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摇曳的黄昏女子,满眼抽搐着伤,不为自己,为时光。
好久都没有这样安静地一个人行走。虽然这份久违的宁静在独孤的归路中显得寂寞,于我而言却是难得的片刻。就这样在夕阳里走着,周身包裹着落日的余温,望着不远处的柏油路在夕阳的晕染下,显得无比熨帖,日益空洞的内心似乎在这短暂的瞬间被温柔的余光所填满。生命,总是在不经意间撞见岁月的静好。
置身于这样怅然的光影时空里,总特别容易沉浸在某种莫可名状的情绪中,起伏的心绪在历经千山万水终于回归一叶浮萍的沉寂。开始认真倾听灵魂深处的对白,像是沉寂了几个世纪的呼喊,历经时光的打磨却依然历久弥新,我始终不得逃避。
很多时候,都会因此感到恐惧,因为往往越接近灵魂的东西,就越脆弱。它总是太过纯净,承载不了太多负荷,甚至容不下些许怀疑的尘土。但是现实的真相总是鲜血淋淋般令人触目惊心,逼着我去面对这毅然耸立的庞然大物,于是我习惯性地选择妥协。而我对这样的自己不能自已地感到深恶痛绝。
原本妥协不是我骨子里的天性,但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被灌入到我的血液里,甚至产生了戒不掉依赖,毒品一般。直到某一天那声发自心底的呐喊绝尘而来,撕心裂肺般在我耳边挣扎,我终究选择正视自己,我迫切地需要在这样一个时间与空间的对接下,完成某些精神上的诉求,来坦然的面对成长。
想到最近看陈丹青的专访,更加为自己感到沮丧。是的,时至今日,还在这样的体制下读着书混着文凭,年轻的生命苍白无力,没有任何所谓的生命印记值得说起。再没有力气去回望,那些过去曾经密密麻麻交织于心的念想,不管是过去或者未来的影像,此刻都显得抽象无比,空洞至及。
直到斜阳染红了回忆的眼眸,我才愚钝地发现生活不过是周而复始地以点绕圈,那一层又一层沉重的枷锁,早已把自己死死地圈入了这个名叫生活的巨大的牢笼,在劫难逃的宿命一般。幸而记忆总是沉没得太快,我终究只能冷漠地在岸旁观望,犹如他人的灯火温暖不了自己的心弦,冷漠已经病入膏肓。
当生活变成一种逼迫,现实与梦想如同从17岁发出的两条射线,在短暂的交汇之后,便分道扬镳,再不相遇。对于有着独立灵魂的人们而言,始终没有办法轻易地选择与梦想同归于尽,于是面对这样一个现实,我们只能对梦想一再地隐忍不言。也许我并不能说出我的梦想是什么,但是我深知什么是想要追求的。
我相信信仰的力量,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因简单的执着而变得幸福。我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要做个有信仰的人,为自己而活。而实际的情况就是我的信仰跟中国人民的道德底线一样,一降再降。原来我所理解的信仰就是真诚善良,在生命行至尾声的时候,能够无悔自己的内心依旧清澈至明。可是才转瞬间,现实的迷离就将我吞没,没有至清的水,更没有勇敢的鱼。
人就是这样,似乎只有等到黑夜的讯息来临的前夕,才会发现白昼正在消亡。当我豁然发现,我已经渐渐懂得成长所付出的代价时,却阻挡不了成长的背后所带来的巨大的失落,原来的那个自己早已悄然离去。曾经那样真诚并怀揣信仰的自我,就这样尸骨不剩地被时光无情掩埋,而如今一切虚妄地存在着的,早已成为时光遗弃里那颗惨遭背离的心灵。
我曾天真地以为自己是回的去的,现在才明白其实每一次的放任都是一场无言的诀别,我已经离开得太久。这种精神上的分离,如同诗人的生活再也找不到月光下的诗意,尽管月亮一直都在那里。只有那些被时光侵蚀剥落的年轮,突兀地存在着,仿佛就是为了此刻去嘲笑那些早已泛黄和无人问津的过去,如此而已。
常常不禁去怀疑,似乎每个人的成长都带着某种迫不及待的离开,决然地转身,只留下一个被夕阳无限拉长的身影。我一直自欺地以为离开是为了遇见,在另一段生命旅途中遇到更加美好的自己。然而更多时候,他人坚持的勇气总在不经意间,折射出自己内心中最不可饶恕却又是最真实的懦弱。
当现实捉襟见肘地展现了这样一个行色匆匆并且内心一无所获的自己,我困惑了。成长只是颓然演变成某种模式,为了离开而离开,盲目得甚至忘记了最初离开的意义。只在偶然无言地回望之际,面对一切的尘埃落定,终于承认灵魂的沦丧与绝望。那是铅华洗尽之后对梦想最深沉的无言以对,是穷途,是末路,是再也回不去。
于此,祭别成了唯一的吊念,为了那些生命里曾经流转过的光阴和年华流落之前最美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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