哭了,你为我剑拔弩张大吼那同学时生气的模样,我也记得。可我们个性都好强,谁也不愿先低头,都爱嘲笑对方,偶尔顶嘴,偶尔吵架,像两个刺猬互不相让。可那时候,你是否知道外表强硬的我会因为你的一句话让内心变得多柔软。那一次,你换座位坐在我面前,突然转过头来对我说“其实我们不这么针锋相对,真的可以做朋友。”我说我不稀罕,可我心里乐开了花;那一次,我问你数学题,但你怎么讲我都不会,你无奈般的说我笨,我生气得涨红了脸,心里却笑了;那一次,我问你喜欢的女生是谁,你沉默了,然后拿出钱包,翻出她写给你的厚厚的信纸,我笑了,可心里却哭了;
多么突然,我以为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可后来毕业后,有人告诉我这早已人人皆知。原来如此,我才明白,平时你的兄弟们对你和我的牵线搭桥,戏弄,玩笑,不过是挡箭牌,原来你有了喜欢的人,原来你是为了保护她。
可知道实情又怎样,不知为何,我没有很生气,可能那段时间离家的情绪还笼罩着我,还来不及整理这份初中时的回忆。再后来,听说过你和她分手了,她离开你了,或许我是自私的,竟有那么一丝庆幸,也许我从未放下过这段青葱的微妙,在朋友的鼓励下,我再次鬼使神差的给你打了电话,你没有拒绝,也没有表态,然后莫名其妙的的我们又有了联系,然后就是我这么多天的等待,彷徨,挣扎。
我会有意无意地看你是否在线,会时不时的进你空间,看说说,看日志,看留言,不放过每一个可疑信息,细细揣摩许久;我会每天等你到晚上十点,等你晚自习后上线与我聊两句,然后我会很满足;我还会因为你偶尔的一两句关心开心很久,我会放假时迫不及待的回家,走在大街上,期待与你相遇,还有好多好多……点点滴滴,大大小小,我都记得的。
可又如何,一个人的等待总是苦涩,没有结果的等待更苦。三年了,我终于累了,我原本以为我会继续等,而我终究没我想得那么伟大。那个晚上,你给了我答案,我应该感谢你的,我终于学会了放弃,没想到之前那么多次的挣扎这次终于轻易的放手了。我突然觉得好轻松,原来,放弃也是一种快乐。
现在,我明白了,原来到了后来,我喜欢的不是你,而是喜欢喜欢你的感觉,或许如今的我都只能模糊的记着你的轮廓,却忘记了你的模样,原来我只是一味的放大你的关心,忽略你的拒绝,时间长了,我便陷在这沼泽地里迷失了方向。我曾想过为什么我的这份期盼没能成为现实,因为在这场戏中,我投入其中卖力的表演,始终是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而你从头到尾只是看客如此简单,我却总是不明白。你在一旁,是否也认为我可笑?不过现在,我不在乎了,朋友的四个字让我想通了,便是:不见,不贱。
原来的原来,我一直希望你说你却不曾说过的话,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我自己编织的梦,现在梦醒了,我也醒了,我,还是原来的我,又不是原来的我,是一个生命中没有了你的我,我想,这样的我,会更快乐。
现在的我,该感谢生命中有你,感谢你不曾说过的话,让我成长,让我懂得。原来,青春就是这般味道,有甜,有酸,有苦,有辣。十八岁要到了,写这些文字不过是想留个纪念罢了。
如此铭记,如此记忆,这留在记忆里的尘埃。
那么,再见了,我的十七岁。
那么,你好,我的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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