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腊月也是这个样子,不过却多了些离家的愁绪,少了些老爸老妈还有老姐的唠叨。记忆中的红糖水这边也没有,还有热腾腾的咸面汤,还有大块大块的山药蛋子煮在粥里面溢出来的清香。
记忆里的这个时候老妈会在家里将炉子捅的旺旺的,炉火燃烧时轰轰的声音将屋子的空气都蒸得热热乎乎、暖暖和和。老爸在屋顶上扫雪,一下一下的挥动着扫帚,于是阳光也一下一下的跟着老爸的节奏,照在空中飘下的的飞絮上,而那悠悠然舞蹈着的雪花,应该说是雪粉,有时候将那亮晶晶的光芒反射到我的眼睛里。我会在下面将老爸扫下的雪抓起一团再扔上屋顶去,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回屋子,跟老妈分享鬼点子成功的喜悦:妈妈妈,你知道不……
老姐是不会跟着我一起胡闹的,她在家帮老妈干活,再不就是安静的看书。我一个人闲的慌,就悄悄的把老姐的书啦,本子啦,笔啦什么的藏起来。当看着姐大呼小叫找东西的样子时,我就在一旁捂着嘴偷乐,享受着小人得志的乐趣。
而这一切都是过去的啦,我想。
这边也正簌簌的飘落了雪花,只是行走在雪中的只有我一个人,不复从前的老姐和她同学拉着我的手在雪地里滑行的快活。我徒然的走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无聊的将硬实的雪块踩得嘎吱嘎吱响。
穿过那一丛白桦,回首望去,一对情侣正牵着手,小心翼翼的踩在石阶上,一起低声的数着“一、二、三、四……”我心里也有些触动,蓦然回想起曾经的她,像无暇可爱的精灵,跳动着,舞蹈着,快乐着,与我一起走在下了雪的林间小道上。如今与佳人天各一方,也不知曾经的她是否还记得这段美好的温存。我抬起头,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继续我的步履。
老妈说,这边的冬天很冷。她说这是靠近中国最北边的地方,冬天里的一阵风能刮到人心里面去,拔凉拔凉的,我可不这么认为。总感觉东北平原的风不如咱黄土高原的风那样像刀子一样割人面皮。黄土高原的风能把给你的感觉保留很长时间,就像是白酒,时间越长越感觉那种心给风吹离了位置的寒迫。
老爸说,东北人很能喝酒,一瓶接着一瓶的灌,可我觉得他就是灌得再多,也不如黄土高原上的海碗来的荡气回肠——那是一种海拔三千米的底气,更是一种豪放粗犷的对世态人生的蔑视。即使是再烈的酒,高原的后生们也是一口一海碗,喝得是响当当,喝的是当当响。
老妈不让我喝酒,说是痞子行为。到了不得不喝的时候,装个不胜酒力的样子就成。她还说喝酒影响学生形象,可这话遭到了老爸的否定,说咱这的人到哪都得有两下子,喝酒壮胆子,喝酒长志气。壮胆子我倒是信,可这长志气一说,可就不懂了,也许这是老爸喝了半辈子(偷偷喝的,老妈不让喝)的经验吧,对于我这后生晚辈来说,有些深奥了。老爸说,该喝就喝,不然哪像高原的人?
于是给老爸悄悄的通了电话,说,老爸,我喝酒哩。
爸压低声音说,喝吧。蓦地,又问我,东北的酒啥子味儿?
我说,要不我回的时候给您带个几瓶子?
老爸很明显是卷了卷舌头,最后说,唉,算了。
我很其奇怪一向爱喝能和的老爸这是怎么了,老爸就笑说道,你妈不让喝,我就不喝呗。
我“哦”了一声,说,老爸,那我自己喝啦!然后挂断电话,拿出早就买好的还考虑过要不要喝的高原二锅头,猛地灌下一大口,然后吐出氤氲的酒气,不顾形象的打个酒嗝,大吼一声,啊——
拧紧盖子,又打个嗝,酒劲上来了——
呃,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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