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病来得突然,之前没有任何征兆。奇怪的是,大病来袭的前一夜,仿佛整个人被掠去了一样,从前一天踏入家门,到第二天天亮时惊醒,这之间的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的痕迹,一切都像一张白纸一样,苍白而空洞的想不起来中间做了什么,发生了什么,直到第二天睁开双眼,感到五脏六肺的疼痛。那种疼痛是贯穿于整个肢体的疼痛,从指尖开始,逐渐蔓延到全身,身体如同被嵌入了床垫中,像是一个大大的漩涡,挣扎地从漩涡中站起来,头重脚轻地努力回忆着之前的场景——是什么,让我失去了任何可以扑捉的痕迹?是什么,洗空了大脑,抹去了记忆?一切,都了无迹象的可怕。
人在病痛中,抗争的不是病之痛,而是心之痛。病痛带来的仅仅是肌肤肢体的不适,而心灵的脆弱和无助才是最恐怖的。在这一点上,我要感谢伟,他让我学会了在恐怖中诞生出最强大的自救和求生的本能。那一年的异乡,我先后经历了两次“灾难”,一次是入室盗窃,一次是急性肾炎。两次的遭遇,我都给伟打了电话,而每次,他的话语都是出乎其然的淡定,淡定得近似于冷漠,当他知道我人没被盗窃时,以及我还能活着去医院时,他的答复都是冷静地说“那好,你换个地方住吧”“那好,你赶紧去医院看病吧”。在当时那种恐惧、无助、病痛缠身的状态下,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他的冷静,没有丝毫的紧张,没有半点的冲动。事后,他的解释是“在那种情况下,我做什么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帮自己,你除了让我替你担忧以外,其他的,我都是无能为力的。”对于伟来说,能够给予实质性的帮助要远远强于思想上的帮助,而当实质性的帮助无法兑现时,那么,思想上的帮助又有什么用呢?所以,伟是理性的,他的理性,往往与冷漠相生相悖,很多人都接受不了这种感受,那是一种似乎于残酷的、冷血的说词,而我,在被久经锤炼之后,便也习惯了无可奈何和不得不的认可。人类,本身就是一个能够承载任何屈辱、创伤,乃至邪恶的载体,现实,让我们从中受益。
手中的电话,电话薄中的名字,在病痛中变得那么亲近,那么强烈而迫切的需要。伟数年来打造我的麻木和坚强,在这一瞬间几乎坍塌瓦解,原来,自己还是没能逃脱掉对心灵上的温暖的渴求,用伟的话说,那都是无济于事的,但是,正是这种无济于事的呵护和温暖,在这一瞬间,变得如此强大。还是要感谢伟,他的话突然就响起在耳边,手中的按键,突然就停止了。我知道,我停止的不仅仅是他人的关怀和问候,也停止了一些错误。相比之下,停止一些错误的发生,要远远比独自承受病痛的痛苦要正确的多,有一些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它不需要实质性的结果来证明,只要一份心灵相约就足够。恒的电话,在烧到最高风段打来,对于几百里外的他,我坦白着自己正煎熬病痛的折磨,我想,我的大脑那时已置身九霄云外了,恒的关心和嘱咐感觉已在红尘之外,挂了电话混混沉沉入睡,全是噪杂的梦。。。。。。
本文由《雨露文章网》www.vipyl.com 负责整理首发
以上就是小编为您精心准备的“心情随笔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退潮”相关内容,希望您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