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10岁那年,老师问我们,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同学们欢呼雀跃,脑洞大开,有的说要当科学家,有的说要当音乐家,有的说要走遍世界浪迹天涯,我不敢举手发表自己的想法,同桌…
10岁那年,老师问我们,你们的梦想是什么?同学们欢呼雀跃,脑洞大开,有的说要当科学家,有的说要当音乐家,有的说要走遍世界浪迹天涯,我不敢举手发表自己的想法,同桌小馨悄悄问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就悄悄的告诉她,我的梦想是有一天能娶我妈妈。
“报告老师,恶童的梦想是娶他妈妈!”同桌小馨举着右手站了起来,表情庄重,好像刚发现了一只落荒而逃的国际通缉犯,同学们哄堂大笑,老师摆了摆手,忍俊不禁。
后来我就知道,要每时每刻的小心小馨,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巧妙的避开她的耳朵以防不经意间就会再一次被她传的满城风雨,可惜小馨天生爱八卦,好奇心堆起来能有好几层楼那么高,我越是避讳着她,她越是觉得我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和她做同桌简直是一种煎熬,小馨成绩优异,或许只有交作业的时候,我才会庆幸有这么一个给我抄作业的同桌。
“你是不是有恋母情节?你为什么想娶自己的妈妈?告诉我我就把作业借给你抄。”小馨步步紧逼,我知道如果现在我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下一秒就会被全班学生当成变态处理,小馨的嘴巴我早已经领教,我不理会她,沉默了不一会,她的作业本就像变魔术一样的出现在我的桌子上。
这一天我早早的就来到学校,我满脸通红,趴在桌子上,想着爸妈打架的场景,忍着不断涌动出来的眼泪止不住的哭泣。
“大家快来看,恶童大早上就哭鼻子了!”小馨的声音忽然滑落整间安静的教室,我烦躁不堪,恨不得抓起她那油叽叽的大脑袋往讲台上狠狠地磕几下,当然我没有那个胆子,小馨的好奇心又飘了出来,不断地问我哭泣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家里,是不是因为妈妈,此刻的心情是不是特别的复杂,我终于忍受不了了,直接把桌子上的文具连同桌布全部掀了起来大声冲小馨吼道:“你烦不烦啊!看我哭你很爽吗?”小馨被我吓傻了,愣在那里不敢说话,几分钟以后上课,她把作业本悄悄地放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讨厌小馨,讨厌大喇叭,欣赏别人的痛苦是一种罪过。
那一年县里有一个文艺演出,破地方小,穷,孩子们除了叽叽歪歪的唱两首歌什么都不会,音乐老师看不下去了,干脆教我们弹电子琴,他们说我个子高,手指长,适合弹这玩意,我也是争气,一个星期的时间竟然把卡农的前半截别别扭扭的弹了出来,音乐老师说,你就代表咱们学校去县里参赛吧!
这其实没什么了不起的,穷乡僻壤的,老百姓刚把饭吃饱,也就是上面的领导老整些幺蛾子举行什么文艺演出,还要求每个学校至少推出一个参赛选手,唱歌诗朗诵的人多了,就开始搞些别的项目,我不幸中弹,谱还没识全就要上台弹琴。
那天风很大,借来的电子琴上被刮了一层灰尘,县里我没有认识的人,小馨来看我了。她在人群中蹦蹦跳跳,滑稽的像一只刚学会走路的企鹅,我还在生她的气,故意不看她,我在等我妈妈,妈妈要做的工作很多,从村里骑自行车到县城起码要两个小时,而我弹琴也就几分钟的时间,我知道她可能不会来,但是我总是在心里留有一丝的期待,希望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可以发生。
卡农的音乐响起,其实大部分是后面的音响带动,我弹不好,手指一个劲的在发抖,我故意不去看舞台下面的大爷大妈。他们手里拿着菜篮子漫不经心的从我的身边经过,没错,文艺汇演为了拍摄出人民群众积极响应的报道画面,把舞台建立在集市场大门口!
