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成熟了,被谁吃掉,都已经不是它的心事了。
我的年龄像果子一样,在我的身体里随意出没,也可能随意停止,可能是在黑夜里有月光而长满青草的一个地方沉失,或者是在白天有阳光的湖边面上浮沉,更或者是在分不清的一片熟悉的悦耳的音乐里逝然,这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仅仅是少了一粒风中流浪的种子而已。
这样想着,一切都变得漫不经心了,像用一个小时来品尝一杯青涩的咖啡那样有滋有味,生命像点燃的雪茄香烟那样肆无忌惮地冒着气息,毫无表情地慢吞吞地升上天空。
在北方的小村庄里,这样的气氛像黑夜里天空的星星一样寂静无声而默默循环,它们一样和我相对静止而无声,同样以一种静止的身影来掩饰那些飞跃的思绪悄悄地飞向一个一个陌生的领域,直至细微到末梢而从未停止,就像微微的轻风掠过肌肤震颤着微瘦的细胞一样,激活着那些幻觉与想象之间存在的可能存在的推理和现实宁和在一起的集散地,情感或者更浓于情感的微丝情愫都在那里栖息。
带着它们,带着自己,带着莫名奇妙。
不仅仅是第一次发现草是白色的,一望无际的微微的淡白,只有在冬天才会是这样的倏然清洁,每一片叶子和躯干都会染满洁白而靓丽的肉眼分不清的霜花,冰洁而俏丽的让我不能自己,而在春天里的生命却是截然不同,夏天更是充满灿烂与辉煌,秋天却呈现着无穷的魅力,这些熟悉的剧变让我的身体在一秒前和一秒后会瞬间变得火热与冰冷。
风吹乱我的头发,却吹乱不了我的思绪,它会继续蔓延,直到我的兴致消失,消失便是一次灵魂的泄底。
黄色的草铺在上面熟睡着渐渐地弯曲,绿色的草在下面复活悄悄地上升,生命从结束到开始复活,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有生机和张力,这种活一样需要穿过那些干枯而泛黄的身体,穿过腐烂的气味,那种经过对于新生的草会是怎样的感觉。
看不清楚,草地上也会冒着烟,一缕一缕地将阳光和空气与流水一起悄悄地送上天空,似乎我的一切也在向上飞腾,包括我对周围的判断,都毫无意义地延续在铺开的平淡的充满猜疑的生命里,我想那些翠绿色的草穿过头顶的枯黄一样会开满鲜花。
流出身体的光芒穿过深林和山洞将墨色的暗洗净再抛到身后,黑暗和明亮交替闪过,心每次走过沙漠都会听到飞雪和落雨的声音在呼唤枯干的种子,同样阳光也会通过我的眼睛穿透灵魂和身体,解读中荒凉的思绪里无情的寂寞开始被一点多一点的火热的关爱渐渐靠烤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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