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与人相随而来,也不曾与人结伴而去,孤零零地来,孤零零地走。奈何桥上,喝下孟婆的汤药,前世今生,都不曾记得,你是谁,我是谁,曾经的我们,是怎样的欢快于世。只是这一世,你我,都曾有人陪伴而行。
--写在前面
周末回家,母亲告诉我,邻村的姐姐快要不行了,病痛已经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人生最后一段路程,估计就要在这几天止步了。母亲说,姐姐跟她丈夫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要离开我,我的日子不多了,我们的夫妻缘份也尽了,你就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吧”,说完就昏迷不醒了。
母亲说的很动情,看她转身悄悄用纸巾擦拭着眼泪。
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为人妻母,做人女儿,母亲都能深深的体会到这个角色的特殊性。我能理解她的这份心情,无奈、惋惜,更重要的,是那份至真至深的夫妻情。
父亲生病时,母亲身后的那座大山突而不见了,她习以为常的依靠就这样于一夜之间消失,纵然还有我和弟弟跑前跑后的寻医,母亲依然显得那样的无助。父亲是她的天,而那时,她的天已经不再蔚蓝,布满了阴霾。
五十多岁的父亲刚刚从事业的顶峰上退下来,还未享清福,就这样传来了恶耗,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里,我们都曾一起煎熬过来。母亲起早买菜做饭,晚间为父亲洗澡、陪他说话聊天,母亲的微笑让父亲有了几许安慰,却不知,母亲在夜深人静时,也曾偷偷流泪。半个月后,父亲出院;二个月后,父亲能自己开车;二年之后,父亲释然地说:“我今年的身体和没动手术前一样的好。”父亲的这一程,是母亲用坚强的背影扛起了他的信念,更有一个妻子对丈夫无微不至的照顾。
母亲怀我的时候,患了妊娠期肝内胆汁淤积症。胆汁淤积,全身都瘙痒,父亲陪着母亲,各大医院的跑,却一直都没有医治的方法,直到我出生,母亲瘙痒的症状才褪去。那时,母亲辛苦,父亲却疼爱有加,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只要母亲想要吃的,再贵,父亲也会满足。母亲的这一程,是父亲形影不离的相伴,是丈夫对妻子的所有关爱和呵护。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纵是柱着拐仗,也要与你看朝花初放,看夕阳西下,这一生,这一世,都要与你相伴。
PS:周五晚上,母亲打来电话告诉我,姐姐于今天下午两点二十分去逝了,再多的无奈、惋惜与割舍,都已经随着那缕袅袅轻烟而去。
这一程,她也曾有他陪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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