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清净午后,无人打扰。虽有做不完的琐事堆在案头,心却已倦怠,不想理睬。乱翻着一本诗集,又现海子身影。那个“纯洁、简单、偏执、倔强、敏感、爱干净,有时有点伤感,有时沉浸在痛苦之中”的海子已离我远去,而他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的梦想终未能实现。
无人能够实现那样的梦想,失去梦想的前程将充满黑暗,所以,人们,还是应该有所梦,而不用过多考虑能否实现。远眺窗外,轻雾又起,此刻的心情正如你蒙尘的容颜般模糊难辨,我想揭去这层轻纱,但无论怎样努力辨别,迷雾仍挥之不去,你躲藏在雾中,不肯露出峥嵘。心愿随季节失落,梦想潜伏不前。
“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这话是海子说的,其实我心中早已是一片蔚蓝,无影无形的风能捎去温暖或冷漠,没有疆域局限,越过时空羁绊,当失落后的叹息震落树上的轻雪,当心头涌起的热度映红苍白的容颜,一定又是风在未经你允许的时候触动了某根心弦,跌宕起伏的旋律或婉转或激昂,或欣喜或悲怆。
其实我宁愿随风而动,用简单如一的姿态信马由缰。河川上,树荫下,都是风曾流连忘返的梦境。婀娜的杨柳、吹皱的湖面、蜿蜒的群山、翻涌的麦浪,以及苍劲的虬枝、沧桑的纹路、飘逸的长发、心悸的颤抖,那是风盘旋时带来的余音,是风吹过后留下的痕迹。
风的归宿在天涯。夕阳里,心在余晖中宽敞明亮,山峦是我纵横的勇士,牛羊是我信赖的筹码,一曲羌笛悠扬在天际,拥抱四季的风,美好似最初的梦想,温暖如襁褓中的婴儿般,我可以放肆欢笑,可以逐草而眠,可以不必担心悬挂在头顶上星辰的坠落,静默中我能寻到悠远的鼾声,如天籁般芬芳迷人。
而此刻的你,也在寻觅雾霭身后的路径么?花香是流动的生命,而风却能将芬芳吹遍四野,有限的生命在怒放中超越自我,成为无穷的记忆。永恒,是花开无声时的卓绝,是风过云动时的舒畅,是心无旁骛时的踏实。
那么,就这样带着风尘一路驰骋徜徉吧,远方在广袤的沃野中沉睡,沉淀于心的庄重无需一一命名,所有经过的山水我都会铭记于心。策马急鞭,梦想天堂在前,而我们,都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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