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
我不知道怎么跟亲爱的妈妈祝福。心里藏着太多的话反而会让人选择沉默。
母亲节的前一天,就是9号那晚,老板生日,一起出去玩。我什么都不会玩,便当了一个晚上的“打杂姑娘”。回到宿舍时钟定格在:01:33。
头痛欲裂,碎片般的思绪缠绕脑际,只是想吐,可我一点酒都没有喝。
想在日记本上写点东西,写写划划,写好的碎语最后全部被划掉,本来就没有思想的东西,又何必写何必保留呢。就像面具,带上的时候何必认真,摘下的时候又何必问为什么。
人什么时候最孤独呢?不是一个人的时候,而是在喧闹的高潮。
可是这些我怎么跟妈妈说呢?
因为怕妈妈去干活没有接到电话,我调了闹钟,调到7:45吧,那时妈妈应该还在做饭。我喜欢想象着那种温馨的场面跟妈妈聊天。第二天我从混乱的梦中醒来,或者昨晚一夜没睡。手机就在旁边,我很清醒。
妈妈说:“我是第一个打电话回家的”..我用有点沙哑的声音开着玩笑:“哈哈,看来我是最疼你的了”。妈妈便也笑了。妈妈很开心呢。我想象着一天内她接到其他兄弟姐妹的电话,想象着他们通话的内容,便也偷偷地笑。可是我该怎么跟妈妈说昨晚的一切呢?妈妈一生历经辛酸,可是那种场面她是不会想象得到的。于是我便选择了保密与沉默。
洗完澡后已是凌晨2:30。头痛得厉害,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凄厉的猫叫声从远处传来,昏暗的室内,挂在床沿的衣服像一个个飘荡的躯壳。喧哗过后,剩下的便是头痛欲裂。
《我的兄弟姐妹》里有两段话,每一次看的时候都会有种想哭的感觉:
“兄弟姐妹原本是天上的雪花,原本谁也不认识谁,下在天空中,结成冰,化成水,就谁也离不开谁了。”
“兄弟姐妹,原本不过是天上各自飘零的雪花。因为爸爸妈妈,我们才被融化,汇集成一个家庭。要是有一天,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们只不过,还是各自孤零的个体罢了。”
我想,从我化成水的那一刻起,就不是为着自己而活,哪怕以后,也不是孤零的个体。这份爱,会一直沉甸甸的埋藏在心中。
想起新屋迁喜的那天。凌晨6点那时,我们一家三代人排着队,担着火,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新屋迁喜也叫“进火”了。这可是多么神圣庄严的一刻啊,好像一辈子的愿望全部凝缩在里头——保佑子子孙孙平平安安工作顺利发大财生活幸幸福福。三代人,父母儿女儿女父母,我仿佛看到时间的影子从我未知的过去穿梭到遥远的未来。
担火过后,帮妈妈搬床,那是很古老的木床,不知是什么木料,但是三十多年过去了,还没有一点损坏,只是颜色在记录着它走过的岁月。我说,太旧了,又硬,要不叫爸换一张软床,舒服点。妈一听就着急了,说,这怎么能换,我就只睡惯这个,那种软床我睡不惯。那是妈妈的婚床,我知道妈妈为什么着急。那段日子,我就老是想起妈妈的婚床,想起过去的日子。想着想着眼泪就又不争气的落下。
可是,妈妈的节日,我们七朵雪花并没有全部聚在一起。大姐说,她买了榴莲回家,那可是妈妈最喜欢的水果。我是一朵喜欢漂泊的雪花,我想着妈妈开心的样子,便也觉得幸福。哦,我亲爱的妈妈,你想念我吗?
妈妈习惯了问我的情况,我也习惯了“恩恩”的答应。这一年来,我养成了打电话回家要尽量逃避某些话题,实在逃不过就选择点头,偶尔烦躁了,还会忍不住顶嘴。我是个不孝的女儿,从小到大就很倔强,尤其是这一年,更是让人操心。父母的用苦良心,我明白,只是现实有很多无奈,我不能跟他们一一解释。
凌晨01:33,当我趴着桌子,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喧闹的碎片如幻灯片般在眼前混乱的播放。
在喧闹当中,有人跟我说,欠着我一个人情,想帮我一次当作回报。
我笑笑。想起明天就是母亲节,觉得伤感。我知道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欠我,我也没欠任何人,除了我那渐渐年老的父母。那份情,我注定一辈子都还不清。
妈妈最后说,只要我答应,家里会帮忙。
可是我能答应吗?
我还没决定,还没储备足够的勇气来回归安定。虽然漂泊的日子不尽如意,但是我能时刻感觉得到心在跳动,我怕安定以后会麻木,会变得没有思想,变得随波逐流。
亲爱的妈妈,那就容我再漂泊一段时间吧,时间够了,我会乖乖听话。不用担心会耽误时间,我想我这一生还经得起这段时间的“浪费”。
小时候有个习惯一直保留到现在。身心疲惫的时候喜欢趴着书桌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微笑。哪怕勉强的微笑有点惨淡,但是能给我力量。
小时候还有个毛病一直保留在现在,每当热闹到极点的时候,眼角总是禁不住渗泪,只因欢乐不属于自己的缘故。
今天我告诉自己,习惯我想一直保留,而毛病我想改掉。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我们长大了,会远离家,远离妈妈,但是那份惦记妈妈的心,无论多么遥远都不会改变。我知道这种惦记能给我信心和坚强的勇气。
亲爱的妈妈,我爱你,祝您永远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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