我慢慢的把自己与音乐融入到一起,我就想起来我的妈妈了,我看到她在河边洗衣服,青石板上溅起的水花,我看到她在集市上跟小商贩讨价还价,几毛钱都会跟人喋喋不休争论半天,看到妈妈一边和爸爸吵架一边努力强颜欢笑的在我面前维护爸爸的形象,我心里比小馨把我曝光了还要难受。
曲终人散,妈妈终究没有来,我默默地鞠躬下台收拾电子琴,我忍不住了,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如果幻想的结局可以成真那该有多好,如果这一曲卡农她能够听到该有多好,如果妈妈能够永远开心幸福,那该有多好。
“你为什么要看着我哭呢?你知道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其实我早就已经原谅你了。”小馨拍了拍我的肩膀,无比怜爱,她一定是逃课了,班主任不会因为我就放同学们一天假,她自己一个人逃课过来看我几分钟的演出,这个怪人我实在是猜不透,我要回家了,真的不想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喂,你现在还想和你妈妈结婚吗?”小馨冲着我的背影喊这种摸不到头脑的话,惹得周围人投射出差异的目光,我猛的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朝村子里骑去。
“听老师说,你弹的那首歌是想送给你妈妈的。”第二天上课,小馨站在我的旁边小声跟我说,她的语气略微失望,没有了昨天的兴奋劲,满脸都是逃课被班主任罚站的落魄感,我本不想回答她,可她轻轻的晃了晃手中的作业本。
要说学霸就是学霸,逃了一天的课,作业还是按时的完成了,我需要她手里的那个小本本,迫切需要。
“对,确实是献给我的妈妈的,可惜她没有来。”我慢慢的抬手拿本,却被小馨晃了个正着。
“这么说,你确实有恋母情节了?我看到你昨天下台的时候有哭,是因为你妈妈没来吗?”小馨瞪大了眼睛,八卦的劲头重新占领大脑,这个时候她迫切需要一袋瓜子,或者一袋爆米花,溜着汽水听我讲大戏,或许这就是小馨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目的,八卦,八卦,还是八卦,打听别人的事儿然后拿来作为谈资,这就是小馨生下来的唯一目的!
多么可怕的女孩!可是我需要她手里的作业本。
经过了一番沉思以后,我对小馨作了一番走心走肺又走肾的解释,我说:“我不是恋母,只是家里经常吵架,爸爸又整天无所事事不顾家,觉得妈妈实在是太可怜,因为心疼她所以才说出要娶她这样的话。”我慢慢地伸手去拿小馨手里的作业本,小馨滴溜溜直转的眼睛依然兴奋地放光,他一把甩开我的手,继续发问。
“你爸爸整天无所事事不顾家?你怎么有这么一个混蛋爸爸啊!”小馨痛苦地捂住了脑袋,我好想对她说:“我他妈怎么知道!”还没说出口一群看热闹的同学就围了过来,小馨更兴奋了,于是我熟悉的镜头再一次顺理成章的展开了。
“你们知道吗?恶童他爸整天不顾家在外面鬼混。”
“你们知道吗?他上次去镇里表演节目家长都没去看他都哭了呢。”
我怒中火烧,牙齿气的直打颤颤,这个女人非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家那点破事才甘心吗?非要让我赤裸裸地展现在全班同学面前才甘心吗?非要让我对她生气对她发怒才甘心吗?我还就偏不,我才不要生气,要生气也要让这个长舌妇大嘴巴生气。
“我还有一个秘密没有告诉你们。”我故作深沉,满意的看着他们好奇的眼光,然后慢吞吞的说:“我喜欢小馨,特别特别喜欢,我以后要和她结婚,让她给我生娃!”
班级里古怪的沉默了好几秒钟,然后迸发出激烈地讨论声,小馨根本措手不及,脸由于尴尬绿成了熟透的大黄瓜。
“你知道吗?原来恶童喜欢小馨。”
“其实小馨更喜欢恶童吧,你看她说话总喜欢提他,还为了去镇里看他演出连课都不去上了,全班同学都没去就她去了,不是喜欢是什么?”
小馨嘴里一直说着不,不,可惜早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他们一个劲的讨论一个劲的说话,越说越离谱,越说越传奇,后来的版本竟然变成了:“小馨答应要给恶童生孩子!”
