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他说,我喜欢你。在电话里面。 三角梅正开得火红,若隐若现的味道只能在昆明这个城市的上空飘荡,城市的下空是人、车和房子的世界。 不喜欢这个城市,灰蒙蒙的天,灰…
他说,我喜欢你。在电话里面。
三角梅正开得火红,若隐若现的味道只能在昆明这个城市的上空飘荡,城市的下空是人、车和房子的世界。
不喜欢这个城市,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树叶和花,闻不见花的味道。窗外穿插过无数的窗口,单一的装饰,单一的铁栅栏,看不见窗台上有一点花色。心生荒凉,还好这个城市只是一个中转站。
买票的时候,我看了售票厅里的大屏幕两分钟,去买了两个小时后的班次。
阳光从候车室的落地玻璃里照进来,人影交错,在鞋尖晃动。
坐了四十分钟后,手机响了,他说我进不了候车室,你出来吧。他硬是把一个小时的车程给骑成了四十分钟来车站送我,所以我没买半个小时以后的班次。这个城市太大,他来不及赶在检票之前来到火车站的。我答应了他,在这里见一面。
昨天我在电话里说,明天我回家一趟。昆明是从学校回家必经的中转站,他在这里工作。
他说,我想你了,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明天我只是有个会。
出了候车室的门,阳光有点刺眼,喧嚣声扩大了,眼前五颜六色的招牌晃动着很多欲望,是城市里绽放的一大堆塑料花,涂抹着厚的没有生机的颜色。
他接过我手上的提包,带我走进德克士,这是车站附近最好的餐厅了。点了一份套餐,他说,吃完饭再走。
一份汉堡,一份炸鸡腿,一杯可乐。我拿起了汉堡吃,喝着可乐。他在看着。
这个餐厅比其他地方小,坐满了人,各种各样的人。他带了本书,是专业书,绿色的封面。还有一袋水果,看起来像橘子。
餐厅没有市中心装饰的华丽,连塑料的装饰花草都没有,只是一些彩色的桌椅和隔板,干净而已。在假期,我经常和小小的表弟去肯德基吃饭,小姨没有时间陪她儿子,我就带着表弟去各种好玩好吃的地方晃荡。在那个城市,一样的喧嚣,一样有着很多没有生机的颜色。眼睛很不习惯,可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说,你吃饭了吗?声音显得很小,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后就实在没有力气在这种地方把话说大声了。
他说,没有。
我拿给他炸鸡腿,说,那你吃啊。
他笑了,你吃。顺手拿起了个水果剥起了皮。
我说,吃不下了。说玩啃完了手上的汉堡,比之前我吃过的都小的汉堡,有点难吃。喝最后一口可乐后,就坐在那里。
他拿起炸鸡腿放在我面前,说,吃了它,要坐好久的火车的。
我摇头,说,太油腻了,我怕拉肚子。
他把剥好的水果递过来说,吃,柚子。
我看着一堆淡黄色的果皮,说,柚子?那么小?
没见过那么小的柚子吧,我也没见过。他笑了,说,他们跟我说的是柚子,我就买了。
我掰开吃了点,难吃。
他也吃了,说,还真难吃,没事,在在火车上吃水果不会上火,看你买的一袋袋的面包。
店里满满的人,我想起车进昆明看到的样子,说,我不喜欢昆明,看到那么多的窗口,要怎么努力才能活出个人样?
他又笑了,说,那你想过什么生活?
看着可乐的杯子,纸杯,红色的,有点烦躁。我说,边生活边工作,回家去。这里不是人活的地方。
他皱了一下眉,说,你这样一劳永逸是不行的,你总是爱这么想。
看着他看自己的样子,想起了一年以前,他在电话里说的话。他说你别多想,我只是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平时就逗你玩,教你一点生活的东西。
他比我大一岁,在学校的时候会经常打个电话过来说,出来吧。去到经常去的冷饮店,他会谈人生,谈他在家那边的女朋友,说要好好工作,然后回去和他女朋友结婚。
总是默默地听他说这些,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男孩。在这样的一个学校,他喝酒,他打架,还照样拿我很努力才能拿到的奖学金。他总是在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却还是不满意,他说他总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他很失败。即使开了画展,即使很多人慕名而来和他签合同开公司。他不想要这些,就跑来了这个到处是灰尘的城市骑了俩破单车在各个街道跑业务。在这样的一个城市把自己的才华贱卖。
我说,你这样就好吗?
