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没有童话的现代都市里,别人的甜蜜俨然成为自己的痛苦。
院子里有一棵高大的圣诞树,枝桠上挂满了飘带、松球、星星、彩灯、红袜子、小手杖等装饰品。小朋友们在树下高兴地玩耍,开心的笑声感染着周边的所有人——无关我。礼物早在上午就交到了孩子们的手中,圣诞节似乎就是属于他们的。选择了绕道而行,不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躲进了自己的“蜗牛壳”里。
人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无奈我还是要为五斗米而折腰,所以做不到避世而居。母亲常常在电话中唠叨:“菱儿,干吗要搬出去住呢?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啊……” 什么都不想解释了,淡然地答道:“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安啦。”内心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能够独自承受的,何必再让母亲担忧?
在城市中找一处清静的地方颇有难度。这小院子没有想像中的好,但勉强合适——都是朴实的居民,未到亥时家家户户基本都熄了灯火。屋前有个小小的花坛,花虽不多也不名贵,但瞧在了眼中总能感到生命的存在。从家里带来几箱子的书,堆满了屋子的角落。物质上可以虐待自己,但精神享受却不能忽略。
女子出门在外,实在多有不便。在众多杂物中只挑选一样东西随身携带,你知道吗?那是一个其貌不扬的音乐盒。淳朴而厚实的木质,上面两只bearbear熊在相亲相爱的依偎着。轻轻打开,走了调的音乐立即缓缓响起。妙就妙在音乐滚筒、发音钢片等装置都安在了玻璃的里面,音乐盒是怎样运作的一览无余。
是的。我说过我极其喜欢透明了然的感觉,我也说过喜欢朴实无华的事物。于是,你就专门送我这样一个音乐盒。无论你做什么都能够深获我心,除了你的不辞而别。那是多久前的圣诞节?岁月模糊了我的记忆,依稀仿佛是前世今生的幻影。都怪彼此的年少气盛,一次次的伤害到了最后竟是无法收拾的残局。
在感情上,我不是淑女、你也不是绅士。在你抛下了那句“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的豪言壮语后,茫茫人海中真的失去了那熟悉的身影。 总以为在街角的转弯处会与你重逢,可惜没有;总认为在下一个路口会遇到亲爱的你,可惜不是。迎面而来、擦肩而过甲乙丙丁,他们的幸福笑容刺挠着我那孤寂的心灵。
每晚习惯在音乐盒最后一个音符奏完后才安然睡去,然后细心地把发条上满——为的是下次打开之际音乐就会第一时间飘出来,似乎希望就在人间。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欺骗着自己。假如上天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收敛全部的脾气。请你相信……世事往往没有如果,所以你依然没有出现、我依然在痴痴地等待。
门不知道被谁轻轻地敲响,许是小孩子们找我讨东西吃了。顺手抓了一把“优之良品”的糖果,好“打发”这群可爱淘气的小馋猫儿。门外站着的却是一位大人,幽暗的灯光下一时半会的居然看不出那是谁。近视的我使劲眯起了眼睛,啊?是你?“我不是圣诞老人。”“那你来干嘛?”“亲爱的,我想你了。”
整整一年,以为爱情就这样消逝在时光之中。圣诞前夕的再续前缘,有种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不是你想我了,只是彼此都无法忍受寂寞的煎熬吧?张艾嘉在《因为寂寞》中,如此唱道:受不住冷落,空虚的时侯好有个寄托。在曲终人散以后,会想念你的细心温柔。果真是,寂寞难耐时才会考虑旧情复炽吗?
这个圣诞节不会太冷,渴望爱情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今生今世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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