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
“用文字腌制时间,煮字疗饥,过鲜衣怒马生活,享受银碗里盛雪闲情,在三生韶光贱的光阴里,指尖上捻花,孜孜以求,散发微芒。”甚是喜欢雪小禅《那莲那禅那光阴》里的这句话,将文字的美和真全然呈现。
书是从网上买来的,一同买了四本,还有简媜《只缘身在此山中》、七堇年《尘曲》、程然《莲花次第开放》。收到书的那日阳光落落的洒在校园青葱的草木上,心情愉悦,迫不及待的拆开,一本一本,都有我喜欢的模样。还保留着多年的旧习惯,将脸埋进折合的书页里,文字的气息氤氲散开,淡淡的墨香沁入心脾。砖块铅字纵然缺乏温度,一字一字组合起来,便多了沉入灵魂的情境和韵味。每每徜徉于此,内心,便是安宁的。
无它事,静坐一隅,与文字耳鬓厮磨,唇齿相依。
常被友人打趣说道,女人的衣柜里总是缺少一件衣服,而我的书柜里总是缺少一本书。不知从何时起,它便像植入我生命不可或缺的存在,许是中学时,那会儿经常去学校旁边的小书屋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夜色浓起来的时候再带上一本回到住的地方通宵的翻看,多是小说,也有散文、杂记。文字,总有一股独特的味道,牵引着我,在寥落的世间行走、成长、依靠。
自小便喜欢与文字相关的一切,书籍,日记,甚至是记载我心路历程的各式各样本子,这样的收藏让我欢喜,每次看到各色的本,合了心意的都会买回去。不同的本,该记录不同的文字,我喜欢看着它们跃然纸上的翩跹和灵动,比作一只蝴蝶丝毫不为过,翩翩舞动,怡然生姿,让人不能、不忍、不便相忘。
行走光阴,千百年之后,亦是不能忘怀这一场一场文字盛宴的温满。
◆散场
这一遭相逢,就要散了,这一季青春,已至尾声。友说离去的日子倒计时三十四天,听着这个两位数字,知一切是必然。
拍毕业照那天,阳光格外好,白衬衣,红色蝴蝶领结,学士服,学士帽,一套的行头,包裹着的不再是那颗青涩懵懂的心,四年的时光已让我们渐趋成熟、果敢。这一刻,换上洁白的衬衣,用镜头,印下我们最真实灿烂的笑脸,纪念这段青春时光,走过这一遭,只有我们自己,才会明白这四年的喜怒哀乐和不舍情怀。
答辩完的那天下午班级去聚餐,上一次是在大二,两年后的心境自然不同,五十五个人,五桌,看着这些即将离去的熟悉的脸庞,才知,我是不舍的,不舍那段时光,和时光里的人事。喝了不少酒,多想和每个人碰杯,再说上一句话送上一声珍重,白白抱着我一个劲儿的落泪,雯子的泪也落到我肩膀上,每个人都红着眼睛拉着手,说着四年的难舍情谊。
散去的夜里,月色深深,我们几人并肩走在路上,大声的歌唱,肆意的欢笑,默默的落泪。那些同声唱的歌,或低沉或嘹亮,或婉转或直抵,都唱出了我们四散的身躯下拢合的心。
青春散场,毕业留念。你们可知,我有多么不舍。午间收拾行李的时候,看着曾信誓旦旦说过要仍的东西,到如今,一件都不愿舍弃,却深知自己带不走,删删减减,整理起满满的几箱子。不过几年光阴,与这里的牵扯竟是如此多,而我能带走的也只是物件,那些大片的回忆都留在这座城市的街角和楼宇间,留在朝阳和晚霞里,留在闪烁的霓虹下,欢笑,泪水,欣慰,委屈,时过境迁后,都化成了一份坦然心态。坦然面对别离,而后,坚强行走,各自安好。
“好好地生活,做敦厚纯良的赤子,不厮混这难得的人生,便一定会亲眼见证暗香盈盈的莲花次第开放。”
程然如是说。
◆情深
浅相逢,却情深。想到你的时候,我真真实实的想到这六字。
认识你并不久,甚至可以丈量出时间的长度,却因着遇见你,内心欢喜过。你是安静的,默然的,每次靠近时心底都似乎有一汪碧色的水,澄澈明净,我迈开细碎的步子走向你,就像奔赴着一场盛大的花事,不曾耽搁光阴,只是义不容辞的迈开双脚,踏下稳妥的足迹,向你,向你,走近,走近。
每走近一步,便能更深刻懂得一分,你的心绪。藉由文字,见到你的光阴,和光阴里的人事盛景,清远,微暖,半凉,就像小禅用来形容书和她是命中注定的相遇一般,和你,亦有如此感觉,注定,在这一季,遇见你,和你的故事、情感。感受你在这样一个世间的小情怀,或宁静,或张扬,或淡然,或炽热,或悲,或喜,你一定比我更深刻懂得,我们寄生的这个世间,终是这般决绝姿态,兜兜转转年岁四季,最终依旧要与它握手言和。
曾在三月对你说过,五月六月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十二月,都要一起,曾说要许你十二月,许你四季。我们是同生于五月的姑娘,这个夏,就让我陪着你走过,看春花绚烂了三月,看漫过四月窗棂的如织景色,看五月暖阳和丝雨,看每一季时光雕琢的温情印记,不多言语,只作静静相陪。哪怕时日艰难,回忆困苦,都不要紧,你看,我在这里,怀着一份恰好的心态,守着心底最本真的情谊,只愿,将你的小悲喜妥善抚慰,而后,滋生明媚心境。
蝶。五月袷衣,凝聚我深深祈愿,一愿生辰喜乐,二愿岁月安稳,三愿你我长相依。
行云如水,清远深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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