他不说话,吃完了剩下的柚子。我看了一下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检票的时间还没到。
我说,我会回家,我喜欢那里。
他问,那里漂亮吗?我点头。
他问,那里舒服吗?我还是点头。
他继续问,那里热吗?我还是点头。
他笑了,问,那那里冷吗?我摇头,也笑了。
他说,就知道点头啊,那么听话。
沉默了一会。
我说,回家好,可以看很多帅哥美女。
他说,我不帅吗?摆出很多滑稽的表情。
我笑着摇头。他轮廓鲜明的脸上刻出来的是不是刚出来工作的人的青涩,成熟渗透了他的眼睛和毛孔。
他笑了,把炸鸡腿放到面前,说,吃了它,火车上会饿。
我说,真的很饱了。
他看着我摇摇头。
我是一个任性的女孩,特别是在喜欢自己的人面前。
他就把炸鸡腿放进了我的零食袋,说,火车上吃。
想走了,再不走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又看了一次时间。
从大一开始,他就告诉我关于人生的道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他的说教,因为每次都能说出自己的痛处,是自己不想面对的,想逃避的一些现实。所以每次见到他,只想逃离,在他面前,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
觉得像他这样的人不应该活在这样的一个世界,不知道他每天想的是什么。他就像开在云南的一朵格桑花,颜色单纯,随风而立,缺少的只是一种来乎生命里的信仰,是别人给的信仰。这朵格桑花却开在了云南,而不是西藏。
他说,走吧。
到了候车室门口,他不能进去。他递过来袋子,说,到家给我电话。
接过袋子,放进了柚子的袋子重了很多。走进了候车室,候车室里的阳光没了,下午的太阳总是跑得太快。
来到检票口,发现没人排队,一时我以为错过了火车。还好检票员还在,走过去的时候,电话响了。走过了检票口我才接起了电话。
电话里传出他的声音,好啊,从门口走到检票口都不回头一下,还不接电话。
我说,已经和你说再见了,过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
他说,好吧,路上小心啊。
挂了电话,从检票口走到火车的路很短,没有什么旅客,和之前坐的火车不一样。直到现在我才承认自己真的是喜欢安静的生活,就像今天临走前的火车。
坐上火车好长一段时间窗外的景色才开始缓缓移动,窗外很多条铁路一起移动,移动到城市的车水马龙上面。明明换了一种交通方式,明明是换了一条路线,依旧是很多房子,依旧是很多车子,依旧很多人。在这些人里面,也许有他骑单车的影子,他也许久站在下面看火车穿过城市的上空。
一阵难过,手机握在手里渗出了汗。
一年前,就在这个手机里传出了他的声音,我喜欢你,我想你了。开始我以为只是玩笑,他偶尔会开一些很不好笑的笑话。
直到有一天,他生气了。因为我和我一个来云南玩的初中同学一起去了香格里拉,那位同学是男的。他说,你就这样,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我说,能出什么事?我们初中就认识了,而且家离得也不远。
他说,还强词夺理,你就这样气我,还和一个男的去了香格里拉。你就这样气我,回来还那么乐呵呵的。他开始有点语无伦次。
可我却不觉得有什么,说,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说,要是真的出了事你后悔都来不及。听得出来他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我顿时明白了他所说的出的事,也生气了,说,我就不值得你相信吗?
他说,我相信你,可是你知道吗?你去的是香格里拉,那个离天堂那么近的地方,你的灵魂已经很干净了,再去那里洗洗,我怕你的灵魂被蒸发了,回来遇见我,说,你是谁,我怎么不记得你了。
我笑了,我回来了,还认识你。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他认为我的灵魂还是干净的。我相信了他之前说喜欢我的话。
但是那时候我没说的是,我没把灵魂给弄丢掉,只是把心给留在了香格里拉,一块过于纯净的地方。在那个地方,我和我那位朋友牵手了,可是我们并不彼此喜欢,只是牵手了。在朋友离开的时候,我说,你回去以后我们什么关系都没了,谢谢你给的回忆。就这样短暂的第一次牵手结束了,谁也没说起。
天开始有点阴了。朋友说,家里下雨了,回来记得带把伞。这里的雨季在离开的这个星期里就会来了。不喜欢这里的雨季,一下雨就好像一下子把季节从夏天拉回到了冬天。绿色开始充斥着窗外,离开了喧嚣,离开了很多窗子的城市,好像什么慢慢松了下来。
来到云南三年了,在学校里看了人影浮动一半,他跟我说了一半。从此,去哪我都带着耳塞,看窗外花开花落,逐渐爱上了安静的生活。朋友说,你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你过得很不开心。我问,你知道什么是快乐吗?朋友无语。
学校的围墙不高,我爬过两次,可我知道我始终冲破不了眼前的种种障碍。觉得在他眼里我就是他自己的一个缩影,所以他才对自己产生了感情。这一点,我没跟他说过。
他说,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每次他在电话里都会这样问。那些时候总是夜晚,宿舍窗外一片黑幕,有情侣在窗下悄悄私欲。
我不说话。
他问,你怎么不说话?不想我吗?
我说,你让我怎么说?说不想你,你会伤心。说想你,是假话。不想伤害这样一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哥哥。即使这样的不伤害其实是最大的伤害。
他也沉默了,还好每次都是他转移的话题,不然我不知道怎样将每次对话进行下去。对话的后面,他总是让我先挂电话。可是我有个习惯,习惯最后挂电话。
他说,你先挂。
我说,你先挂。
他说,乖啊,先挂。
拗不过他,就挂了,于其这样莫名纠缠下去,我情愿先挂电话。
这些先挂电话的日子里偶尔会想起一个男孩,那是我的初恋。在他爱上另一个女孩时他在网上写的一句话,我总是等她先挂电话,然后再挂。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深深思念着这个男孩,而这个男孩刚和那个女孩分手。这句话下面有那个女孩的留言,何必呢。我哭了。想起以前每次和这个男孩打电话的时候,我总是最后挂电话的那个,习惯就在那时候养成的。
现在有个男孩愿意在等我挂电话,而我却无动于衷了。
他对我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吗?你是我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说完他就哭了,哭了十几分钟。当时我站在图书馆的某个楼梯口,他正在附近的某一座山顶上。他说,他们班正在春游,已经爬到山顶了,可是莫名地很悲伤,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在那十几分钟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他哭得很清晰。图书馆窗外的阳光正好,暖暖地照在绿色的草坪上,有穿着红色衣服的学生在草坪上边晒太阳边背书。
我知道这朵格桑花在云南在得很辛苦,这里是高原,可是不够高。那些讴歌格桑花的歌没有一首诗唱给他听的,他站在云贵高原上看着向北漂流过的云。
我站在山脚那里看他,看他在那里自己开放,他想给我看他为我涂上的最纯粹的颜色,可是他不知道我喜欢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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