小馨把作业本递给了我,她求我别再说话了,我无奈的摆了摆手,看着她泪眼婆娑的脸不知道该不该安慰,我想让她亲自体验一下舆论的压力是有多么的大,想让她亲自体验一下被人背地里讨论是一件多么难受的事情,而且我并没有多么过分,我就说了一句话,就一句而已。
因为这一句话,我从此得到了一个媳妇,早上小馨来到教室,同学们会跟我说:“你媳妇来了。”我轻轻的点一点头,满脸的不害臊,课间操和人疯闹打架被班主任发现后,他们会悄悄告诉小馨:“你男人又被老头子抓走了。”小馨捂住了脑袋,表情痛苦又无奈。
我和小馨借作业本抄时,身后会传来整齐的:“生孩子,生孩子。”的声音。
我和小馨放学一起走出校门,会听见阵阵:“在一起,在一起。”的喊话。
终于,小馨因为沉重的心理负担慢慢的沉默了起来,少了咄咄逼人,少了口无遮拦,乖巧懂事又温柔娴淑,还真的让我有了一丝喜欢上她的冲动,可是我不会喜欢她,我知道她只是装成文文静静的模样,等这阵风头过去了,她必定又要露出自己原来的那副八卦的嘴脸,老话不都说了吗?狗改不了吃屎,放在小馨身上正是贴切。
这一天,我面色沉重地来到教室,小馨正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试题,有人跟我说:“你看你媳妇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吃。”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坐下的瞬间小馨把作业本扔到了我的桌子上,我看着她专注于看试卷的脸,想说话又忍住了没说。
“怎么了?在我面前藏秘密,是不是忘了我有多八卦?”小馨果然是扒出新闻的高手,一眼就看出来了我有心事,不过她不敢问我了,她怕别人说我和她有什么,毕竟是个女孩子,会害羞。
“其实也没什么,我爸我妈终究还是过不下去了,要离婚,我估摸着,我要因此转学了。”我微微一笑。看着小馨想传出去又不敢传出去憋成红豆的脸忍俊不禁。
“什么!你说你要转学了?你要去哪里?你不再回来了吗?”小馨直接站了起来,神情激动的好像真的发现了一只落荒而逃的国际通缉犯。
“要去外地妈妈的老家,我妈说要是再回来的话最起码要十年吧。”我边说边拿起作业本,却被小馨一把夺下来,估计是有了关于我的八卦还不敢外传的缘故,小馨对我满是怨恨。
“要走了还抄什么作业,什么十年二十年的,要走就永远也不要回来!”小馨收起了作业本一本正经的开始看书做题,我真的是从心里被这个疯女人给雷到了,借了那么多年的作业本抄都相安无事,偏偏是要走的时候不借了,什么逻辑?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我就找到了班主任,背着书包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小馨跟在了我的后面,她说她想要送我一程,这个好学生一共就逃了两次课,全是为了看我,我真猜不透她既然那么舍不得干嘛还总揭我的伤疤,总让我难堪?
小馨说,她之所以总是八卦我不是因为针对我,只是想多找些机会和我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同桌说说话,可惜天生八卦的性格使她不知不觉的用错了方法。
小馨说,她以为我弹卡农的时候是因为被她远道而来的捧场所感动而哭的,最后才知道是自己的做作多情。
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第一次觉得她好搞笑,怎么那么逗。
小馨忽然又说,十年后,你会娶你的妈妈吗?
我愣在了那里,我记得我曾经和小馨作过一番走心走肺又走肾的解释,她为什么还是纠结于这个话题不放?我可不想再鹦鹉学舌一般的给她解释一遍。
“不会。”我言简意赅,想和小馨告个别,又怕自己表现的太过矫情,索性啐一口痰,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那十年后,你娶我吧。”小馨的声音传来,我愣在了那里,任凭风沙吹散了自己蓬松的头发。
这女的绝对有病!
我继续往前走,前方是一条笔直的通道,道路那头就是客车站的方向,那是通往未知世界的大门,是一片陌生的国度,那里没有田野,没有溪水,没有集市和镇,甚至没有文艺演出和小馨,我步履艰难,不一会便停止了沉重的脚步,望着这一片黄昏的日落,美得像清晨刚刚升起的太阳。
第二天我刚走进教室时,他们说我媳妇买了特大号的面包坐在椅子上啃,边啃边哭还没写作业!我赶紧走进去坐下,向往常一样的拿起铅笔,然后看着小馨圆鼓鼓的眼睛发愣。
“你不是走了吗?”小馨说面包实在是太好吃了,好吃到哭!
“我其实是骗你的,我想如果我转学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然后我再回来,大家一定会说你是骗子,这是我报复你的恶作剧,只可惜你没往外传,太可惜了。”我瘪着嘴摇头,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看着小馨专注于课堂的神情发呆,完全不理会已经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找我的爹妈。
关于十年后我会娶谁这个问题,坦白讲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接下来的这些日子里,我想一直借小馨的作业本抄,哪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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