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独坐西楼,桃花面,十指纤纤,琵琶音,此音只闻天上有,却在此时面世人。踏浪归来,遇知音,心弦紧扣,久踌躇,心悸不可冒佳人,帘前迟迟不敢前。曲毕拂袖随君去,遍洒…
独坐西楼,桃花面,十指纤纤,琵琶音,此音只闻天上有,却在此时面世人。
踏浪归来,遇知音,心弦紧扣,久踌躇,心悸不可冒佳人,帘前迟迟不敢前。
曲毕拂袖随君去,遍洒红泪向天涯。
—写在前面
《一》刻驻三生缘。
初秋微凉,落叶落满顷城大地,曹将军踏胜凯旋归来,年年战争,这次匈奴的弃械投降,如同久旱逢甘雨,顷城的百姓无不高歌智勇双全战无不胜的曹将军,顷城是平安小国最富裕的地方,日日笙歌,夜夜灯火通明,顷城边的江水映照着这个城里的欢声笑语,一片繁华之音。歌女圆润的歌声伴着琵琶的弹奏,声声不止。红楼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笑声穿墙。
将军夜半突然睡醒,看着窗外高高挂在空中的月牙发出微弱的光芒,更觉孤寂,便起身只身一人独踏江水畔,微微抚触腰间冰冷的匕首,慰悼战争中英勇牺牲的战士。着着江水里映照灯光闪烁,红楼上传来琴瑟阵阵,犹自叹息,不知为何此时的内心竟会有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浓浓愁闷。
此音确如天籁,宫里舞女三千,竟没有人弹出如此天籁之音,就连陛下最宠爱的舞姬弹出的琴音也不过如此。战场刀光剑影,似人间炼狱。踏胜归来,也没有一人可以暖心。家里的那些舞女无不对他唯唯诺诺,好像他就是暴君,一不留神便丢了性命。
思绪中,不觉已踏入红楼的台阶,一步一步,沉重的脚步或许也带着内心丝丝的期许,他想,能弹出如此天籁的女子必定会与其它女子不同。楼上,桌桌食物丰富,酒水横溢,人们谈笑声声入耳间。找张空桌坐下,侧看垂帘,帘下一女子红衣素颜,虽是素颜却仍然遮不住她天生的美丽,十指纤纤在琵琶上如此自由地游走,美妙的嗓音声声唱到将军的心间。将军嘴角有笑经过,或许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个表情了,这次只为此素颜女子!
《二》回首遇知音。
阳光普照,微风佛面。江畔的柳树枝条随着微风轻轻地左右摇摆,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印着快要落山的太阳。绕江畔圈圈行走,不觉已是近黄昏,每每路过红楼便想停驻脚步,走上楼去再一睹素颜女子的倾城容颜。可惜门帘紧闭,心生恻隐,帘前轻徘徊,这样会不会冒犯姑娘,即使她只是个红楼女子也让他望而怯步,她如此美丽,脱俗。自己的手双却如此血腥,又怎忍心自己被战争侵蚀的双手玷污姑娘的美丽。
自此将军便夜夜出现在此红楼上面,对面帘里隐约的红颜,偶尔她也会对着将军侧首含笑,仿佛与将军似曾相识,从众人的口中得知她叫来莺儿。将军多次找红娘想与此红楼的招牌女子见上一面,哪怕再付出昂贵的代价。只可惜她从不见客,哪怕对方开出的是天价。自此素颜女子便久驻于将军的心房,挥之不去。
次日,将军又收到远方战报,匈奴再次来侵犯,必需马上出征。
再次,他来到红楼下,依然能够看见大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星星点点地灯光在微风下摇摇曳曳。红颜难得,此去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面,阳光洒满整个顷城,温暖的与战争如此地不相协调。徘徊许久,终没有勇气敲响那一层木门。转身欲离去的瞬间,似有薄纱寥寥从天降下来,伸出长年征战的粗糙的手臂,那纱便落入掌间,瞬间激起将军内心波澜不惊的湖面。锈着莺雀的粉色纱巾,发出淡雅的香味,将军一眼就认出这是红颜的掌中之物。
小女子在此等待将军多日,为何将军每次都不敲门便转身离去?
回首,便看见到日日魂牵梦萦的红颜,微笑不语。同上红楼,提琴轻歌只为君。将军只喝酒,却不言语,来莺儿也不生事,只紧握酒瓶为将军斟满一杯又一杯,她看到,被酒染指的将军的唇,在将军严肃的表情下更加威严,他的额头上已经有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手被剑磨出的厚厚的茧让人有种莫名的揪心的疼,他眉宇间隐藏的深深的寂寞与孤独她一眼便看穿,原来受世人敬仰的他也有如此一面。
明日,我将出兵匈奴,你愿意随我出征吗?
