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写下这个标题时,我突然发现,在我的心田上,思念的大树从未停止过生长,如今它更加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一
曾经,我用多大的努力,想去遏制它的生长,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徒劳。
多少次,我用酒精麻醉自己,可酒后我发现,你的倩影更加清晰,于是,在那些简陋的塞外小店里,我把一盏盏劲烈的白酒灌入肚中,用清冽的酒浆浮起思念的白帆,于是,我像嗜酒的狂徒,在醉意朦胧中,一遍遍品赏你的仙容芳姿;
多少次,我让自己置身荒漠的边缘,想让无边的寂寞啃噬我纷乱的思绪,可我发现,在这种恐怖的寂寞后,你的音容笑貌竟是是那样充满诱惑,于是,我又不由自主地爱上了寂寞;
多少次,我让自己置身于喧闹的人群,想用所谓的幽默赶走思念的苦痛,可在不知不觉中,你竟然悄悄走出,和周边人物形成那样鲜明的对比,而在这种对比中,我自然把中意的天平倾向于你,于是,我刚刚展露的笑声便戞然而止,重新置身于思念的深渊……
多少次,我捧起一本本关于那个永恒主题的名着,可我又清醒地发现,你是那位美丽绝伦的朱丽叶,而我不是幸运的罗密欧,因为我从未有过那么精彩的表达,哪怕仅仅是一句;你是惹人怜爱的艾玛,而我不是骄傲的阿尔芒,,因为我从不敢大胆地当面欣赏你的芳姿;你是卓绝的天使夏绿蒂,而我更不是维特,因为维特虽然自杀,但毕竟有过朦胧深邃月光下与爱人一诉衷肠的幽会……
于是,我像置身荒原的孤客,在茫然无助中尝尽失落的苦涩……
二
在那个秋日的午后,面对眩目的阳光,我恍然明白,我已无路可逃。那么,我何不改变心境,以甜蜜幸福的心境回忆你,欣赏你,把思念的苦痛变成一枚纯正的橄榄,在初尝的苦痛之后品赏你的甜美芳醇,韵味无穷。
于是,我索性放下心来,让思念的枝叶汪洋恣肆,任意滋长。
在鲜花盛开的春日,我来到山坡,看着姹紫嫣红的杏花桃花,不由自主地想起你的模样。于是,洁白粉红的花朵变成了你如花的面庞。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山前,看花中的你和你面前的花。
在晴空万里的秋日,我来到水边,望着眼前的盈盈秋水,思绪便像翱翔天宇的沙鸥,在秋日的晴空里展翅飞翔。于是,盈盈秋水成了你晶莹的双眸。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水边,不忍心用手去拂拭,怕我的手影响你的纯净。
赤日炎炎,我踽踽独行,汗水泗流,忽然想起,在这骄阳似火的午后,你是否举着一柄花纸伞,遮挡着如此肆虐的阳光,否则,你细嫩的肌肤如何能敌如此酷烈的光线。或者,就教我化作一丝白云,为你带去一丝清凉,我也好借机欣赏你的模样;
寒风凛冽,我蹒跚前行,步履维艰,忽然想起,在这寒风刺骨的清晨,你是否围着柔暖的围巾,抵挡着寒风的侵袭,否则,你纤弱的身体如何能禁得住如此的风寒。那么,就让我化作轻暖的寒衣,为你带去些许温暖,我也好趁机亲近你的娇躯。
……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在反复想着你的容颜,咀嚼着这颗思念的橄榄,苦痛之后的甘甜,无奈之后的韵味无穷,我尽情领略……
三
曾经亿万次地奢望,在某个旭日升起的清晨,我们能够坐在那个山坡顶上,共同读秒看着那轮不同以往的太阳冉冉升起,我能尽情欣赏你镀上红黄光晕的面庞,然后,我们低头一起欣喜地凝视草尖上晶莹的露珠,在相互祝福中缓缓走下山去;
曾经一万次地设想,在某个酒后微醺的晚上,我们能避开刺眼的虹霓,我能够大胆地对你说:“把你的手给我”,于是,我们携手走进光晕朦胧的咖啡屋,对着摇曳的烛光,我能直视着你的醉眸,向你直抒这多年的思念,然后,满意地释然而去;
……
后来,我忽然明白,这些奢望都已成为幻想中的肥皂泡影。于是,我又把思念的潮水寄托给梦境,希望在梦中你我能漫步清晨,携手夕阳,可自从那次梦中我们紧紧相握的手被无情的洪水冲开之后,我竟然再没梦见你的模样。
当我把那十几本日记投入火中,我已完全明白,今生今世,我们已不可能有所谓的结局。
但我会用一生的情感咀嚼这枚思念的橄榄,在那些孤寂的冬日黄昏,在每一次醉酒的黑夜,在每一年的春花秋月......品尝它的苦涩,品尝它的甘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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