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次站在这窗前,看楼下的如水流的车,如风云的人群,眼睛里的世界演绎着各种不同的风景。看着远方那片绿油油的树林,一年四季都不变的嫩绿,让我分不清春夏秋冬的变化。只是,身边的人还不是一样,在看似不变中,早已千变万化。
对面楼的租客来回地变换,在原地的我看得倒是很清楚。
还记得最初住进来的是一对热恋的男女,他们出入都成双成对。期间的甜蜜羡煞旁人。形单影只的我,因为连一份正常的工作都没有,更是看得心里空虚。那种属于恋人的幸福日子,离我很远,几乎是我从来都不敢期待的遥远。他们出门的时候,互相帮助对方整理衣服,头发。回来的时候,分工合作烧菜做饭,那种安详美丽的生活,仿佛是电视剧中最美丽的镜头。他们很少起争吵,总是相敬如宾,就像每天都是初恋一样。后来,他们俩搬出去了,房子空置了好一段时间。
我开始忙碌自己的工作,隔了好久才捧着一杯清茶走到这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空置的房子搬来一个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她是个很会打扮的女孩子,因为每天透过阳台的玻璃,我能看到她在客厅认真打扮自己。描眉画眼,动作很娴熟,而且很有水平。我想,她是个很细致的女子,如古典书籍的如花美眷一般。只是,她美得令我有点失望,就在某天,我看见几个不同的男人出入她的房子。而且,每一个都和她有朦胧的暧昧关系,她的笑美丽,但是很假,看起来很虚伪。本来要给她命名“天仙”,但现在只能难过地用上“舞女”来相衬。再后来,我看不下去了,我窗口唯一的风景已经变了污染眼球的杂物,我失望地拉紧窗帘,不再开窗。
我的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除了孤独伴在左右,只有文字会倾听我的声音。所以,我把许多的故事写在了日记本里,那里面有许多虚度的青春,也有许多颓废的岁月,只是对着镜花水月,再也打捞不起来。偶尔的一个下午,我想起了那个女孩,她是不是湖边的垂柳,因为太耀眼才招来多情的风呢?我突然想要和她交个朋友,当我拉开窗帘,寻找她的影子时,我看到的只是满地狼藉。看来,房子又换了主人,没有谁是永远的主人,大家都是暂时的住客。谁都是路过,都是擦肩而过的过客。
我对着窗台发呆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下午,无所是事地等了一个下午。房子的新主人终于走进了我的视线,我不在等他,却看起来是在等他。看到他,心里有许多数不尽的情绪要发表,回到平静的空间却又有点不知所措,因为他的狼狈和粗鲁给人一种野蛮的感觉。本来我看到的表面,会让人认为我想太多,但是后来看到他恶打他的妻子时我才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那个凶狠的人更恐怖的一面已经露出来,让我心生恐惧。关紧门窗,我不忍心再多望一眼,我怕我的心会脆弱的碎掉。
……
再一次拉紧门窗,关上我的心灵的窗户,以后再也不会打开。因为此时,我已经找到属于我风景,一道我再也不愿离去的风景。人生中,总会经历许多不一样的风景,从不同的风景上感受到不同的震撼。只是,站在门外观看门内的故事,只有触目惊心,而无法亲身体会。那些属于流年的故事,只能随着时间一次次的搬家,一次次地变换主人,一次次地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陌生,最后不知道谁还在能记录流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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