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暮色之约。
可忆起,你横执一管银萧对嘴而立,指扣音弦,声绕指尖,丝丝入扣,缕缕升腾在夕阳的尽头。当你游弋的目光与昏沉的暮色融融殆尽,可忆起,你的笑离散在我心底。
倏尔,你目眺暮光之城,色如春晓之花,花映城红红满城。
遽然,你蹙眉思忖心语,眉若淡墨轻染,画描心语语意浓。
奏罢,你合眸不语,待我开口。而我兀自执拗,将一方情脉深缱绻心底,伴着干渴了良久的眼泪,一埋就是千年。
我的回忆,抛进心湖,不动声色地看它优雅地激起涟漪无数,哑然沉默了千年。
今朝,我纤手拨水,怀着积蓄了千年的温柔,欲俯身拾起。却见它从容不迫浮出水面,以轻柔的身段翻动我的心绪,待我检阅。心头成殇的温柔泛滥不已。
以上不知可否算得华丽的词藻由此结束。我想尽量以凝重的声色叙述我的爱情,更加是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雨末,情始
对于那一场冷雨的突袭,我至今依旧难以忘怀。大约熟稔于心头的东西是很难抹去的吧。
小乙苦苦追求了我三年被众人看在眼里。折98颗爱心,并且在纸条上写下:第99颗是我对你的真心,现在想想可谓用心良苦,当时也令我有些动容。而你和小乙是并肩坐了三年的哥们。
我一直把你当点头之交,并未深刻了解。然而临近第三年我蓦然察觉对你暗生情愫。没动声色地审视你,是我正在做的。
那次的采购是我逼迫的。
那一晚课后,细雨扑面,为每个人染上淡淡的哀愁。我坚持去采购。小乙要陪我,我无心应接他的示爱,执意孑然前去,直到我看见你的手勾上他肩膀。恐怕小乙至今也不能理解我答应他是为了逼迫你一同前去。
摘下货品,放大瞳孔凝神于黑压压的编码,脑子充斥了混乱的浮想。我突然听到你对小乙开着玩笑“你怎么会喜欢这样麻烦的女生”。听罢,我大怒。愤然冲出商店。
你们见此情景一同追出。小乙不知所以然慌张的询问,我将矛头指向你,无理地斥责“我怎样了?!”。随着我声调的增强你终于无法忍受冲进雨里。
我在此之前不知道你是个看不惯别人莫名其妙生自己气的人。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无理和冲动,便不顾一切地和雨撞了个满怀。冷雨灌进耳朵,阻塞了任何理智的循环。我无法原谅自己无理的洒脱。
于是在冷雨的突袭下,我跌跌撞撞追你,小乙殷殷切切追我。或许从那时起我的心就一直在追逐你。
这场雨,纷纷扬扬侵蚀了我敏感的神经。当咸咸的泪水被雨水稀释,我终于发现自己已不能控制这段深埋的感情。
一言,裂开
和你相拥的岁月,我真正尝到了腻在糖果盒子的感觉。我感受得到,你把心底的篮球和游戏拨开,小心翼翼地让我在这一席之地住下来。我们还共同许下八年后我一定嫁给你的宏愿。
然而长期醉在宠爱的甜蜜里,得意忘形、厌旧渐渐在我眸子里可寻踪迹。
我们八年的约定对那时的我来说是一把无形的枷锁,让我感到困窘和不自由,我愈发厌倦这种溺爱。
“其实我不能肯定八年之后我们什么样子,所以这个约定,也许我不能遵守。”语一出惊得你难以相信。但我就是这样一针一针刺得见血也不肯收手。
最终我们没有逃过分手的命运,就在一载岁月悠悠过去之时。说是分手其实只是名义上不再有关系,长期的依赖让我只能慢慢地一点点地抽离。
为自己编制了很多理由,我洒脱的收手使得你怨恨为何没有再对我好一点。
我相信“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话。然而你对我说,那一晚你为我泪眼潸然。你平缓地叙说,你做了噩梦。梦见你和一个男生用篮球的方式决定我的去留。你拼命赢了赛,不经意将他撞倒,却见我扶起他伴他姗姗离去。梦醒午夜,你发觉自己脸上泪痕未干。
我对此付之一笑,不以为然。甚至那时我开始怀疑我是否真的爱你。
我的冷酷让你不知所措,你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下去,黯淡下去……
我们的感情就此裂痕百出。
饮泪,诀别
感情总是这样玩弄我这个愚人。四月的愚人,再也无力承受现实的摧残。
两个月的时间你由放不开我转为放得下我。我可以想象你是怎样地卖命打球、疯玩电脑以求弥补上被我占领已久的心灵空缺。我的“好聚好散”让你痛苦地接受,背离现实的心愿被我多么残忍的打破。
当我自以为费了大力拜托了你的纠缠,企图闯出一片新的天地,蓦地发现被抛出蜜罐子之后,干渴的唇龟裂在无爱的荒漠,聒噪的心转瞬间也瘦了一大圈。
积蓄了学业上的不顺,交际上的不愉,以及感情空缺的别扭,我屡次找你哀诉心事,被你冷漠的三言两语搪塞。我隐约的察觉,你可以摆脱我了。
这一次,换做我苦苦哀求这段感情。
当初潇洒的抽离你的生命在此时让我觉得既幼稚又可笑。试图一个人牵着影子用力的大笑,却发现脑海中涌动着你充满笑意的眼睛。原本该有的温度因你的离去冷却至乏力。
于是我返回身希冀你的再度接受,接受我的回心转意,你却蓦然一笑道“也许我会找到更好的”。徒然跌落心门的伤感使我难以呼吸,自救失败。
我只能默默承受自食其果的苦痛,选择等待。我不会难为你却一定会等待那八年的期限。那是,如果你与对的人相拥,我会衷心的祝福你,若你依然一人独行,我不会放弃。
或许说,这是成长必淌的禁河,只是湍急的并不只是流水。更加是我疲乏的心智。
曾经写下过这样的文字:每个人都会浮想联翩,为生命进行一场华丽的预演。演出的内容是各自画一个圆圈。有大的可容纳整个世界的;有小的不占一席一地的;有饱满愈裂的;有干瘪无力的;有遍是与其他圆圈画出交集的;更有兀自独处一地的。
每个人的生命正是在轮回一个圆圈。然而当我抬头用力的看,分明看到偌大的世界,偌多的圆圈各自间毫无交点!每个人的浮想就此幻灭。
于是我才从恍惚中抽身,默念,梦想中至于这个繁华断尽的夏天。
文末,我兀自收整着缱绻在回忆里的那一脉思念,看七月的流苏滑过指尖,淌下成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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