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段时间诸事繁多的缘故,内心甚是疲惫,没有顾得上写这样的心情散文了,我被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不经意的包围着。也难怪如此,想来毕竟这些年,小小的字符已经成为我最好的知己了,那些人生中的喜怒哀乐都在我与它的世界里,逐渐厚重起来,以至于成为我生活中不可分离的一部分了。若水文字不慕名利,只求心静;笔端之下,或是三言两语,或是信笔涂鸦,读者诸君不厌就好!
大约两年时间没有回过老家了,虽然经常电话问候老人,但是内心深处还是甚为牵挂。于是,清理好一切的繁杂,借着五月明媚的春光,回到了养育我的故土村庄。
第一眼看见年迈的父亲和母亲,我的眼睛就不争气的湿润了:激动,想念,欣喜,许多复杂的感情一起向我涌来。我用单薄的双臂紧紧的拥抱着久违的父亲和母亲,恨不得就这样留住时光,就这样留住他们已经苍老的年轮。我已经说不出话来,或者是有点语无伦次了;只听见母亲依稀的声音,充满了我儿时的娇宠:“回来就好,都好好的比啥都好。芝儿,别抱着了,俺和你爸刚上地里打药回来,身上太脏……”我记不得自己语无伦次的说了些什么,只记得自己使劲的摇头,两行热泪无声的摔碎在那片炙热而纯净的土地上……
说来很是愧疚,回到老家的几天,父母都是把我当作小孩子似的娇惯着,连碗筷都不让我收拾一下。这样的日子,总是太过短暂,我觉得又幸福又自责;我忽然间感悟到,自己一直执意追求的世外桃源之境地,其实就在自己身边;近几年来,一直感觉心里好累,好疲惫,而那一刻,我所能够感觉与触摸到的除了幸福和轻松,还是幸福和轻松。我小心的珍惜着,那样的一分一秒,我看到河边的倒影中,自己甜甜的笑容,我分明不想知道,这样的笑容到底已经在我的脸上消失了多久……
回到老家的第二天,我去了镇子上,看望了久别的舅舅和舅妈他们。表弟威是大舅舅家的长子,小我一岁,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当地做了一名优秀的教师。在我的记忆中,威一直是一个不善言辞却思想进步,生活认知深刻的人。很久不见,威的谈话中更多了些许的成熟和坚韧。
那天上午的阳光很是灿烂,整片整片的金黄色挥洒在小河上,田野上,大地上。舅舅去干建筑活还没有回来,舅妈和威领着我去了菜地里玩。我们三人一行走在那样蜿蜒的小路上,www.vipyl.com鸟鸣草绿,真是无比的惬意和舒适;舅妈说,那片菜地原来是姥姥生前留下的一片破旧废墟,前段时间,威利用礼拜天的时间用锄头一点点把它开垦了出来,还种上了各种菜苗。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美丽的田园之景了,这种浩大的自然力量,不断的号召我遗忘忧伤多年的心情,我开始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在威开垦的菜地里到处跑着看。我感动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不禁由衷的感慨:如此的田园生活,真好!威笑笑说:“是啊,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属于自己的生活空间,因此,我习惯于下班后,牵着自己的几只小羊来到这里,看它们静静吃草的样子;不喜欢和村民闲唠嗑,更不希望别人看到自己,就这样行走在一个人的世界里,有种躲进田园成一统的安逸感觉。”对于这样的认知,我亦深有同感,我说:“真像嘿!我近一年来也是如此心态,总是不希望别人看到我,拼命的隐匿自己,总想自由的活在我一个人的世界里……”威伸手拔掉一颗草,笑说:“看来是家族遗传了,或者是老了吧!抑或这就是一个人褪掉年少轻狂时候的一种成熟标志吧!”
“呵呵。”一旁的舅妈和我都忍不住笑起来。
下午四点多,威的爱人欣从单位赶回来了,欣还是那么瘦弱,那么爱笑;几载不见,我们可谓是秉烛夜谈了,一直聊到凌晨两点多才休息。
终将是相见必有别离。不舍的别过舅舅舅妈他们,不舍得别过年迈的父亲和母亲,不舍的别过几个依恋我至深的侄子和侄女。我重新回到这钢铁混凝土的牢笼都市中,内心的感慨跌下去又涌上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很是怀念自己几年前的那篇诗作《落花时节又逢君》;岁月荏苒,如今又是一个落花的时节,那些隐痛的文字啊,此时归宿到了哪里?我知道,它只和诗篇里的伊人在一起,永不妥协的在一起了。还记得佛经里说:“一切皆为虚幻”。那么,在那些盛开和凋零之间的辉煌和灿烂呢?我不必问,也不必回答了。因为在我心底和笔下,如此虚幻的一生,它已经永恒了,它已经完整了,足矣!
今夜,窗外无风,我已经习惯了这静寂如诗的感觉;或许,我的忧伤应该被岁月耗尽了吧;或许,我的孤独早已在出生时的摇篮里就注定了吧!只是我遥远的牵挂,从来都是那么近那么近,近到我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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