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我约上小荣一起去松厦小俞家喝酒。在我的半个世纪人生中,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是高兴还是忧伤,是有趣还是无聊?我都喜欢去喝酒,有时是三五成群一大帮人,有时则只有二三知己,有时甚至是独自一人。
我想喝的酒是没有种类高低之分的,无论身在烟雨江南的梦里水乡还是在异国他乡的大漠深处,啤酒、老酒、白酒、老白酒,国酒、洋酒我统统都能喝。上千元一瓶的洋酒我喝得兴高采烈,几毛钱一两的米酒我照样也喝得津津有味。
从古到今有很多人喜欢喝酒,特别是那些非常有名气的文人墨客都能豪饮。我欣赏“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有着“举酒邀月”的浪漫,我有着“把酒临风”的豪情。在我的意识里认为喝酒注重的是心情,注重的是气氛,注重的是酒伴,而不是酒的档次品种,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我喝酒喜欢浅斟慢酌,细细品味慢慢体会。酒席上若遇到豪爽的酒伴或者是在热闹的场合我也会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我欣赏南方人带着闲情逸致的低斟浅酌,即便醉也是薄醉,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我也喜欢北方人豪爽旷达式的狂饮,“众人皆醉”又何必“我独醒”?我最讨厌老外的空肚喝酒,没碰上几杯,“Bottoms up! Cheers!”就倒在桌下烂醉如泥。
我天生能喝酒和喜欢喝酒,也许是我们家族的遗传。我的家人曾经告诉过我,在我的记忆中也依稀记得,在我还只有十四个月大的时候,就从上海被寄养在祖藉地上虞。
我的爷爷是一名脚夫,很会喝酒也很喜欢喝酒,经常肩上驮着我来到百官下市头交界桥下“东堂”先生开的杂货店,打上一碗老酒,叫上一盘花生米坐在竹椅喝酒。他把我抱在大腿上,一边给我吃几粒“大红袍”,一边用筷子沾上老酒喂到我嘴里,从小就在培养我能喝酒。
在我成年后的人生中几乎每餐必饮,有时,甚至一日三饮,如今临睡前的一饮是我最为经典的醉酒,我端坐荧屏前,电脑桌上放着几袋真空包装的食品,手握盛着酒的杯子,边饮边吃边看,眼晴始终不离荧屏,“一杯一杯复一杯”。
把酒融入了我的血液里,那种燃烧的感觉触动了我神经,飘然的心情迷醉我茫然的世界,让那酒精浓度席卷我的思维,浓烈的酒味从我的字里行间流淌出来,可以让人感受一下真实的自我。有人戏称我:把不尽的才华随酒吞下,顺笔而出。
我的爷爷是个喝酒的好手,但他没有能力挣钱养家糊口。我的父亲长期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大山深处军工厂工作,更是个喝酒的高手,在文革中因为“根正苗红”倍受厂部领导的信任,经常走南闯北负责人事档案调查,喝遍了华夏大地江南的老酒、北国的烧酒。
我们家族不但男人爱喝酒能喝酒,女人也会喝酒。我的娘娘,是大家闰秀,识字断文气质非凡,出身在百官沈家弄名门贵族,年轻时跟我爷爷可是夫饮妇随。我的二嬷、我的阿伯喝起酒来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我因为爱喝酒会喝酒,所以物以类聚交往的朋友大多也都是很会喝酒的,用我们百官人的土话话讲为酒肉朋友。说起来也没错,我们没有酒喝没有肉吃是不聚会的。当然有时喝酒没有下酒菜,就着花生米、臭豆腐干照样也能喝得天昏地暗。
我记得有一次我与广电的一个朋友喝酒,从上午八时开始喝酒一直喝到第二天凌晨二时,时间不谓不长。我还记得有一次我与广电的一班兄弟喝酒,把我的旅馆小卖部里几箱黄酒、几箱啤酒、好多瓶“老作坊”和“孔府宴酒”统统喝完,数量不谓不多。
我喝酒既喜欢到高档的宾馆酒店去喝,也喜欢到中档的饭店酒家去喝,更喜欢在农家乐、快餐厅、大排档甚至弄堂弄尾、活动板房里去喝。我喝酒有时喜欢在家里,我喝酒有时喜欢在野外。特别是在野外,明月当空,清风徐来,那气氛、那意境真的可以成诗入画。
如今我喝酒已很少有醉倒,在任何场合的酒席上,我能“眼观四方、耳听八面”主导话题,让来自五湖四海的大家找到共同兴趣爱好。我还善于劝酒,用不同理由的吉利奉承逢场作戏使大家乐于接受,而自己尽可能少喝点不致酒醉。
“天若不爱酒,天上无酒星,地若不爱酒,地下无酒泉,天地皆爱酒,爱酒不愧天。”男人是离不开酒的。那曹操、刘备笑论英雄,若无煮酒。岂不太尴尬?那关公斩华雄,若无温酒,岂非毫无眷恋?那李白斗酒诗百篇,风生水起的玉珠妙语,也洋溢着酒味吧?生活更像一杯酒,淡如水香如酒,酒尾似苦似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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