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刚毕业到一家外企单位实习,楼下的张总每次见到我都喊:“小鱼儿,进来坐坐吧。”我不知道他们为何总是这样贬低我的名字。可他们却对我特别友好,这让我感觉很亲切。
没事的时候除了喝茶看报就是用写诗来打发时间,还没有交男朋友的我思想特别单纯,每天都是快乐无忧、笑容满面的,隔壁的王姐说我是个快乐的小天使,我出现在哪儿笑容就撒播到哪儿。
有一次我正在看他们打牌,来了一批客户与经理洽谈业务,当天中午一起吃了饭还合了影,我的参与纯属偶然,张总让我陪同王姐做伴,因为一圈人都是清一色。在用餐的时候,我的名字又被他们当成了笑柄,都怪那个张总,笑咪咪地说:“甲鱼(佳钰)好呀,可是大补哦……”
无忧无虑的我总是过了今天就想不起昨天的事,所以总是期待明天、向往未来,早就把与他们一起
合影留念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直到有一天王姐对我说:“有个海外的同胞想见见你!”得到她的暗示不久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很绕舌的闽南普通话,但是我能听懂,他问我答,声音很遥远,仿佛还有杂音,线路不稳吧我听得不太清楚,也不知他说了些什么我就胡乱地答应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正在因业务不熟而死啃会计书时王姐又叫我:“快点,你的电话!”又是那个熟悉的闽南话,他说因为急于想见我而专门跑到这儿,现在下榻火车站对面的一家星级酒店,我不清楚是什么地方,因为我从未去过那儿,他不相信我这本地人连这么有名的高级酒店都不知道,所以有点被拒绝的失望,我表示抱歉的把电话撂给了张总,他也用蹩脚的广东话依哩哇啦了一阵子,挂线后对我说:“这个台商是个美籍华人,祖籍是中国台湾人,后来因生意发展需要才定居国外,还未成家立业。因为他一直都希望能交个来自大陆的女朋友,感觉我像比较传统的东方女性所以特此来想面谈。”
“人家大老远地赶来你不该这样拒绝的,见个面也是出于礼貌而已,因为你先前在电话里答应了人家才来中国大陆的。”我听见他们这样说我这才恍然大悟:因为自己听不清楚便胡乱地应允了,真是罪过啊!无论如何我的心也是着实被感动了一下子,也没有想到这个梁先生也是为了生意伙伴,为了考察环境地形而来的,而单纯的误认为真是为了我,所以我后来在电话里答应他:虽然我不能去酒店里与他会面,但是我答应他的要求:同他一起去台湾,他说过带我去他生活的地方看看就把我送回来。他那边高兴地提前预定了火车票、飞机票,全是双份的,而我当时也没有想过:他这个人怎么样?会不会是骗子?只是一味地认为他是一个诚实可靠、深沉稳重的好男人,听声音就是。而且从未考虑过“遥远”这个界线。
四月的天空如歌、如诗、如画,我单纯的双眸如天空一般澄碧。那天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一个宜人而润泽的日子,心怀梦想的我原本就是典型的浪漫主义者,我仿佛一直都在期待一种传奇,因为我的生命中也涌动着款款的清丽。我被这种好奇与喜悦冲昏了头脑,当时什么也没有考虑,只是被一种新奇的激动牵引出无比的幸福和快乐。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看看离预约的时间还差两个多小时,我想留封信给家人,于是就铺开稿纸快笔疾书,就在这时自从毕业后一直未谋面的同学兼闺中密友阿伶来了,一阵惊喜让我们拥抱在一起,我突然有种伤离别的感觉,但是她很快松开我迅速拿起桌面上未写完的信瞟了一眼,又看看地上的行李包,吃惊地问:“你真要去啊?你疯啦?想找死啊?”犹如当头一棒,让我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一切的美好全摔碎了,她是听到消息后才迅速赶来制止的:“你见过他吗?你肯定他是台商吗?万一是个人贩子怎么办?”一连串的质问让我顿时清醒过来,但同时也疑惑不止:有张总的关系难道还有假?——无论如何我还是选择了放弃!
一个月以后那边又来电话了,开始只是简单的表示遗憾,然后就问我喜欢什么礼物他要买了寄过来。王姐说是生意上的伙伴,旦说无妨,她已经让捎一个白金饰品,我对金银首饰不感兴趣,就随口说喜欢漂亮的衣服,他在电话里说很喜欢我的性格,希望能经常通通电话。我答应了,心里有点怪怪的感觉。
数日后,他果真寄来了,并在电话里说因为不知道我的尺寸所以买了件系带的连衣长裙,肥瘦自己可以调节,他还嬉笑着说:“再怎么样也是漂洋过海邮去的衣服,值得珍惜吧!”我看着衣领上挂着慕衣家族的牌子盯着昂贵的价格惊呆了!最后他留给我一个海外的长途电话并告诉我:不要有距离更不要有陌生感,因为在祖国这个大家庭中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这次我感觉心里酸酸的。
后来单位搬迁我与王姐她们分开了,我又被调来调去的不小心把号码也弄丢了。但是我每次看见这件衣裙就会马上想到这位只通过电话而从未谋面的梁先生,心里会有一种真实感,其中也有一种淡淡的遗憾!虽然永不能相见、永不能启齿、甚至永不能再提起,但是这份默默的情结总是萦绕在我心里,让我一直都忘不了遥远的地方还有一个让我想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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