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在这满腹的愁绪中,郁结一直堆积,在心扉上拍打着紧扣的门,与欢乐一起消失的还有时光刻下的痕迹,那些深深浅浅的脚印,在秋日的风沙吹拂下磨灭了最后一抹印记,走累了,一个人走在河堤上看着湍急的河水自西向东而去,远影碧波,夕阳落下的光,映在岸边,我以为,时光那头会有我最终的归处。
许多个日夜,旧痕新伤层叠在一处,在我将要忘记泪意的时间,某个泪水逼仄的秋夜,一个人无声地泪流,划过脸颊,没入了浅红色的枕头里,棉絮被润湿,贴着发丝,与往事一起纠结的还有手机里微光映照的那句话,昔日种种人事瞬间就浮现在心头,青春经不起推敲,与过往一起沉没在时间的尽头,曾经努力追寻过的梦,如今,回头已成了一场空乏的折子戏,力气已经耗尽,记忆中,只剩下鲜活的岁月里交叠过的美好,漆黑的夜晚,我与影子一同悲伤,一同落泪。
十月初歌,微风带来了几丝微凉,夜里裹着被单蜷缩在偌大的双人床上,闭上眼睛,脑海里人面清晰,往事如播放的映画般,将旧日的片段拼凑,一张张刻满回忆的画面,来了,又去,消失在光影之中,秋天,是一个适合回忆的季节,坐在阳台上,吹着凉凉的风,不经意地就想起了那年香樟树下的韶华,时光碎了,连同那些华美的乐章,碎屑落下时掷地有声,隔着遥远的时空,我隐隐约约地听见十多年前的笑声辗转而来,那时缱绻,恍如隔世。
观望着人群里的热闹与城市的繁华,孤独顿生,叶落时分迎来的这个假日,大多的时间,在寂静中度过,守着孤独,与寂寞做伴,坐上线路熟悉的公车,拥挤的车厢里,载满节日的欢乐,只有我一个人独自安静而黯然地坐着,看着窗外迅疾而去的景物,心中隐隐作痛,暮色下的小城,华灯初上,霓虹缤纷的街道,下了车,等在红绿灯的路口,一片茫然,失了方向,没了去路,我看着人群中汹涌的纷繁热闹,内心凄然冷清,只能惊慌地到处寻觅内心的支点,以支撑我继续无望的坚持。
10月1日,收到蒋的信息,一句简短的问候,你还好么,我翻开,长久地看着,瞬间不知道能够言及什么,因而,只是把它搁放在收件箱,走在熙攘的街头,忽而怀念多年前的十一假期,与蒋牵着手在日光下闲游的时光,心中莫名地悲伤,点点清愁在心头,疼痛总是在被人念及时偶然的一句话就轻易地被勾起,疲惫地坐在商场的长椅上,翻开手机,再次看着蒋的信息,依旧无言,在心里静默地想念这个隔了一个城市的知己,只是,我仍旧没有告诉她,在2010年的10月1日,我想念曾与她一起度过的年华。
而后的岁月,我不知道我还须用去多少个年华才能告别往昔,一直在城市流浪,心归无定处,灵魂破落不全,日复日,年复年,长空下,是浓得化不开的密云。
深宵夜半,我与蒋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岁月,也无新事,信息发送后,整夜,难以入眠,大多的交谈,即便彼此话语如何简洁,在心中也能了然,所有的疼痛,已不愿再用力诠释了,我心知她会懂得,曾经的一字一语,都已藏在各自的心里,然而,大多时候,面对她的询问,我依旧无言以对,沉默地存活在这个世间,心事被文字记录,让她知道我仍旧百无聊赖地活着。
蒋说,为何要让痛苦一直重温,我握住手机的手微微地颤抖,心里细微地刺痛,许久不曾与她这样长时间倾谈了,话语徒增的夜晚,我们细碎地在陈述彼此的生活,时光仿佛回到了多年前,我们坐在阳台上看着星空说着彼此的梦,只是,时光走远了,而我们也各奔一方了,一切都已渐渐消逝,如今,我们在各自的城市说着各自的生活与情感,那么远,又那么近。
10月3日的凌晨,我说,近日梦见了你,还有我们一起欢笑的青春,在夜色下,泪水终于悄然滑落,昔日的温暖,昔日明媚的阳光,还有那座城市的土壤,路边吹来的青草味,瞬间在回忆里旋转,悲伤溢起的深夜,一个人听歌,一个人流泪,孤单就这样见缝插针,侵蚀了我的心。
10月4日午后,蒋说,我也偶尔梦见你我像过去一样生活,那一刻,太阳透过窗户,照在脸上,心伤瞬间无处遁形。
你说,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快点出现,这样我至少我不是一个人面对这所有的苦痛,带着你的希望,我终于告别了昔日那场繁华盛世的情结。
纪念我与蒋逝去的时光,思忆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年夏天湛蓝的海边,有你,有我,还有阳光,空气,水分,伴着我们的快乐,沉入了深海,那是我们最美好的青春,最美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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