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那是个晦暗的9月,英国桑德兰市,亚伦·布鲁根坐在一辆黑色汽车内,望着“兰尼路儿童之家”越退越远,心情和天空一样灰暗沉重。他问社工阿姨:“要带我去哪里?”社工没有…
那是个晦暗的9月,英国桑德兰市,亚伦·布鲁根坐在一辆黑色汽车内,望着“兰尼路儿童之家”越退越远,心情和天空一样灰暗沉重。他问社工阿姨:“要带我去哪里?”社工没有回答他。但他知道,生命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已经结束了。
亚伦是船厂工人之子,四个儿子中排行老三。他从小在桑德兰港边度过,家境赤贫。母亲患子宫颈癌病逝后,父亲无法照顾他们兄弟,除了幺儿,其他三个都交由政府收容。当时亚伦年仅4岁,只能在“兰尼路儿童之家”捱过童年。这种儿童收容所似乎和维多利亚时代没什么不同。职工鄙视院童,食物和衣物都很差,管教又十分严苛。
年,亚伦7岁。某日,一个名叫艾琳的女孩进了“兰尼路儿童之家”。她有一头红发,一双蓝绿色的眼睛。亚伦乍见她,心里涌现前所未有的感觉,好像已经认识了她一辈子。
艾琳那年9岁。母亲在她两岁时死于肺结核,父亲从此酗酒不振。虽然儿童之家的大人们尽力把男、女生分开,但艾琳和亚伦总会躲在游戏室的窗帘后面,偷偷聊上好几个钟头。其他大孩子同样极度渴求关爱,却开始憎厌这对两小无猜。有一天,四个男孩动手推撞艾琳,亚伦以一敌四和他们打起来,但有些对手的年纪是他的两倍,结果他被揍得鼻青脸肿。
院童偶尔可以外出自由活动,艾琳和亚伦会溜到附近的兔子山,从山顶往下眺望,底下希尔敦城堡的城垛和草地看起来如梦似幻。然后二人从山坡另一侧跑下来,穿过树林,树林底下有时可见一大片风铃草;下方还有个小教堂,他们会坐下来,看着阳光透过彩色玻璃,呈现色彩缤纷的光线。然后他们又会在适当时候冲回儿童之家,以免失踪太久而引起注意。
有一天,他们又站在山顶,手牵着手。
亚伦问:“艾琳,等到我们长大,你会嫁给我吗?”
“会啊,当然了。”她答道,“不过你还得等很久啊。”
有一次,他们不够小心,惹出麻烦来了。惠特比市,改变亚伦和艾琳俩命运的那一次旅行,就在此发生。 那天,“兰尼路儿童之家”带了院童去北约克夏海岸边惠特比市旅行,住在一处旧兵营里,亚伦和艾琳在营房之间追逐嬉戏,最后两人互相呵痒,玩到躺在地上。
“艾琳!”儿童之家的一个监工阿姨大步走过来,甩了艾琳一巴掌,“一点女孩子样都没有!”
“还有你!”她转过身来瞪着亚伦,“你麻烦大了。”
三天后,他们回到桑德兰市。艾琳和其他孩子都上课去了,亚伦却给留了下来。“你,去游戏室等着。”两个钟头后,他就被塞进一辆黑色汽车的后座,气氛诡谲。亚伦被送往桑德兰市另外一头的“滨海儿童之家”。但他始终无法适应。他平生第一次提出疑问:“为什么我得离开‘兰尼路儿童之家’?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他得到的答案很冷酷:“你不能回去的。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开始。好好珍惜!”但他一点也不想“珍惜”,他得回到艾琳身边才行,得让她知道他没有弃她不顾。
他从刚转入的新学校逃学,寻找着他从“兰尼路儿童之家”过来的近十公里沿途中所看到的路标,并盘算着往回走的路线。不到一个月,他就在某个深夜动身了。第二天清早,当警察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剩下不到五公里的路程。“你这小鬼,不是该上学去吗?”
回到“滨海儿童之家”,院内人员用拖鞋狠狠打了亚伦一顿。但亚伦并没放弃,仍是一试再试。8岁生日过后,他趁雪夜再次动身,走一条迂回路线以避开警察。清晨两点,他从墙洞爬进一处废弃的碉堡,心知这里离“兰尼路儿童之家”不远。他用雨衣裹住身子想睡一觉再上路,但天亮不久就饥寒交迫而不得不走上大街去找商店。就在他才刚买了一个水果口味的果冻,便听到有人说道“亚伦,你好。”,两个警察找到他了。
亚伦这次被送到更远的儿童收容所,但他还是不断逃跑。最后,他犯了大错:在逃跑的路上,钻进一辆贩卖车“偷”食物吃。法官判他进了德罕郡的“史丹侯堡感化院”。
“这里只有一条规则: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准发问。”亚伦逃过一次,但很快就给抓回来,被拐杖痛打了一顿。他知道:以史丹侯堡的军事化管理和保安措施,他如果再想去找艾琳只怕要送命。但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去找她。
亚伦离开“史丹侯堡感化院”时已15岁。他明白,人海茫茫,根本无从找起,因为他们从不知道彼此的姓氏。他既苦闷又颓丧,断断续续打工混饭吃。二十来岁的时候终于认命了,往者已矣,此后的命运完全要靠自己。他进了大学,后来成为一家印刷工厂的经理。但在内心深处,他始终无法忘记过去的创痛,无法谈恋爱。他28岁结婚,七年后婚姻破裂。他太太无法了解他的焦虑。“我不要小孩。”他坚持着,“万一我有什么差错,他们不就得进孤儿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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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亚伦44岁,住在桑德兰市附近的华盛顿镇,和女友芭芭拉同居。芭芭拉是桑德兰市一家安养院的经理,下班后常去一家健身房运动。有一天,她告诉亚伦:“那家健身房里,有个女职员也是在儿童收容所长大的。”
“是吗,叫什么名字?”
