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昨天,我闺蜜打电话给我,说,新屋进火(南方人的习惯,在新屋住进去之前,会请亲戚朋友来庆祝,搞个进新屋的仪式,寓意红红火火)。我找着各种理由拒绝,因为,我知道我去…
昨天,我闺蜜打电话给我,说,新屋进火(南方人的习惯,在新屋住进去之前,会请亲戚朋友来庆祝,搞个进新屋的仪式,寓意红红火火)。我找着各种理由拒绝,因为,我知道我去了,她一定会当场点兵点将给我找男朋友,无论多少人在,无论谁在,她都一定会做这件事。我们两个小时候就约定要同一天结婚,但是她现在已经连小朋友都有了,我还单身,所以她就下狠招,到处”出卖“我,比我妈还心狠手辣啊。几次之后,我都怕了,所以我决定等她新屋进火第二天再过去。
我身边很多都是80后,90后,基本上都是20几岁的年轻人。有些单身的,就开始急,整天被父母和朋友催婚;也有些事业看不到出路的,开始急。常言道,30而立,我们现在的二十几,其实没有几年就30,但是我们却不知道应该拿什么去面对这个30的立。
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就才毕业一阵子,感觉什么都还没有做、什么都还没有,可是怎么就到了应该结婚、生孩子的年纪了呢?怎么就快30岁了呢?
大学毕业季的那个六月,睡在我上铺的姑娘说,大学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男生骑着单车在宿舍楼下等她。曾经以为大学四年很长,长到可以被各式各样的男生在楼下等,长到那些小情小爱足够走到地老天荒。然而,一恍惚,大学四年就过去了,竟都未曾实现。
北漂的那段时间,某一个假期回来,被邀请去大学做讲座和交流,其中有一个男生和我说,他也想北漂,可是大学四年的时间都已经浪费了,什么准备都没有,甚至连自己想做什么、去北漂自己可以做什么,都不知道。他问我,我还来得及吗?我该怎么办?
而等到我北漂回来广州,我26岁的这一年,和一个90后的师妹吃饭。她说,师姐,我发现研究生读完竟然二十几岁都过了一半了,还要找工作,还要结婚,还要生二胎……
我们都曾经以为二十几岁是很长很长的,长到好像永远都不会过去一样。或者说,至少二十几岁,和我们生命中任何一个十年一样,它至少有整整十年。而十年,在年轻的我们看来,是一段特别长的日子。
但残酷的现实却并不和我们想的一样。对于大多数的我们来说,二十几岁就好像只有三年。一年在大学里无所事事,睡着懒觉逃着课,第二年在茫然惊醒中海投简历,租房子赶地铁,第三年做着不喜欢的工作,待在不喜欢的城市,在七大姑八大姨的催促下发现都该成家了呢,然后浑浑噩噩,竟然就要三十岁了。我现在回想起我大学四年的生活,发现我四年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我找不到任何让我记忆深刻的东西。甚至,我现在都在问自己,我大学四年都干什么去了,四年,四年啊,就这样大方放他走了。
当我第一次意识到二十几岁并没有十年的时候,我24岁,在佛山人民医院实习。很多人都羡慕像做医生这种福利好又稳定的工作,而且我在的部门是管理部门,是医院的管理层,更是一个大家挤破脑门想进去的地方。但是,这一年里,看了到太多的生离死别,我受不了,我怕我日后会麻木,我怕自己会悟透生死,然后对生活失去激情。我开始思考,我要不要出去闯闯,像很多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样,去过一下不一样的生活。这时候,很多人说,你这么做代价太大,等你回来,就没有时间了,三年回来你都二十七八了,三十岁之前结婚生子可算是要完不成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说,对于一个24岁的姑娘来说,要去远方,已经没有时间了。二十几岁,竟然就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我们要工作要赚钱要贷款买房要结婚生子,这些都需要时间,并且排的满满当当的。二十几岁的时光竟然是如此紧张,好像分毫之间,一个不注意就要溜走了,好像它根本就没有十年。
敢不敢出发,敢不敢放弃“听上去很好”的安稳,敢不敢去那么遥远的北方,敢不敢冒着失恋的风险,敢不敢拿女生最美的三年去换一个未知的未来。我在各种权衡以及焦虑中,发现这个世界以及时间,对女生来说都太残酷了。
后来,我坐在长长的火车,一路向北,住过10块钱一个晚上的青年旅社,住过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月300块钱的地下室,在街头派过传单,在酒吧里唱过歌,跟着乐队在万人的会场开演唱会,在盛大的狂欢节里痛哭,在北京的街头夹着寒风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这三年里,做完了自己这二十几年来应该做的事,渐渐觉得二十几岁好像真真实实得过了这么几年。这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也遇到了很多二十几岁的姑娘,听到了很多故事,关于远方、自由、爱情、工作、旅行还有世界。现在回想起来,是那样的实在,好像活了二十几岁,就只有这三年的记忆,那些美妙的时刻,如同北京天安门广场升腾而起的烟火一样,照亮了我的二十几岁。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很不屑,我也可以去北漂,只是我不想去。如果我去了,也许比你混得还好。无口否认的,我是所有北漂人中混得最狼狈的,最后还有一段辞职待业的时光,就在那段时间里,我又重新选择了回来,回来这个我出发的地方。
