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这座木桥就拆迁了,会有一座高大而雄伟的环城桥建起,一种无声的默念在心底里起伏,转过身来,不再去看它,将心底里那股酸味舍去,却有一种无法比拟的隐形知觉的拉扯力,延伸到我的童年,让我安静下来。
守着,张望着天边的弯月,那抹浮云就像我童年院子里的那一抹一样的悠远,一样淡淡的轻浮无愁,多少次无声地祈求云朵带上我,让我跟上月亮去远方流浪,寻找一个没有过度的世界。可是,每一次都被妈妈的呼唤叫回,妈妈的眼神充满了渴望,妈妈的眼神也同样充满了天真,似乎也想和我一同飞到月亮上,到那里去做月亮中的仙女,和云朵一起飘舞。
一缕秋色的风吹来,那一抹冷凉在眼角上的温度,仿佛在告诉我,泪水已经流过我的唇角,只是我没有感觉到眼泪的羞涩。
静静地坐着,默默地凝视着那个木板桥,就像我孩时的摇篮,一直就那样将我的脚印慢慢地变大,直到我远航回来,才模糊地感觉到它的身影已经憔悴斑驳,歪斜的像一位饱经风霜的平和老人,想必不只是我一个人摩擦它的脊梁。它不做声,却悄悄地记录下了这片荒原的故事。
说不出的滋味,似乎再也没有早年那样像孩子似地在它的脊背上蹦跳,仿佛每一脚踩下去,每一块木板都在尽力地支撑着我的身体,我已经知道它已经陈旧的不成样子,那种无声的愧疚同样从我的身体里溢出来,木板之间的摩擦声,是那样的陌生与熟悉,是那样的亲切与自然,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妈妈去世的那一天,就是这样隐蔽着痛苦的呻吟,坚持着微笑,温和地离开了我。
那一脸慈祥的皱纹里的心思,一直惦念着我的行程,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放心过,把我当成不懂事孩子养活。如果妈妈还活着,知道我今天回来,不会因为天气的好坏,也不会因为农活的忙碌,她一定会在这座桥边等候我回来,拉着我的手回家吃热乎的饭菜,为我抹去心上的灰尘,让我安静地和月色下的青草低语,让我一个人躲在小屋里想我的故事,为我营造一个温馨的暖窝。
现在想起来。其实那时候的妈妈更想和我多说一会话,唠叨她心里对我的希望,更多一些的关心。是我不好,现在的梦里妈妈依旧让我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模拟,她一个人在灯下,用那双冻裂的手数着为我交学费的钱。
泪水再一次随着我的思绪落下,我却没有感觉到泪水的苦涩。
抚摸着木桥的栏杆,那松散的感觉让我心酸,同样我并没有感觉到妈妈离开我有多远,似乎就在这座桥上看着我落泪心疼,伴随着这种幻觉的安慰,告诉我该让这座木桥歇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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