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这样标题和文章的次数多了,泛滥成灾的描写也就多了,内心里就不太想再写了。可是,这次,我想按自己的想法去写,不再按老师们从小到大教会的手法去写,可能也也会让自己,再面临一次关于写作春天的挑战。
春天来了,一切都变化了起来。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春天不管怎么变化,就是一夜空的星星,满满地铺展在童话一样的银河两岸。老师们常用满天星星,来形容召开批斗地主大会的情形。每到这时,男孩子们都会跑到田野上去,闻着泥土散发的味道,嗅着空气里声声鸟啼的香甜,去构思一篇不让老师和校长喜欢上的童话。三三二二,坐在田埂上,坐在树枝上,坐在土堆上,摇曳着双腿,尖声尖气地讨论着,谁的星星最明亮,谁最先找到春天。
那个时候的春天,就像那个时代的人一样,很直率也很勇敢,把它们想融化的东西,几天之内全部融化了,把广阔的大地勇敢地袒露出来。往往,春天就是无所不在的牛马羊粪味道,就是冒着湿润柴草的炊烟,就是懒洋洋的几声狗吠,这些气味、烟尘和声音,会把人呛得满脑子都疼痛。
再大些的时候,春天就是一张张女孩子的姣好面孔了。我喜欢女孩子,总是从春天这个讨厌的季节开始。一到春天,摁捺不下的感情,重又浮出生活的水平,往往带给我们一种激情的冲动和人生的新鲜感。当然每一个男孩儿都有担当男子汉的欲望,不能不有一些男性的冲动和激情的东西。我个人的早恋很难堪,是从开始喜欢年轻的语文女老师,开始喜欢带着清香气味的女人的。我不喜欢像男人一样的女人,那怕这个女人长得很漂亮,那怕这个女人像电影里爱扭屁股、爱撩头发的女特务。
春天就是年轻人恋爱的季节。当我在孩子们都长大时,能说出这些隐私的故事时,真的带着些少年的羞涩和男人的胆怯,才突然想起,一定要找出这个充分的理由。所以,到了现在,我都成年成家,有了美丽可爱的妻子女儿,仍旧在内心的角落中,保持着对女老师应有的敬意,好像小时候都曾经爱过她们一样。这个时候的春天往往猛烈而冲动,辐射出沾满青春的活力,是男人们最值得去记忆的年代。我们往往长得人高马大,嘴唇上下,有了一层毛茸茸的细细胡须,说话的音调开始变声。记得自己真正开始喜欢女人时,却不和伙伴们说女人了。
春天让我们像柳条一样,伸长了起来,接着发绿、脱青,接着柔软吐絮。随后,就挂上一串串绿绒毛似的树叶。
后来,工作了,成家了,当上小领导了,对春天的印象就慢慢地淡薄了。好像人生之中,一有些点滴的事业成功,一沾上点官位这个东西,就会忘记身边、忘记亲朋、忘记生活、忘记自已,甚至是忘记每年都要到来的春天。而这时的春天,用利益的观点衡量,也一样充满着极其乏味的内容,无非就是来来往往的人际关系、应酬不断的交际,上级的文件、领导的讲话、报纸的社论、单位的计划和上一年的总结等等。可以说,中年人的春天,往往就是一堆毫有价值的文字。我们开始进行了一种叫组织的行为,组织人员进入春天、进入季节,可是,进去的往往只是身体,进不去的却是贵重的精神。这时才发现,我们已经被春天,远远地拒绝在温暖的大门之外。
此时,也只有被自己的孩子,用温暖的小手牵领着,我们才会走进这扇季节的大门。才会发现,露水中的春天仍旧充满着花朵、湿润、绿叶和爱情。春天并没有真正地走,而是我们的心走远了;是我们自己放弃最重要的人生内容,去背负着物质的欲望和财富的沉重,一天一天地远离着春天。
到现在才想起,春天到来的时候,完整地淡忘那份年轻人的激情。才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去爱了,不会想起那位年轻的女老师,那些美丽的女特务。
回来吧,我的春天,我将不会再用死板的语言,不有什么狗屁的逻辑来描写你们。我会带着你们一起拥有,那些带着星光的月色,那些带着青草气味的田野,那些乌鸦鸣叫着的树林,那些充满着诗意的爱情,还有那些摇来晃去的岁月。
窗外已是阳光明媚,我心已经敞开。光明的大地上万物复苏,还有什么比幸福的活着、相爱的拥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呢,还有什么比感受生活、聆听季节的声音更快乐。面对如诗一般灿烂的岁月,面对流水一样透明的时光,无不让人心涌若水、澎湃如潮。
呵呵,最后引用《没事偷着乐》电影的一句话:兄弟们,哥哥的春天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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