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是他的女人,他的一生所爱,然而,他娶她为妻;他是她的男人,她的唯一依靠,终究,她离他而去。
看来正如笔者曾多次所强调的,二百五是个不善于编故事的人。从一开始,故事已经混乱,且容我插叙几句,解释一下其中的人物。三个人物分别是他、她以及伊。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伊是他的初恋,他的一生所爱。
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当然,时间或许并非太久,只是我真的不会讲故事,只能如此开头,尽管这很俗套。
他年幼丧父,母亲身体也不好,幸而,有她出现。那个时候,她是他的姐姐,长他一岁。细论起来,他们倒也真有几分亲戚,虽然这亲,基因检查都未必能查得出来。她自小是孤儿,一直寄宿亲戚家中。在他九岁那年,也就是他父亲走了那年,她来到了他家。十岁的她,一人支撑起了这个濒临破碎的家:操持家务下地干活,照顾他的母亲,同时,割草养猪赚钱,供他继续上学。
故事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一转眼间,他已经离开了村里的小学,镇上的初中,进入了县城的高中。临近高考,她来学校找他回家,因为他的母亲病危。
病榻上的母亲,紧紧攥着他的手,说你姐是个正经人家,你娶了她。他沉默。他早已心有所属,是伊,那个县城女子。她羞涩,用农村姑娘所特有的朴实娇嗔一声“娘……”母亲大口地喘着气,说你要了她,娘死也没啥放不下的了。他暗叹一声后说娘,我娶。母亲又无力地挥挥手说你先出去,我嘱咐丫头几句话。她卷了好久的衣角,说娘,我知道弟弟有心上人了,是他学堂里认识的。母亲爱怜地抚着她的黑发,笑笑,说,好好疼他,就算他的心是块石头,也能给捂热……门外,正黯然神伤的他,听到她一声哭嚎。
恋人生离,母亲死别,连受两重重击的他,在高考中,失去了唯一一次的跃龙门的机会。回到老家后,他与她操办了简单的婚礼。那一年的他,十九岁,她二十岁。
婚后的他,终究无法忘记那个在他看来“伊人笑,大地震动,天女散花,芳香满路;伊人悲,天空垂泪,诸神叹息”的女子,无法忘怀在水一方的伊人。对外,他还是叫他姐,她叫他当家的。白天,她依然如故,忙里忙外,伏于案头的他,发誓要用笔打开另外一扇龙门。夜里,他们分房而眠,他拒绝与她同床。
她无怨言,只是更加用心地照顾他。直到一天,她再也受不了那些风言风语,她说,我要给你生个孩子,他以沉默应对。终于,她找到了机会,陪他借酒销愁。一个白面秀才,哪是她的对手,几两下去,他便人事不知。
有了孩子,家终于有了家的样子,他也开始与她同房,虽然那只是例行公事,他仍然在努力敲开另一扇门。然而在她眼里,这却是极大的成功,于是,她更体贴。
时间一恍,又是十年。他终于成功,他的文字开始变成了铅字,重新回到县城工作。家回得极少,但是钱,每月寄回很多很多。刚刚三十的她,已经明显老去,因为她已身心具疲。整整十年,他依旧未将伊忘怀,伊也一直在等,她都知道。风言风语又开始传起来。说他在县城买了大房子,养了个小女人,这些她也知道。因为前段时间,他回家,要与她离婚。她良久不语,最后说你要离婚,我就去死。语气淡定,一如当年她说“我要给你生个孩子”一般。然而,他却从她眼神里读到了坚定。他又黯然返城。
快到年末,他回家取东西,她说,他爹,你哪天把妹子带回来吧,让我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天仙一般的人儿。他怔住,她又说,你放心,我不闹,我是真的只想看看。语气依然淡定并且坚定。
三天后,他再次回家,带了伊去。或许女人之间更容易沟通些,他想。饭桌上,气氛格外地沉闷。伊先开口,说姐,怎么不见孩子。她说出去玩了,乡下孩子,都野得狠。
有一句没一句,饭吃了大半,他终于待不下去,说我再出去买点酒菜回来,你们俩先聊。他的用意,她明白,伊亦懂。她说早点回来,伊说快去快去。
回来的路上,大地开始晃动,不时有房子倒下。他知道,地震了。等他冲到自己屋前,泥坯房子已经踏了大半。死命甩开了侧倒的房门,他看到两个女人各在大堂一角,她在里面,伊在外面,却都被东西压住了腿。房子还在微抖,余震随时会来,要先救谁?他看她,这个照顾自己二十年的姐姐,同时也是女人,又看伊,他的一生所爱。两个女人都无语,看着他。
原来,母亲和老婆是真的可以同时落到水里。
他冲向了她,奋力扒开她身上的积压物,一把抱起,转身向外冲去。经过伊身边的时候,他看到伊在笑,在笑什么?怀里的女人,也在笑,她终于捂热了这块石头。
他们刚出房门,大地再次剧烈晃动。他将她放到院子中央的地上,叫了声姐。然后又冲回摇摇欲倒的房中,任凭她在身后千般呼喊。伊人依然在笑,笑得更欢……
三个月后,她主动跟他离婚后,他与伊成了亲。只是,他依然是她孩子的爹,依然偶尔回来,依然每月,回寄好多好多钱来……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百炼钢或许可化绕指柔,但是男人的心,真的是块捂不热的石头。在他们眼里,爱情就是爱情,亲情只是亲情。出于责任,他们会为亲情而生;但是出于爱,他们只愿与伊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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