“艾琳。”
亚伦颈背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先是全身冒汗,继而发冷。艾琳?不会就是她吧?
两天后,亚伦主动去健身房接芭芭拉。到达时,芭芭拉正在和几个女人在柜台附近交谈。不久,一个染着金发的女人出现,蓝绿色的眼睛,正是艾琳本人。艾琳大吃一惊,尖叫起来。两个人都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让其他人觉得气氛诡异。最后艾琳解释:“我小时候经常跟亚伦一起玩的。” 大家才宽心地笑了起来。亚伦的感受很复杂,之后他又在健身房巧遇了艾琳两次,但每次都有很多人在场,两人的谈话仅仅寒暄而已。再后来有一次,他俩的手终于碰在一起,但只是短暂地互握了一下。
亚伦猜想艾琳一定结婚了。她有她的生活,而自己身边也有芭芭拉,重叙旧情有什么意义呢?其后,他因工作关系迁居苏格兰数年。至于芭芭拉,或许是猜到他对艾琳有感情,对他越来越冷淡,两人渐行渐远。到了2000年,芭芭拉因糖尿病引起并发症过世。
亚伦在2002年5月搬回桑德兰市,决心再也不谈恋爱了。但只要在街上看到长得像艾琳的女人,他总会偷偷接近去看个仔细。
年的一天,他看见艾琳坐在一辆汽车的前座上,汽车正在绕着圆环。她对亚伦微笑并挥了挥手。但开车的是个男人,亚伦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次真的要彻底忘掉艾琳才行。
故事暂且回到1960年的“兰尼路儿童之家”。艾琳连续五天没有见到亚伦,便询问亚伦的行踪。玛莉阿姨告诉她:“惠特比市那里有一家人收养了他。”艾琳为亚伦感到欣慰:他终于成为正常家庭的一份子了。但她也深感怅惘,而且这种怅惘久久不去。
她自己的人生同样有喜有悲。15岁离开儿童收容所之后,她到工厂做工,在桑德兰市的廉价住宅区租了一间阁楼栖身,同租的许多寂寞单身汉对她都很垂涎。17岁时她认识了矿工罗勃,几个月后就嫁给了他:她太想要个真正的家和自己的孩子。她在桑德兰市住下来,并生了两个孩子。
七年后她离婚,之后又交过几个男朋友,但始终没定下来。偶尔她会带着孩子去惠特比市旅行。她一直以为亚伦在惠特比市长大,心里总抱着或许能见到他的念头。
那几次在健身房遇到亚伦的时候,她一直想告诉亚伦说还爱着他,又怕弄得他难堪,或破坏他和芭芭拉的感情。后来,她听说芭芭拉过世,但偏偏那时亚伦又迁居苏格兰去了。
在桑德兰市的路上看见亚伦,让她又兴奋又心痛。开车的男人不过是个普通约会对象而已。但即使她知道亚伦已迁回此地,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他,因为她始终不知他姓什么。
她没多久就和那个男友分手,并下定决心:如果找不到亚伦,就不要交什么男朋友了。她万万没想到,亚伦就住在华盛顿镇,和桑德兰市距离不过几里路而已。
年5月10日,阳光普照。下午一点钟左右,艾琳和朋友伊丽莎白刚从健身房做过运动出来,走在路上,神清气爽。前面有个人影看起来很眼熟。此刻,身旁的人和事物似乎都在瞬间冻结了。
“亚伦!”她大叫了一声。然后两人紧拥在一起,亚伦也抱着她不肯放手。
她说:“我现在是一个人了。”
“我也是。”亚伦说。两人再次搂紧对方。
伊丽莎白看得目瞪口呆,亚伦对她解释道:“我爱这女人爱了一辈子了!”
然后亚伦记下艾琳的电话号码,并第一次知道她的全名:艾琳·金内尔。之后他又和她确认了五遍电话号码。
第二天晚上,他俩共进烛光晚餐,倾吐过去44年间的一切。
“我想,如果我们以后都一起吃晚餐,或许会更方便一点。”2004年12月,亚伦在突尼西亚海滩向艾琳求婚。“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艾琳喊着。
他俩终于在2007年5月正式结婚,完成了半世纪前在兔子山上的誓言。
“我就说过你得等很久吧?”她说。
“等再久也值得。”他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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