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返城?想想回去也没什么大事,三伏天无非是一次又一次地免费蒸桑拿,回说同学八月结婚时再回去不迟。
“哦——”听语气,颇有些失望。
问朋友是否有心事?
“情绪有些低落,想聚一聚。”原来朋友想把酒“言欢”。
“好朋友近来接受了她原先反感的人的心意,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朋友有些沮丧,言语间透着些许失落,“怎么人越长大越孤单呢?不知道有一天会不会连一个说话的人也找不到了?”朋友抛出一大串问题,“看着身边的同学朋友一个个都成双入队了,忽然觉得就剩自己一个人了。”
我不禁愣了一下,“没事,不是还有我嘛,我对朋友向来是两肋插刀的,过几天我回去请你吃饭。”
“好,我先把酒买好,不醉不归!”朋友向来豪爽。
搁了电话,朋友的问题不禁使我黯然。曾经一度,这样的问题也困扰着我,久久不能释怀。一起参加工作的仨人,同是班主任,常一起逛街,一起吃饭,一起在办公室讨论学生的变化,想各种办法如何管理学生更有效,等等,同事说我们是“黄金搭档三人组”。而如今,年纪最小的已奉子成婚,辞去了班主任工作,天天腆着个大肚子在家等着宝宝的到来了;同学兼同事说妈妈休假了,就剩我们俩相依为命了。可是事情往往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久,这家伙就经受不住玫瑰的浪漫和汽车的刚强,匆匆脱离队伍,还时不时地把其班级请假的巨任压我肩头。为此,没少要她请客吃饭,呵呵。
就这样,原本热闹的办公室一下子就冷清许多。那么一段时间里,一下子我觉得自己孤独了。在不宽的大街的漫步,时不时会碰见打招呼的熟人,可是能让人驻足的又有多少?处处都熟悉,却又处处都陌生。在这个巴掌大的城市里,与我作伴的似乎只有被太阳折磨得疲惫不堪的影子?
在空间里写了日志,远在深圳的大学室友深表同情与理解,附上一句:有时好想打牌啊,可是不是凑不齐人数,就是人不对,常不欢而散,好怀念那时候四人一起打牌的场景啊。
更添伤感。
于是给同学打电话。还在读研的同桌总是很能宽慰:诺大的一个城市,有几个能称得上朋友?多是些一面之缘、点头之交,一个人,不也一样的工作,一样的生活,而且还积极向上,何必为了周遭人生活的改变而影响自己对生活的态度呢?想我们了,来通电话,不远万里一定来看你。
一番话,令我感动久久。
豁然。
多少事情在无言中诞生?在无言中失落?在无言中永恒?
午后阳光里,靠着窗,看窗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冲了杯咖啡。
咖啡有些苦,加些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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