有时候,我们面对机会,如果没有意识到二十几岁的珍贵,没有算过关于时间,关于年龄的数学题,那么面对结婚大军,稳定大军的袭来,你很有可能不那么选,很有可能和上大学时候,觉得四年很长一样,选择睡懒觉,选择逃课,到大四才恍然大悟,开始用“早知道,我会怎样怎样……。”
在今年的一趟成都旅行,我认识一个同行的来自香港的姐姐,86年的香港女生,清秀美丽。在旅途中,我讲起一些北漂的故事,她充满羡慕地看着我说,我只比你大三岁,但我都想不起来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干什么。这个姐姐大学毕业就结婚了,这么多年跟着老公做全职主妇,她只记得她毕业以后就一直过着全职主妇的生活,但是张口要描述,却想不起来这些日子都是怎样飞速流走的。
而我北漂以后,清楚地记得每一个月是怎么过的,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拍了什么样的照片,写过什么样的文字。可以从一月数到十二月。而不是在写年终总结的时候,发现今年和去年的差别就是又过了一年,又大了一岁。我才知道,如果你选择和时间较劲,那么二十几岁就会有十年,如果浑浑噩噩,那么二十几岁可能真的连五年都不到。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只是有些人喜欢安逸,喜欢稳定,有些人喜欢折腾,折腾他的年轻他的青春。
昨天下午,我给一个以前经常打篮球的朋友发了一个信息:快半年不见了,出来坐坐吧。
他见我第一句话,他说:“感觉你老了十岁了,看你那黑眼圈。”
我掩面一笑:“这半年来确实很累,但累分为很多种,一种是肉体的,一种是精神上的,我现在觉得,自己精神上是无比愉悦的。”
他理解端起一杯鸡尾酒,示意之后一饮而尽。
这几年以来,他是看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在中学宣讲回来的那个晚上,我发给她学生们围着我签名、拍照的照片,他回复:
后悔当初没问你要签名了没把你那些笔记本都收藏起来,不然现在就发达了。
他是中山大学本科毕业,研究生在美国读。毕业之后回国,也是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同的是,他自学了韩语、日语,还考了钢琴十级,现在在一个国际机构做一个翻译。有时候出席一场会议做翻译出场费就是10万。
同样的二十几岁,同样的也在做一份安稳的工作,但是他通过自己的努力从一份安稳的工作到现在光芒四射。他想得起,每天分秒必争地听日语韩语听力,每天下班之后去上语言课,回家后还要练一小时钢琴。他想得起这几年来的每一天、每一秒。
生活只在于我们如何选择,既然我们都会做数学题,加加减减一定会发现时间真的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多。但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都没有人是容易的,每一个故事的背后,都是不被人知道的努力。
和他见面回家,已是晚上十一点。打开电脑,写给Darry Ring(一辈子只能定制一枚的婚戒品牌)的稿子还有一半。写完发给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凌晨5:20分。稍微休息之后醒来,收到了他们媒介部的信息:
这孩子,折腾这么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用功的孩子啊,加油。
我回复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凌晨四五点的广州了。
后来我才知道,这么大的品牌,其他人给他们写稿都是要价三两千,我只开了个150块一篇稿子的价格,还写得那么拼命。
但,这些都是充实我二十几岁的关键,它让我倍感真实。
最近,张艺兴写了一本书《而立·24》:
“写这本书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在韩国练习的几年,有时候记忆里出现的是空旷的地下练习室,有时候想起的是深夜突然惊醒后不知所措的自己……
奇怪的是想起这些,不是因为那些日子辛苦,而是在走过这么几年之后,我发现是那一个个的夜晚支撑着我现在的生活。”
别人24就立了,我24没机会了,但是,还好,没有30,我还可以好好过好剩下的二十几。
愿你的二十几岁都真真实实的,过足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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