来莺儿拿着酒瓶愣在原地,有些轻颤。
愿意。
《三》绸衣配佳人。
又一次,将军大胜而归。帐篷外将士们的高歌刺穿苍穹,他们欢歌,他们兴奋,保卫着平安国的国土,将自己的生命点滴奉献。他们豪情地将碗中的酒向西边的方向泼洒,以告慰逝去的亡灵。他们勇敢地流出眼中的泪水,那是对远方亲人的怀念。
轻轻挽起袖子,做起了将军最爱喝的粥,灯光昏黄下,隐约能见到素颜女子温暖的笑容,炉中的火映红了她白晰的脸,仍然记得,因为上次下厨不小心烧坏了自己一边的群角,将军看着她皱着眉头时的样子,她知道,将军是心疼她。莞尔一笑,沙漠里再多的苦痛她能忍受,只要在将军身边,他会温柔地握起她的手,对她说有你在身边,真好。
那日将军差专人为她做了一件连衣群,是粉色素雅的淡色花纹,他说,这样的颜色与她最配。高贵淡雅,与心中的她一样出淤泥而不染。轻轻地依在将军的身边,她便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她得到了将军独一无二的爱。
战火平息之时,将军会带着她一起看大漠的落日,任夕阳肆意挥洒在她们的肩头,将他们的影子长长地倒影在沙子里,定格永恒的爱情。轻轻地为将军盖上自己心爱的衣群,她看见这一刻他像孩子般睡在自己的怀里。
《四》浅泪落红颜。
距上次的胜仗已有月余,将军为了战事日日留驻大营,累了便伏桌小睡,饿了也不离开帐篷半步,已经有一月余没有见过来莺儿,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沙漠的那一角的沙丘上,她伏地浅坐,夕阳泄了她满身的金黄色,散发出还令人温暖的温度。有泪轻轻涌出,滴溅在荒芜的沙丘上,瞬间被淹没,她分不清这倒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那些在战争中逝去的亡灵。
姑娘不必怪将军没有时间作陪,上次匈奴大败而归,这次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将军英明神武,会带领着将士们大破匈奴,到时我们凯旋而归,姑娘也可随将军入住将军府,做您的大将军夫人了。
他是王图,是将军的左膀右臂,如果将军得到了江山,那么江山的另一半就是王图为将军而打下的,是将军最信任的副将,来莺儿心里敬重他。
莞尔一笑,奴家并不敢责怪将军,他是国家的,他是我们平安国的每一位子民的,他得对国家负责,对平安国的子民负责,奴家只能在他累的时候,为他沏茶。在他需要的时候,在他身边陪着,在他凯旋而归的时候,为他跳舞唱歌一曲。就已经很满足,感激将军的知遇之恩。
王图看着来莺儿微笑点头,此女子温柔贤良,能歌善舞,也只有她才能抚平将军心口成年累月集下的伤口。有她在将军身边,将军会幸福许多。
自此王图便更加照顾来莺儿,不仅因为她是将军夫人,更是因为她知书达礼,有一相颗能熔化将军的心。他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面对着夕阳的背影,有时他们会谈战争,谈亲人,谈将军,谈人生。他会常常带着将军的消息给来莺儿,让她知道将军的一切,让她觉得隔着帐篷的思念不会变的很长。
《五》恨洒红颜泪
当得知将军已把王副将关入狱中,明日午时将被诛杀的时候,来莺儿知道了,将军的心里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即使她们是清白的,将军的为人又岂能容下自己身边的人背判自己,他的心太小,太不安全了。
来到了狱中,看见了被关在里面的王图,身上破烂的衣衫,隐隐约约的血痕,她知道他肯定遭受了痛不欲生的严刑逼供,只是他一口咬定是自己一厢情愿,而自己却并不知情,为什么,你要这么傻,明明就什么都没有,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的走投无路!
将将军送予自己的衣群穿在身上的时候,仿佛还能感受到将军身上温暖。进入帐篷的时候,将军背对着自己,冷峻的背影让自己的发丝随之轻轻地颤抖,她知道,将军绝不允许任何一个人背叛自己,即使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将军手里握着那把一直随身携带的匕首中,在灯光下的身影如此竟如此令人战栗,即使她没有任何过错。
来莺儿见过将军。
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王副将对将军一直终心耿耿,奴家别无它求,只希望可以代副将一死。
你是在告诉我,为了他,你可以不惜一切,为了他,你可以与我作对,为了他,甚至你可以代他死吗?既然你如此痴情,那我就成全你。
那把匕首坚强有力地落在她的面前,上面的蓝色宝石发出幽暗的光芒,轻轻拾起被遗落在地上的荒凉,顿生满心的哀伤,做了那么多只为奔赴黄泉而做嫁衣裳,最后的这刻,将军甚至连头都不曾回,举刀重重地刺向自己的心脏,鲜血沾染双手,深入骨髓的疼痛,隐约中她看见将军向自己跑来轻轻地将自己拥在怀中,艳红的鲜血滴在粉色的群间晕开朵朵红色的花,她听到将军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的身体在痛苦中痉挛着。
将军,如果这一切终有人为它受到惩罚,那么就让我安然地接受吧!你不能失去王图,平安国不能没有王图,其实,我只想对你说,遇到你,我不后悔,这件衣群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感受到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伴着窗外那颗星的陨落,重重滴进心里。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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